冠軍侯被她傲嬌的模樣逗笑了,“那就好。”
哪裏好了?
夏疏影疑惑歪歪頭,一個個的說話都雲裏霧裏的。
“事情就是這樣子的,我提醒你一聲,告辭。”
冠軍侯起身:“我送你,”
兩人一起往外走,冠軍候府裏的下人不多,龐少淵不知是有意無意,下意識學着燕王的行事風格,府中的下人,也多是退伍將士。
這些軍人打仗還行,打理院子做下人,就差了點兒,府裏的景色有些單調,甚至還有野草長在路上,這在大家族裏,是不可能出現的。
“你這侯府,都沒人管事兒嗎?
瞧這院子,白瞎了那麼多名貴的花兒。”
龐少淵不以爲然:“再名貴也是花兒,能開是它的本事,不能開死了也活該,浪費那麼多心思伺候花草,就爲了看着舒服?
我就是個粗人,看什麼花兒都一樣,更喜歡肆意開放的花兒,堅韌,自然,不喜歡修剪的規規矩矩的,沒什麼靈性。
這就跟人一樣,都是一個模子裏養出來的,有什麼看頭?”
夏疏影有些意外,他居然這麼想,一點兒也不古板,此時側面看他,挺直的鼻樑,皮膚白的沒一點兒毛孔,微微卷起的睫毛都看的分明。
怪不得無數少女哭着喊着想嫁給他,真的很好看。
冠軍侯心中緊張,回頭問她:“幹嘛這麼看着我?”
夏疏影想起蕭天愛的話,下意識脫口道:“你在西北都曬不黑的嗎?皮膚比女孩子都好。”
說完就後悔了,這是說他像小白臉的嗎?
冠軍侯居然沒生氣,“自然是有祕訣的,我母親是個很有情調的人,琴棋書畫,護膚化妝,都很精通。
我從小看着,也學了不少,西北風沙中,天氣乾燥,但是也有好東西,用來保護皮膚,很有效果。”
夏疏影樂了:“果然不是天生的,什麼好東西呀?
可不可以送……,哦,我買一些,我也想皮膚嫩一下。”
龐少淵爽快道:“見外了不是,送你就好,待會兒我讓下人送過去,告訴你用法。”
夏疏影樂壞了,“你這個人還不錯哈!”
龐少淵斜睨她,“人總要相處之後,才知道好壞,道聽途說最不可信。
你別聽燕王妃說我壞話,我跟燕王純屬公事兒上不合,其實我還挺佩服他的。”
夏疏影笑了笑,愛愛跟他不對付,連帶着自己也討厭起來,相處起來,他挺和善,也豁達,並不是無知粗礦的莽夫,學問才華都不錯呢。
不知不覺到了大門口,夏疏影居然生出幾分不捨來,揮手告別:“留步!”
“嗯,夏小姐慢走。”
夏疏影的馬車走遠,龐少淵才轉身,心情大好,上天都在幫他呢。
“去燕王府。”
蕭天愛正在看人打理滿院子的花草,秋風起,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,滿院子各色菊花,開的熱鬧。
燕王和幕僚在前院議事兒,她曬着陽光,聞着花香,愜意的跟貓一般。
夏疏影大咧咧的喊聲,破壞了一院子的靜好歲月。
“矜持,大小姐,這樣子怎麼嫁的出去?”
提起嫁人,不由想起龐少淵,夏疏影有些扭捏,“八字沒一撇呢,我想嫁也得有人要啊!”
“還想楚晏呢?姐妹,怎麼掉他的坑裏爬不出來了?”
“沒有,我徹底想開了,將來要嫁個比他更好看,更尊貴的夫君,讓他後悔去吧。”
蕭天愛坐起來,讓人沏了菊花茶:“嚐嚐,清熱敗火,味道不錯。
一般說這種話的人,都是易不平,放不下。
真正的放手,是無視,看他跟陌生人一樣,等你看到他跟個物件似的,你就成功了。
雖然楚晏不是個東西,但是想要找個比他更好看的年輕男子,還真不多。”
夏疏影道:“自然是有的,就看你有沒有發現啦。”
蕭天愛想了想,突然一臉驚悚,“難不成是容君百?
那可不行的,你爹得打斷你的腿,戲子出身,有做過面首,長的再好看也不行。
雖然我不歧視他,但你嫁他,真不成。”
“哎呦,不是啦,他跟楚晏一個德行,正眼兒都不看我呢。”
蕭天愛鬆口氣,藉着又道:“不會是秦錫鴻吧?
你在寺裏見過他了?
可人家出家了呢,雖然和尚也會動凡心,但是撬動他的心,不比楚晏容易,姐妹,咱找個靠譜兒點兒的喜歡成不成?
當然了,感情的事兒要不是你能控制的,要真是秦錫鴻,我也支持你,逼着他還俗,否則燒了他法華寺。”
彌塵主持委屈,他的寺廟招誰惹誰了,動不動就想給燒了呢?
“姐姐,你腦洞真大,不跟你說了,我回家了。
對了,要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的,也別在意,我已經處理好了。
菊花茶不錯,送我一些!”
夏疏影不想跟她聊天,來的快走的也快。
用了晚膳,燕王陪着她在花園裏散步溜食兒,蕭天愛說起夏疏影的事兒,還沒想明白:“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?
我想不出來比楚晏還好看,還尊貴的男人了,這樣的男人也都名草有主了,比如我家夫君。”
燕王被她逗樂了,也不計較她惦記別的男人,“你是當局之謎,其實有個人選的。”
“誰呀?”
蕭天愛眨巴着眼睛,好奇道。
燕王低聲在她耳邊道:“今晚上咱們試試你說的那個新的花樣,我就告訴你。”
蕭天愛臉紅,啐了他一口,以前多冷傲端肅的人,結了婚怎麼跟牲口似的,什麼都能扯到那件事兒上去?
那件事兒,就那麼有意思嗎?
雖然她也挺享受的,兩人一步步探索,更加默契,每次情事都很酣暢,但是影響睡眠呀,對她這麼愛睡覺的人,是個不小的折磨。
得虧沒婆婆管着,否則這日子真沒法過了。
早上睡到日上三竿,午膳之後又睡,起來沒多大會兒,又該喫晚膳了,她覺得,自己成了婚,怎麼比以前更宅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