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馮二呀,如果本宮說,本宮相信不是你們兄妹做的,你會不會信我?”
馮二呆了呆,她以爲皇后會諷刺自己活該的,落井下石的事兒,她都已經麻木了。
皇后怎麼會相信自己呢?
“爲什麼?你爲什麼會相信我?
不該趁着這次機會,讓我家不得翻身的嗎?
畢竟我對皇上那樣子,你肯定是討厭我的。”
馮二想起她當時勾搭皇上,被皇后親眼撞見,換做任何一個妻子,都恨不得掐死自己。
蕭天愛慵懶一笑:“你沒那個腦子,也沒那個膽子,你哥哥讀書都讀成書呆子了,瓜子仁一般的腦仁兒,要是能做出這麼大的事兒來,本宮倒是高看你們兩眼!”
“你……”
馮二感覺自己被羞辱了,卻找不到藉口反駁,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?
“還有,沒動機啊!
千把人的裝備,你們帶來的人手,不過兩百來人,謀反這種事兒,必須是心腹死士,短時間之內,去哪兒找?
馮家的大本營在西北,而不是洛城,從前段時間你處處碰壁,就可以看得出,馮家在洛城的根基並不深,連個幫忙求情的人都沒有,更別說造反了。
懸鏡司是朝廷的懸鏡司,並非我個人的,他們做事兒,只是按照規矩來。”
馮二深以爲然,對她多了些好感,“皇后娘娘分析的對極了,謝謝你相信我,可是,皇上相不相信呀?”
蕭天愛道:“皇上相不相信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證據!
沒有證據,一切分析都是白搭。”
“那該怎麼辦?求皇后娘娘救我!”
馮二說着,再次跪下來,抓着她的大腿苦苦哀求。
蕭天愛無奈,感覺身邊蹲了只小狗似的,“起來呀,好歹是千金小姐,成何體統!
不過,我不會幫你的,因爲犯不着,咱們非親非故的,還有仇怨,換做你,你會幫仇人?
沒有落井下石,跟你說這些,已經是本宮仁慈了!”
馮二頓時垮了臉,無比後悔以前得罪了她,又哭起來:“我該怎麼辦?又有誰能幫我?”
蕭天愛忍不住想翻白眼兒,“你不是跟瑤嬪關係好嗎?唯她馬首是瞻的,師家又是閣老,門生故吏遍佈朝野,你求我,不如求師家!
難不成瑤嬪也袖手旁觀,以前對你的姐妹情義,都是裝出來的?”
馮二瞬間清醒,“是……,是瑤嬪姐姐讓我來求皇后的。”
蕭天愛冷笑:“她是不是還說,說不定是我栽贓陷害你家的?
畢竟東西是懸鏡司找到的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馮二脫口而出,這蠢的,蕭天愛都不忍直視了。
“行了,該說的本宮都說了,看你可憐,提點你幾句,那麼一大批的武器裝備,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來的。
你順着這個方向查查看。
別太單純了,有的人,看似對你好,你怎麼知道,人家不是利用你,拿你當槍使?
別傻乎乎的相信人,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,冤不冤?”
“奴婢馬上去!”
她回到書房,查看一些賬本,無意間看到,裝着信的匣子,像是被人翻過,眼神晦暗,隨即讓星禾取來銅盆,點燃了燈燭,扔進去,全給燒了。
星禾心中震動,小心問道:“娘娘,您一直很在乎這些信的,怎麼給燒了呀?”
蕭天愛反問她:“你怎麼知道我在乎的?”
星禾瞬間卡殼,囁喏着不敢說話。
蕭天愛平靜道:“我記的有人跟我講過一個道理,越是身處高位,越不能有軟肋,只有活成孤家寡人,才能給自己穿上厚厚的盔甲,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。”
星禾不明白,只感覺,此時的她很陌生。
燒完了信,拍拍手,道:“去收拾了,這裏不用你伺候了,我單獨待一會兒。”
“是,娘娘有事兒喊奴婢。”
蕭天愛翻着前些日子買的話本子,一直沒時間看,看一下換換心情。
話本子底下,是一本發黃的書冊,是那個老太監給她的,她隨手一翻,裏面居然掉出一張地圖來。
蕭天愛蹙眉,這是哪裏的地圖呢?
一個個熟悉的宮殿名字,出現在地圖上,等她看清楚,倒吸一口涼氣,居然是皇宮的地圖,可是還不只這個呢,蕭天愛大喜,撿到寶了,有了這個,可幫她大忙,她的計劃能進行的更順利。
果然,她的人品好,總能心想事成,樂的眉眼彎彎,之前的抑鬱一掃而空。
趙無疆回來之後,掩不住的疲憊,看來馮家的事兒,他也有些頭疼,更讓他生氣的事兒,軍械的流失,這可是動搖朝廷的大事兒。
蕭天愛體貼的親自伺候他,殷勤備至,像個賢惠的小妻子。
趙無疆意外了,喫飯的時候,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,摸摸臉問她:“我臉上有花兒?還是你今兒做錯事兒了?提前討好我呀!”
“沒有啊!
突然發現,你長的很好看。”
趙無疆得意笑了笑,“那是自然,沒這張英俊的臉,你也不會嫁給我!”
蕭天愛咯咯笑:“也是,不看臉,我也不會上這麼大的當,操心勞累的,陪着你受罪!”
要是被師喧瑤聽到了,能直接氣死,不帶這麼凡爾賽的,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詞。
多少女人一生奮鬥,就爲了坐上這個最尊貴的位置,到了她這兒,反而嫌棄的不行,什麼人吶!
趙無疆知道她不是說假話,點點頭很贊同:“確實如此,我也有點兒後悔了,當初就不該自己做皇帝,讓四皇子登基,我做個攝政王,獨掌大權,扶持傀儡,不比現在自在?”
蕭天愛有些恍惚,眼神閃了閃,“可惜,世上沒有後悔藥,現在說這些也晚了。
趙無疆,你會是個很偉大,很厲害的皇帝,名傳青史,後人敬仰,做皇帝,註定是個孤家寡人,忍受常人受不了的苦楚,不管發生什麼事兒,你都會扛不去的,對不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