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女人從不出現,卻能左右太子的行爲,甚至之前太子反常的謀逆行爲,說不得都是她從中挑唆。
就是因爲那次,讓嚴家萬劫不復,嚴玉嬈恨死了這個女人。
可是到了現在,她居然還沒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。
太子從未在意過自己這個結髮妻子,從一開始,誰做這個位置都可以,他是不在意的,無非是爲了責任,纔會娶這樣一個女人。
可沒想到,到了最後,只有她陪着自己。
面對嚴玉嬈眼底刻骨的怨毒,太子沉默:“沒有誰,你想多了。”
嚴玉嬈冷笑,一個字都不信。
丫鬟不明白他們吵什麼,自顧自遞給嚴玉嬈一個包裹,“這是我們小姐送嚴小姐的,小姐說了,一路平安,好好活着。”
兩人都很驚訝,居然是來送嚴玉嬈的。
“你們小姐是哪位?”
丫鬟道:“小姐說您知道的,家中女眷都很安全,您嫂子懷有遺腹子,嚴家沒有斷了後,總有一天,會重振嚴家門楣!”
“什麼?這是真的嗎?”
嚴玉嬈被趕出東宮,被下大獄,被流放,都不曾哭出來,此時卻淚如雨下,泣不成聲。
她知道是誰了,除了蕭天愛,沒人會幫她的。
跪下來深深磕了三個頭,丫鬟都攔不住,“替我謝謝你家小姐,我會好好活着的,日日祝願小姐順遂安康!”
“嚴小姐保重!”
丫鬟稱呼她爲嚴小姐,而不是太子妃,讓嚴玉嬈一陣恍惚,如果當年她不曾貪慕虛榮,爭這個太子妃,或許又是一番人生。
可惜,人生沒有如果。
丫鬟又打點了衙役,讓他們好好照料兩人,目送他們走遠。
……
蕭天愛其實就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裏,目送他們走遠。
她不好露面,這種敏感時期,誰和廢太子走的近,都會給家裏帶來巨大的麻煩。
要說和嚴玉嬈關係也一般,甚至以前還有齷齪,但是此時卻看不到她如此悽慘,忍不住幫她一些,左不過是一些錢財,對嚴玉嬈卻是雪中送炭,救命稻草。
“回吧,人吶,什麼尊貴權勢,最終不過一場空。”
馬車剛要啓程,突然一個乞丐,撲到了馬車前,“王妃,求你救救我。”
護衛刀劍出鞘,就要把她攆走,驚擾了王妃,已然是他們失職。
“慢着!”
蕭天愛掀開了車簾子,仔細一看地上的女子,瞳孔陡然緊緊縮起來,怎麼會是她?
她求自己是幾個意思?
“讓她上來,搜查四周,別讓人看到了。”
“是!”
閻修指揮人搜查四周,遠處幾道人影只好散去,都露出不甘之色。
“先別回府,去馬場!”
……
燕王府裏,書房之中,幾個暗衛跪成一排,齊齊請罪,一眼都不敢看坐在寬大書桌之後的主子。
“還有臉回來請罪,一個女人都能逃了?要你們何用?
滾下去領罰吧!”
“屬下該死,那女的太狡猾了,裝的聽從安排,哪知道一出城就跑,她還有些功夫,卑職等大意了,願受責罰,只是,她去找了王妃,這事兒……”
燕王氣的抓着硯臺,砸在領頭的人身上,臉色比墨汁都黑。
暗衛硬生生扛了一記,砰的一聲響,硯臺都被他的腦袋給撞碎了。
可見頭是真的鐵!
“滾!”
燕王一聲暴喝,幾人如蒙大赦,連滾打爬滾了出去。
熟門熟路去領罰,離開燕王的視線,不由自主的放鬆一些,領頭的那個,更是掐着腰,走出吊兒郎當的步子來,跟街上那些紈絝子似的。
“頭兒,你真厲害,還敢提王妃!”
手下人佩服地看着捱了一硯臺,什麼事兒都沒有的頭兒。
“不提王妃,你們怎麼知道怎們主子有多懼內!
你們沒聽到,主子都氣的口不擇言,被咱們給害死了,你們說,這夜裏該怎麼求饒?
會不會跪搓衣板兒呀?
我聽說,那些母老虎,最愛讓老爺們跪搓衣板兒了,嘖嘖,那畫面,想想……,可太美了!”
手下幾個忍不住跟他拉開距離,“頭兒,作死要有了限度,這種話傳到主子耳朵裏,不是幾鞭子的事兒了,扔到老林子裏一個月,讓你當野人去!”
“切,老子會怕這個……”
“那你就住在崑山之中好了!”
宋延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,被稱爲頭兒的人馬上縮縮脖子,“我就那麼隨口一說,老宋別當真嘛,都是大老爺們,不許跟娘們似的告狀哈!”
“那你就閉上那張臭嘴,差事兒辦砸了,主子沒重罰,你們被得了便宜還賣乖,加二十鞭子!”
“別啊……”
頭兒哀嚎一聲,宋延鋒沒搭理他,沒臉沒皮的傢伙,給點兒顏色就能開染坊了,最不能給他臉色!
偏生這傢伙能力極強,什麼任務都能完美辦好了,可是這性子,實在不敢恭維,哪兒有一點兒暗衛統領的威嚴?
燕王已經沒心情處理事情,匆匆帶着人,去了城外馬場。
到了馬場,已經夜幕初上,酒樓裏吆五喝六,那些闊少富商們已經開始喫飯了。
燕王府的別院裏,卻跟這些喧鬧聲格格不入,猶如另外一個世界,安安靜靜,下人們走路都沒聲音。
燕王直接來到了內宅,蕭天愛站在門口等着他,心疼地拉着她的手:“怎麼等在這兒?冷不冷?”
“還好,不冷,王爺忙完了?”
“一些瑣事,沒什麼好忙的,你喫過了嗎?”
“沒有,想着王爺回來,等你一起!”
看似尋常溫馨的對話,讓燕王心中直打鼓,今兒這一關,看着不好過。
從相識,到相知,又走到最後的相愛,燕王已經對蕭天愛極其瞭解,喊‘二爹,爸爸’什麼的,是有事兒求他。
喊‘王爺,燕王’,就是有正事兒要說,跟上下屬似的。
喊“趙無疆,夫君’,則是她心情最好的時候。
燕王聽稱呼,就知道她此時心情不大好,恨自己心軟,不該留下那個禍害,就該結果了她,不留後患纔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