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一段很久以前的記憶也想起來了,那時候他前途渺茫,不忍愛愛這麼單純善良的女孩子被自己連累,也不忍她所遇非人,自己不能照顧她,就想找個靠譜兒的人來照顧她。
此時想想,那時候的想法還挺可笑的,給自家媳婦兒介紹夫君,也是夠蠢的。
當時邵渟就在他挑選的人裏面,邵家的人品擺在那兒,後院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,家世,門風都很好。
想不到後來的發展,會讓他情不自禁陷進去,再不捨得放手,誰照顧能有自己照顧的好?
自從遇到愛愛,諸事順遂,她就像是小福星一般,祝自己順順利利登上皇位,一切發展都很好。
子嗣問題也有了希望,過去那麼久的事兒,又給翻出來了。
“朕還不知道嗎?用你教我?”
趙無疆沒好氣道,蔣少川嘿嘿一笑:“臣不是怕您和娘娘吵架,娘娘多好的人,您可不能傷她的心。”
趙無疆氣樂了:“你是誰的人?”
“娘娘的人呀,皇上忘了,懸鏡司的薪水,都是娘娘發的。
惹的娘娘不開心,萬一扣了臣的獎金,臣還想娶媳婦兒呢!”
“那就好好查,找出證據來,誰在背後算計你家娘娘,你說說你那點兒出息,一點兒薪水就把你收買了?
忘了你是龍衛,和朕出生入死多少次,虧得朕把你當兄弟呢!”
蔣少川撓撓頭,耿直道:“可您沒給臣薪水,一直白使喚呢!”
趙無疆給他氣的不輕:“朕給你,你說自己孤家寡人,你不要的,現在反而來怪朕?
滾,不想看見你,我怕自己忍不住揍你。”
蔣少川嘻嘻哈哈行禮,“臣告退,哦,忘了,臣調查之後,發現線索指向後宮,消息是從後宮散佈出來的,皇上還是徹查後宮,畢竟臣也不好往後宮安插人手呀!”
趙無疆蹙眉,“朕知道了,你下去吧,繼續查。”
蕭天愛也聽說了流言,氣的不輕,除了師喧瑤,沒人敢這麼做。
星禾擔心道:“娘娘,萬一皇上誤會怎麼辦?
要不您現在就去找皇上澄清一下?”
蕭天愛看她比自己還擔心,小臉都皺巴成一團了,好笑道:“放心,皇上不會信這種無稽之談,不用太緊張。”
“那就好!”
星禾放心不少,“奴婢剛跟着您,每天有無數好喫的,您要是失寵,奴婢就沒好東西吃了。”
蕭天愛猛然瞪大眼睛:“合着你只擔心自己沒了好喫的,不知真的擔心我這個主子呀!
喫那麼多,小心變肥婆,嫁不出去!”
星禾笑嘻嘻,“都一樣,奴婢跟您命運相連,生死相依,只要能一直喫好喫的,奴婢不嫁人也行。”
這個喫貨!
蕭天愛心累,怎麼找了個喫貨丫鬟?
趙無疆進門,聽到她們嘻嘻哈哈,說不出的滋味兒,她就這麼信任自己嗎?
一點兒沒當回事兒,可是又覺的不開心,這麼好的愛愛,難怪被人惦記,邵渟這小子,就算他是無辜的,也不能留在眼前了。
“皇上來了。”
九素耳聰目明,第一個發現了她,大聲稟告,宮女們趕緊收斂神色,垂首行禮。
蕭天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看得他渾身不自在,“幹嘛這麼看着我?”
“我想聽聽,你會對我說什麼?
哎,人太優秀,也挺煩惱呢,都嫁人了,還能招惹情債,趙無疆,你看到了吧,沒了你,我分分鐘還能嫁個黃花大小夥子呢!”
趙無疆給氣樂了:“你可真會說,什麼詞兒啊?
黃花大小夥子,少自作多情了,人家只是職責所在,就沒那個心思!”
蕭天愛心中暗暗鬆口氣,生怕趙無疆瞎喫醋,連累了邵渟,不喫醋就好。
“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兒?
膽敢非議我,也是對你不滿呢,敢給皇上找綠帽子戴,膽兒肥了他!”
趙無疆眼裏閃過冷芒,“交給我來做,我能處理好。”
兩人說了會兒話,沒有吵起來,伺候的奴才這才放心,更加恨那個造謠者,見不到帝后恩愛,心裏肯定陰暗變態。
午膳之後,趙無疆回到暖閣,沒急着批奏章,寫了一道密旨,找來戚公公,交給他道:“你去,送到懸鏡司,親自交給蔣少川!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看着他謙卑平靜的臉,趙無疆心中嘆氣,當初他也幫過自己許多,是宮裏最得力的暗探,可惜,人吶,爲何不能共富貴?
“皇上還有何吩咐?”
趙無疆站起來,走到他身邊,“你……,可有什麼未了之願?”
戚公公渾身一震,難以置信擡頭,瞬間明白了許多,脣角哆嗦半天,最後閉上眼,道:“奴才只求百年之後,葬入祖墳,家中族人,衣食無憂,不求達官顯貴,做個富家翁就好。”
“朕,記下了!”
戚公公跪下磕頭:“奴才,謝皇上,祝皇上萬事如意,長壽安康。”
“去吧!”
趙無疆目送他離開,有些事兒,他不想做,卻總被人逼着去做。
戚公公這一走,再也沒回來。
師喧瑤收到消息,一陣心驚膽戰,原以爲事情敗露,會牽連她,只是兩天過去了,風平浪靜,什麼事兒都沒有。
就在她以爲僥倖過關,宮女青蓮白着臉走進來,屏退下人,道:“娘娘,不好了!”
“戚公公供出你了?”
“不是,比這個更嚴重!”
青蓮從小跟在她身邊,是她最信任的丫鬟,她的事情青蓮最清楚。
“外面有傳聞,當初太子造反,是小姐你教唆的!”
“怎麼會?誰說的?該我找出來,直接打死了,無憑無據,豈可污衊本宮?”
青蓮腿都是軟的,帶着哭腔,道:“有證據的!”
“你說什麼?”
師喧瑤徹底鎮定不了了:“什麼證據?消息屬實嗎?”
“聽說是有當初您寫給太子的書信,對方曾經是太子屬臣,太子倒臺,貧困潦倒,醉酒之後,說出來的。”
師喧瑤踱着步子,“就知道他難成大事兒,這麼重要的東西,都能落在外人手裏。
你去,跟父親說,找人做了他,務必拿到那封信!”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