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無疆卻很滿意,他骨子裏也是霸道獨斷之人,當了皇帝,爲了各種事情而妥協,早憋了一肚子火氣,正好藉此機會抒發出來。
“朕寫的如何?”
朝臣們使勁兒拍馬屁:“大氣磅礴,皇上這幅字,世間少有,書法造詣已入化境!”
“不錯,臣等都寫不出皇上的霸氣,自愧不如!”
“帝后攜手,相得益彰,我大燕的福氣,盛世之兆!”
“……”
一個個舔着臉的使勁兒誇,蕭天愛那等厚臉皮,都有些臉紅了,聽不下去。
“收起來吧,意境不對,好好兒一詠荷,你鬧的跟打仗似的,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兒呀?
好意思問人家?”
蕭天愛嗔怒道,讓戚公公收起來,不好意思笑笑:“大家別慣着他,有道是忠言逆耳,越是身處高位,越要保持清醒,能聽得進實話。
以後提拔幾個耿直的御史來,敢說真話就行,誇的本宮都聽着不好意思了呢!”
趙無疆哈哈大笑,“皇后真乃賢內助,朕忘形了,皇后說的對。”
朝臣們見識到了帝后相處,如同尋常夫妻一樣,默契自然,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思來,此等感情,如同相處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。
師太傅眼眸沉沉,心中說不出的後悔,當初讓瑤兒出家,看似是一招妙棋,卻失去了皇上的心,讓蕭家女兒鑽了空子,俘獲了皇上的心。
女兒家要是沒了夫君的寵愛,會過的很艱難。
可惜,世上沒有後悔藥喫,說什麼都沒用。
突然,戚公公臉色發白,走了過來,欲言又止。
趙無疆很意外:“有話就說,什麼事兒讓你難以啓齒的?”
師太傅眼光驟然一亮,來了,謀劃多日,終於事發,時機剛剛好。
戚公公在他耳邊嘀咕一陣,趙無疆臉色迅速黑了下來,聲音卻很平靜:“此事當真?”
“人贓俱獲,千真萬確!”
蕭天愛很納悶,什麼事兒呀?
兵部尚書眼神閃了閃:“皇上,需要臣等幫您分憂嗎?”
變相問他,發生何事了。
戶部尚書道:“許是皇上私事兒,咱們也叨擾多時,就此告退吧!”
衆人面面相覷,都有些挪不動腳步,明知道有大八卦,卻不能湊熱鬧,心裏跟貓爪子在撓着。
趙無疆看着蕭天愛,她更納悶兒,關於我的嗎?
“不是,是……,溫太妃!”
“溫太妃?她怎麼了?”
趙無疆索性道:“朕也不瞞着,溫太妃於侍衛私通,兩人想私奔,被禁衛軍抓着了。
說起來也是皇家醜聞,不過諸位也不是外人,切勿外傳!”
蕭天愛臉色大變,溫太妃和她關係不錯,溫家更是和她利益相連,很多生意上都有合作,溫太妃等於半個自己人呢。
更別說她是皇后,後宮嬪妃私通侍衛,她就有失職之過。
“這個……”
衆臣臉色各異,溫太妃是景佑帝的妃子,鬧出這種事兒,只會抹黑景佑帝,他都死了,戴不戴綠帽子的,也無所謂了。
就要看皇上怎麼處置她了。
蕭天愛直覺,這事兒是衝着她來的,不由多看了師太傅兩眼,老狐狸面色不變,鎮定的很。
“人呢?”
她第一個想的是,把人保住了。
“奴才給關起來了,等娘娘審問發落。”
蕭天愛也不好把人都打發走了,這樣就顯得自己偏袒她,心中也是無奈:“把人帶上來,本宮和皇上親自審問。”
“是!”
很快,溫太妃和一個穿着禁軍服侍的高大男子,被帶上來,出乎蕭天愛意料,師喧瑤居然跟着來了。
眉毛一挑,看向戚公公:“瑤嬪怎麼也來了?
有她什麼事兒?剛纔你爲何沒有稟告?”
戚公公直接跪在地上,“皇后娘娘息怒,老奴也不知道呀,並非有意欺瞞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蕭天愛斜睨他一眼:“戚公公這是作何?
本宮就是隨口一問,並非責怪與你,你這樣子,搞的好像本宮多兇殘不講理似的。
起來吧,你是皇上最得力的大總管,本宮待你一向禮遇有加,可不曾苛責於你。”
戚公公眼珠子直轉,短短一瞬間,後背的衣裳都被打溼了。
他是有些小心眼兒,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敏銳,瞬間就給拆穿了。
師喧瑤跪下,解釋道:“皇上,皇后,是臣妾發現兩人鬼鬼祟祟,讓人攔下盤問,來做個人證。”
蕭天愛皮笑肉不笑,“瑤嬪走的挺偏僻的,運氣這麼好,不服不行,人傢俬奔都能遇到。
辛苦你了,賜座吧!”
“謝皇后。”
當着衆人的面兒,蕭天愛做的大方得體,皇后的端莊睿智,盡顯無疑。
溫太妃跪在地上,臉色慘白如紙,跟鬼似的。
眼裏蓄滿了淚水,卻不敢落下來,愧疚又自責地瞄了蕭天愛一眼,隨即深深埋下頭,不敢再看。
“皇后娘娘明察,都是溫太妃勾引卑職的,卑職沒經住誘惑,犯下彌天大錯,求娘娘開恩,卑職知錯!”
溫太妃難以置信看着他,“周郎,你說什麼?
我勾引的你?
分明是你……”
男子兇惡道:“我怎麼樣?是你每次在我值勤的時候,彈琴吟詩,衝我拋媚眼兒,我年輕沒定力,纔會上當。
又是你哀求我帶你逃離後宮,我是鬼迷心竅了,纔會信了你的話,我全家的性命和前途,全被你這個賤人毀了!”
哪怕被人逮個正着,溫太妃心如死灰,去沒有如此的悲傷絕望,此時她才明白,合着自己一直以爲的真愛,可以託付一生的良人,居然是個膽小懦弱,卑鄙無恥的小人!
蕭天愛冷冷掃過那個禁衛,道:“哈,本宮活這麼大,頭次見到人的臉皮,可以厚到這個程度,一個定力不足,就是你穢亂後宮的藉口嗎?
人和畜生做大的區別,就是管得住自己那二兩肉,你若是管不住,本宮幫你管!
戚公公,拉下去,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