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少淵來了一句,心中更加鬱悶,蕭天愛卻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。
和燕王的嫌隙,纔是她討厭自己的根本,不解開這一點,他就是跪着求她,也不會撮合自己和夏夏的。
“來,喝酒,喝酒,一酒解千愁。”
兩人碰杯,龐少淵怎麼瞧着他有些幸災樂禍呢?
……
蕭天愛回到府裏,就碰到了慈寧宮的人,召她進宮,沒進家門,直接進了宮。
太后一如既往的尊貴端莊,笑的跟廟裏的菩薩似的。
“請太后萬安。”
蕭天愛行了禮,太后拉着她坐在身邊,問了些婚後的事兒,蕭天愛一一回答。
“哀家聽說,皇上要讓小九去祭祖,心疼你們剛成婚,讓你也跟着去。
原本是好事兒,去給祖宗磕頭上香,難得的榮耀。
太子妃都沒去過呢,可是我怕你這萬一有了身子,一路顛簸,可如何是好啊?
所以,哀家就和皇上求情,讓你留在哀家身邊,小九祭祖回來,你再回府,你覺得行不行啊?”
蕭天愛很意外,“謝太后爲我考慮,可我沒懷身子,能和王爺出去散散心,也是願意的。
您要是嫌悶得慌,太子妃,還有三皇子,四皇子,都來承歡膝下,找瀾貴妃來打牌呀,或者我給太后推薦幾個女先生,說書很好聽呢。
您這麼多人陪,燕王可只有我一個呢,您捨得他孤單?”
換做別人,能得太后青睞,親自伺候身邊,求之不得的好事兒。
可蕭天愛卻不想悶在宮裏,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,一日兩日還好,時間長了,不得悶出病來啊?
太后給噎了一下,對上她單純無辜的眼神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當太后這麼些年,誰不是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,能留在身邊伺候,是天大的殊榮,她倒好,一口給回絕了,還貼心的幫自己找些樂子來,可真是好媳婦兒呀!
“你有心了,這麼會爲哀家着想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和王爺,都會孝順您的呢。
就這事兒嗎?什麼時候走啊?”
管你是不是真的誇獎,她只當是誇她呢。
“不急,讓御醫給你把把脈,你們年輕人不懂這些,有了孩子還自知,真出事兒,後悔都來不及。”
蕭天愛沒反對,他們成親之前都說好了,暫時不要孩子,一來年紀還小,十七歲的女孩子,發育不全,容易難產。
二來蕭天愛覺得,自己還是孩子呢,還沒玩兒夠,添個孩子來,她不覺得自己能做個好母親。
生孩子的事兒,感覺好遙遠。
御醫來把脈,搖搖頭:“燕王妃未曾遇喜,身體都很好,沒什麼毛病,太后安心等等,王爺,王妃還年輕,孩子總會有的。”
太后揮揮手,心情不大好,他們成婚也有月餘了,應該沒那麼快,是她心急了。
“沒事兒我先告退了,走的時候,我和王爺來給太后告別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她沒事兒人一樣歡快走人,太后長長嘆口氣,說不出失落還是慶幸。
“不放能怎麼樣?逼着她留下來,豈不是讓小九跟我離心?
我費盡心機,才讓他信任我,尊敬我,怎麼因此事起了隔閡?”
安姑姑抿脣,“要不,您賜給他幾個人,燕王府只有王妃一人,怎麼能伺候好燕王?”
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:“忘了當初皇上賜給她美人兒,她怎麼鬧騰的?
哀家知道你想什麼,伺候我這麼多年,我會讓你如願。
可不是現在,他們夫妻新婚,感情正濃,燕王妃還跟孩子一樣,單純,天真,不諳世事。
等她懷了身子,哀家才能名正言順賜人,或者她一年之內無子,也有藉口塞人。
這麼多年都等了,不在乎這一年半載的。”
安姑姑低頭:“奴婢知錯了。”
“不說他們,太子妃還沒動靜?”
“不曾!”
太后面帶憂色,“太子無後,怎麼能行啊?
伺候的人也不少,一個下蛋的都沒有,讓御醫再去給太子妃診脈,包括太子,生不下皇孫,早早給三皇子打算,定下親事,成年就完婚,哀家就不信了,幾個皇子,一個都生不出來。”
“是,奴婢親自去。”
……
嚴玉嬈等御醫把了脈,還是沒好消息,再一次失望,苦藥湯子喝的臉都黃了,菩薩觀音,拜了不知道多少,可一點兒用都沒有。
太子也陪在一旁,他已經不是少年,只顧着快活,一直沒孩子,朝臣們都有些議論,是不是他有什麼隱疾?
沒有兒子,是太子此時最大的短板。
御醫也給他看了看,道:“太子近些日子,不可太縱慾,欲速則不達,說句不好聽的話,種子也得養養,不是取之不竭呢。
七日最多兩次,臣開些溫補腎陽的方子,太子喫喫看。”
嚴玉嬈已經不是閨閣少女,聽了這些話,臉不紅心不跳,現在只要能讓她懷了孩子,什麼事兒都能接受。
御醫走後,安姑姑隱晦說了太后的意見,夫妻倆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。
安姑姑同情看了他們一眼,告辭離開。
只剩他們夫妻,太子狠狠摔了茶盞:“走了個楚王,還有個三弟。
他已經十二歲,最多四年,成婚之後,若是生下嫡孫,孤這個太子還能保得住嗎?”
嚴玉嬈面無表情:“生孩子又不是買東西,臣妾也沒好的法子,太子稍安勿躁,還有四年時間,好好調理身體,說不定有希望呢。”
太子起身:“孤去書房歇着,沒勁兒透了。”
“恭送太子。”
夜裏,嚴玉嬈洗漱歇下,貼身宮女來稟告:“太子妃,側妃她……,歇在書房了。”
嚴玉嬈狠狠摔了手邊的枕頭,氣的臉色發黑,“他這樣沒節制,活該生不出孩子來!
賀珠娜那個賤,人,狐媚惑主,當真該殺。”
不到一年,嚴玉嬈已經變得陰鬱沉默,東宮的日子,比她想的艱難百倍,子嗣艱難,側妃狐媚,太子糊塗,她可太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