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無疆一臉篤定，安慰地攬着她的肩膀。
蔣少川在他們打上來的一瞬間，渾身的跟沒骨頭似的，游魚一般，從北戎人的鉗制之下滑了出來。
這還不算，衝他打來的那些人一時間收不住手，所有的招式都打在了自己人身上，打的那個偷襲之人大口吐血。
“找死！”
蔣少川徹底怒了，三下五除二，把他們全給打斷了腿，徹底沒了反抗之力。
“好！”
百姓們齊齊喝彩，興奮大喊，紛紛取出爛菜葉子，臭雞蛋砸向北戎人。
蕭天愛鬆口氣，“回頭做些點心，犒勞他一下，這傢伙身手真不錯！”
趙無疆斜睨着她：“我呢？他可是我的暗衛統領，我的功勞！”
蕭天愛無語，這個醋也喫的嗎？
“好，你也有份，你功勞最大，沒有你就沒有他！”
趙無疆這才滿意，瞧着蔣少川俊朗的臉，微微沉了沉眸子，以後這傢伙少進宮！
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裏，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舉辦的小型茶話會，也都看了全過程，雙眼放光看着蔣少川，不知道是誰家的，回頭打聽一下。
只有一個人，目光陰沉的看着蕭天愛兩人，雙手握緊，指甲刺痛了掌心，都不願意鬆開。
他們怎麼會出宮來？
蕭天愛，很好，來日方長，好好享受現在的好日子吧！
“喧瑤姐，你認識那個男人嗎？好俊的身手，長的也好看！”
相貌可人的小姑娘，親暱拉着她問道。
“不認識，懸鏡司，小衙門而已，估計是新成立的，你父母不會讓你嫁給一個武夫的！”
“我就隨便問一問，哪兒有想嫁給他？”
少女羞澀一笑，不過眼神卻總移不開他身上。
……
北戎人被京兆府的人送到了使館，又是一場鬧騰。
蕭天愛兩人也沒了逛街的興致，早早回了宮。
趙無疆緊急召集六部尚書，諸位閣老，這次還有京兆府和鴻臚寺的寺卿一起，去暖閣開會。
衆位朝臣都很意外，今兒是休假，原本應該休息的，出了什麼事兒，皇上緊急召集。
他們走進暖閣，看到趙無疆身邊，站着一個穿着武官朝服的年輕人，都愣了一下，隨即行禮：“參見皇上！”
“諸位愛卿，都是朕最信賴最倚重的大臣，你們可有什麼瞞着朕的？”
也沒讓他們起來，朝臣們心中咯噔一下，事兒有點兒大了。
沒人說話，天知道皇上是不是咋呼他們，不打自招，找罪受的嗎？
“呵，吳宰輔，你是百官之首，你來說說吧！”
趙無疆發火的時候，渾身隱含不發的殺意，讓人如芒在刺，壓迫感十足，這是景佑帝不曾有的殺意。
“老臣……，皇上說哪方面的？”
“城中治安！”
趙無疆翻着奏章，讓他們自己想。
京兆府尹心中咯噔一下，治安？難不成是因爲近些日子北戎人欺壓百姓的事情？
他旁邊就是鴻臚寺卿，心中瞭然，主動認罪：“臣有本奏！”
“你說！”
“北戎人屢次欺壓百姓，臣請求鴻臚寺交涉，鴻臚寺以兩國邦交爲由，和氣爲貴，讓臣壓下來。
臣思來想去，此事不妥，還請皇上做主！”
鴻臚寺卿白了臉，他倒是會告狀，直接把自己推出來了。
跟着道：“臣有罪，臣知錯，可這都是內閣下的旨意，臣也是照章辦事兒，臣人微言輕，不敢揹負破壞邦交的責任，求皇上責罰！”
這把火燒到了吳宰輔身上，他無言以對，內閣確實主張和睦爲主，深深磕頭：“臣知錯！”
“哼，一個個的倒是會撇清干係，從上到下，洛城的京官兒，沒有五千，也有三千，眼睜睜看着百姓被欺壓，無人說一句話。
甚至還有京兆府的衙役庇護北戎蠻子，你們是朕的官兒，還是他北戎的官兒！
督察院呢？那幫御史呢？就是這麼給朕督查百官的嗎？”
趙無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兒，衆人跪在地上，不敢反駁，一個個面如土色。
“吳宰輔失職，罰三個月薪水，反思己過，下不爲例！”
“老臣謝恩！”
吳宰輔鬆口氣，只是罰俸，皇上還是看中他的。
“鴻臚寺卿，京兆府尹，昏庸無能，革職查辦，以觀後效！”
兩人心中大震，面如土色，皇上動真格兒的，完了，全完了。
師太傅問道：“這兩個職位說大不大，說小也不小，不知皇上屬意誰來接任？”
趙無疆沉思片刻，道：“楚晏接任鴻臚寺卿，京兆府尹就有邵渟來接任，督察院全體御史，都有失職之過，罰俸半年！
還有就是，懸鏡司司主維護了大燕的民心，打敗了北戎，重重有賞。
准許懸鏡司巡查全城，帶刀巡邏，諸位可有異議？”
懸鏡司第一次被這些大佬們重視，卻是以這種辦法，師太傅心中一沉，還等着他們犯錯，人家先立功了，還怎麼反對？
“臣等遵旨！”
戶部尚書問道：“不知懸鏡司巡查，需要招募多少人手？職務如何劃分？還有這薪水……”
“薪水從朕的私庫走，不走國庫，職務劃分在武將行列，具體品階有內閣決定。
都是朕的好臣子，這麼大的事兒，居然沒一個人知道。
散了吧，朕不想再有下一次，你們當不好，找能當好的來做！”
“臣等惶恐，臣等告退！”
衆人捱了訓斥，灰頭土臉退下了。
蔣少川在他們走後，冷哼道：“皇上，卑職瞧着，這幫人庸碌無爲，混天度日，咱們還是要培養自己的人手。”
他是暗衛出身，趙無疆最信任的人，等同於家臣，一些話說着也不避諱。
“朕自然懂，可朝堂穩固，缺不了這些人，慢慢兒來吧。
今年朕新登基，加開科舉，網羅新的人才。
少川，你多費心，遇到今日之事，儘管出頭，朕幫你撐腰。
還有，加大監督巡查，朕不能信任這幫老狐狸了！”
“卑職明白！”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