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也不怕，皇上初登基，朝中千頭萬緒，暫時離不開師家的幫助，不管怎麼樣，他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反正已經豁出去一次，不在乎第二次。
反倒是讓所有朝臣們都看看，她蕭天愛裝的溫和大度，骨子裏其實極爲霸道，善妒，那些愛慕皇上的女子們，都會站在自己這邊。
“我跟你們走，要帶我去哪兒？
懸鏡司還是皇宮？
不過，懸鏡司好像沒有審訊的權利吧？”
蔣少川輕蔑一笑：“以前沒有，現在有了，師小姐，請吧！”
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，師夫人跑出來，攔着師喧瑤：“你們不能帶我女兒走。
人是我殺的，她什麼都不知道。
那個賤人自己跑到我家裏，要投靠我，告訴我皇后娘娘的祕密，我沒有聽，讓人把她弄死了。
這種背主之人，死不足惜！
我可是爲了皇后娘娘着想，她最好思量一下，有什麼祕密不能見人的！”
蔣少川眉頭蹙起，他有些拿不準，要說師喧瑤親手殺人，誰都是不信了，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。
現在師夫人主動承認，甚至扯出皇后娘娘的祕密來，真的鬧大了，怕是對皇后也不利。
他監察百官這些日子，真是比看戲還熱鬧，這些官員家裏，就沒一個乾淨的，皇后有自己一些祕密也是難免！
“師夫人既然這麼說，那本官就給夫人一個面子，稟告皇上之後，讓皇上來裁決。
春靈姑姑的屍首，本官先帶走了。
師夫人，不管你因爲什麼，私自殺人，隱藏屍首，都是不對的，這個罪責，師夫人可逃不掉的！”
隨即一揮手：“咱們走，師家人沒有皇上旨意，任何人不得離開洛城。”
這是把他們當嫌疑犯對待，蔣少川對師家人可沒一點兒好印象。
懸鏡司大搖大擺離開了師家，引來各府的警惕，皇上真陰毒，居然瞧不聲息地培養出這樣一個部門出來。
偏偏還是他們答應了的，此時懸鏡司已經成了氣候，想要裁撤，就沒那麼容易了。
懸鏡司雖然沒有從師家抓走人，卻狠狠落了師家的面子，這可是當朝太傅，一品大員呀！
之後還有誰家還敢小瞧了懸鏡司？
懸鏡司這次亮劍，成功震懾了滿朝文武。
……
坤寧宮裏，蕭天愛醒來之後，已經快午時了，趙無疆就在寢室隔壁的書房裏等着，不敢去吵她。
看她起來了，親自伺候，雖然一句話都沒說，舉止和眼神裏滿是討好和委屈，希望她能看多看自己一眼。
蕭天愛也明白，這事兒不能怪趙無疆，更別說春靈還是自己的人，她也有一半兒責任，加上昨天教訓了師家一頓，火氣散了一半兒。
“準備了你愛喫的豆沙包，紫米粥，在爐子上溫着呢，給你端來，你喫一些？”
趙無疆接過她手裏的毛巾，小心問着。
“不餓，不想喫，待會兒喫午膳吧！”
趙無疆頓時擔心了：“那可不行，你不是說過，早膳最重要的嗎？
蕭天愛瞪他一眼，想起昨天春靈的話，火氣就壓不住：“你是我嗎？
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嗎？
這頓早膳我不想喫，合着爲了你高興，我不想喫也得喫嘍！”
“好吧，我錯了，不想喫就不吃了，別生氣，犯不着啊！”
趙無疆高大的身體，微微彎下來，小心翼翼陪着不是，蕭天愛也沒辦法拿他撒氣了。
“啓稟娘娘，蔣司主帶回了春靈的屍首，您看怎麼處置？”
蕭天愛眼神黯淡，“找塊墓地，厚葬了吧！
人死燈滅，本宮不跟一個死人過不去！”
曼冬姑姑答應一聲，下去安排。
趙無疆看她不高興，道：“我陪你去御花園散散心吧？”
蕭天愛點點頭，兩人攜手散步，伺候的下人遠遠避開，留給他們單獨的空間。
“師喧瑤的事兒，你打算怎麼處理？”
趙無疆也頭疼，“我沒想到，她會這麼的無恥，變的這麼可怕。
師家鐵了心要讓她進宮的，朝中又不能亂。
現在我突然後悔了，不該做這個皇帝的，有太多的不得以，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。”
蕭天愛明白，這是不得不妥協。
站的位置越高，能選擇的餘地就越小，尤其是他還是胸有大抱負的明君，更要爲大局考慮。
“那就讓她進宮，省的她老作妖，到了宮裏的一畝三分地，反倒好管束了。
就封了……瑤妃吧！”
“愛愛……”
趙無疆心中酸澀，多少話都說不出口，愛愛從來都是最在乎他的人，在乎到不捨得他有一點兒爲難。
是他對不住愛愛，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，註定走到了這一步，他還是沒能實現自己的承諾。
“遠遠給她一個院子，別讓她出來礙你的眼，我發誓，一個指頭都不會碰她。”
蕭天愛長長嘆氣，男人的誓言，是最廉價的，未來的事情，誰能料得到？
“希望吧！
不過，師喧瑤也休想清清白白的進宮，未婚勾搭你，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，看她這個第一才女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世人！”
“你高興就好，她做出這等事情來，早沒了臉！”
最終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，蕭天愛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，或許從趙無疆做皇帝那天起，她就有這個心理準備。
那些高喊着女尊，稱霸天下，改變規則的人，是站着說話不腰疼，沒有強硬的實力，跟全天下作對，最終只會害了自己和身邊的親人朋友。
成王霸業，哪個不是屍山血海，付出無數心血？
看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，親手殺女兒，跟兒子爭權奪利，只有心硬如鐵，擯除人最基本的感情，大概才能做的到。
可女皇最終也還位給了李家，沒有建立起女尊政權。
罷了，只要趙無疆還是愛自己的，師喧瑤就當是個貓貓狗狗，養在後宮，堵住朝臣們的嘴，安撫師家，以後有機會再跟她算賬。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