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媽!”
賀思遠眼眶通紅,跟被人打架打輸了的孩子似的,找到了主心骨,心裏的委屈全爆發了,差點兒沒落淚。
蕭天愛很意外,他居然留下來,不錯啊,不枉疼他一場。
校尉和內閣行走看着她,不情不願行了禮:“參見燕王妃!”
“客氣了,無需多禮。
誰主事兒呀?”
內閣行走回道:“卑職是傳旨的,王校尉負責此事。”
“哦,王校尉,不知道本宮這馬場,犯了什麼事兒?勞煩王校尉興師動衆的,本宮一介弱女子,膽兒小的很,可經不住嚇!”
水靈靈的大眼睛天真無辜,更襯得少女嬌憨,因爲嫁了人,清純之中透出幾絲魅惑,格外的美豔動人。
不少人低垂着頭,不敢看她,心中都想着,燕王妃好美!
“他們是異族,有間諜內應的嫌疑,必須抓起來一一審問,還請王妃不要插手,免得連累了您。”
蕭天愛驚訝道:“真的嗎?
太可怕了,本宮的人居然有間諜,那可得好好查查,千萬不能放過一個人。
不過,王校尉,你說他們是間諜,有證據嗎?”
果然,燕王妃不是省油的燈,差點兒被她天真無辜的外表給騙了,王校尉慶幸自己保持清醒,沒被她迷惑,道:“自然會有的,卑職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。”
“好,王校尉剛正不阿,朝中棟樑,真是一個好官,相信你會查清楚間諜,還他們清白的。
那就帶走吧,都好好配合王校尉審問,有一說一,有二說二,配合朝廷做事兒,是每個百姓的義務嘛。”
王校尉沒想到她會這麼好說話,拱手道:“王妃大義,卑職先謝過了。”
“沒事兒,應該的。
閻修啊,派十個護衛,去把那牢裏打掃一遍,從冬靈這兒拿兩千兩銀子來,他們喫的喝的,穿的用的,都安置妥當。
聽說牢裏陰暗潮溼,多添火盆,別凍着了……”
王校尉笑容僵在臉上,“王妃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蕭天愛無辜道:“王校尉不用客氣,本宮知道你們……,哎,你哪個部門的?
算了,不管哪個部門,都缺銀子,這幾百號人,喫喝穿用,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,本宮支持朝廷做事兒,這些費用,自家出了。”
豪邁一揮手,那叫一個大氣!
王校尉臉都綠了,“不是,王妃,這是犯人!”
“錯,是嫌疑犯!
又沒有定罪,不能是犯人。
王校尉什麼意思?還沒審問,一沒有證據,二沒有大理寺的審覈,你就給我的人當成罪犯了?
本宮告訴你,那不能夠!”
蕭天愛聲音陡然大了許多,氣勢也變的強勢:“本宮告訴你們,朝廷懷疑,我燕王府全力配合,不給朝廷增加負擔,不讓你們難做。
可誰要是覺得我燕王府要欺負,給我弄什麼屈打成招,逼供畫押,我燕王府也不是喫素的,第一個不答應!
人,我好好交給你們,有證據,我親自拉到菜市口砍了,進宮給皇上請罪。
王校尉一口氣憋在本空中,上不去下不來,合着她打這個主意呢?
那還怎麼審?
可人家做的沒毛病,還很體貼,極爲配合,他能怎麼辦?
“燕王妃,軍營種地,不許閒雜人等進去的……”
“我們不進去,就送東西,等在外面,規矩我們守着,決不妨礙你們審查,王校尉放心,本宮最是深明大義的呢!”
賀思遠樂的合不攏嘴,還是她舅媽厲害,綿裏藏針,不吵不鬧,讓他們沒一點兒辦法。
“不是……”
王校尉徹底抓瞎了,蕭天愛大眼睛眨巴眨,你說,我聽着,越是這樣子,越讓他沒招兒。
得,他只是負責抓人的,上面還有都督,將軍,犯不着自己發這個愁。
“帶走,王妃告辭!”
“好,慢走啊,兄弟們辛苦,閻修,每人送一罈子好酒,五斤肉,是本宮的賞賜,好好當差啊!”
士兵們大喜,紛紛道:“謝王妃。”
王校尉氣的半死,一個個的沒喫過肉喝過酒的嗎?
那點兒出息,丟臉死了!
胡莽衝她拱拱手,感激笑了笑,蕭天愛點點頭,讓他不用擔心,一切有她。
雲朵等女子,也讓閻修格外照顧,不能讓人欺負了。
暫時能做的先是這些了,先把人保住了。
“舅媽。”
賀思遠興奮地恨不得揚天長笑,等她吩咐。
“做的不錯,我在你舅舅面前幫你說些好話。
你先回家吧,有事兒我讓人找你去!”
“好,舅媽別客氣,鞍前馬後,您儘管吩咐。
您真厲害,幾句話就讓這幫孫子服服帖貼的,太佩服了。”
蕭天愛道:“不管做什麼事兒,都得講道理,順應局勢,多讀書,好好學着吧,把心思花在正道上,還是個不錯的孩子呢!”
馬場這邊,還有不少當地的百姓在做事兒,蕭天愛讓人找來廖七,添了一些可靠的人,幫着管理馬場。
這些馬可是寶貝,隨便損失一匹,都夠蕭天愛心疼的。
在馬場呆了半天,一切都安排好,纔回侯府。
原本以爲侯府會亂起來,沒想到進門之後,一切如常,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。
下人們紛紛行禮:“參見王妃!”
“起來吧,孃親在哪兒呢?”
“夫人在花廳。”
蕭天愛往花廳走,半道上看到眼神閃爍的三太太,看到自己,跟見鬼似的。
“三嬸,這是往哪兒去呀?”
“沒,沒去哪兒,愛愛,你這是打哪兒來呀?”
蕭天愛:“原本去散心遊玩兒的,卻總有那些個不長眼的來添堵,這不,只好回來拾掇一批人。
有些人吶,本事沒有,心眼子倒是多,總想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哎,老話常說,天作孽猶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,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要作天作地的,你說,這人都怎麼想的,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