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農門嬌嬌有空間 >012 淡漠如煙
    倏地,牛車旁邊駛過去一輛馬車。

    恰逢一陣風吹過,掀起了簾子的一角,露出內裏一張清秀的臉龐。

    江笑笑驚奇的神色掛在臉上還未消去,便與馬車裏的主人對上。

    那女子看見江笑笑乘坐着牛車,以及滿臉新奇的模樣,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嗤笑一聲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鄉下來的黃毛丫頭,沒見過世面,晦氣。”

    說完,便嫌棄地放下簾子,那模樣,活似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。

    那張稍顯清秀的臉,也因位這份尖酸刻薄的模樣,失去了原本應有的美麗。

    沒見過世面?

    她是沒見過古代的集市,就是好奇地張望了一下,也沒招惹到她,可這人倒好,上來就沒頭沒腦的嘲諷了一通。

    江笑笑冷覷一眼,嘲諷道:“我是沒見過世面,可也比姑娘沒有教養,自認爲高人一等得好!”

    若是別人這麼說江河,他不會在意,可她說的可是自己的妹子,當即就拉下了臉。

    “今天出來肯定是沒有看黃曆,不然怎麼會遇到如此晦氣的事。”

    說完,他還作勢“呸”了兩聲。

    周秋菊還沒來得及發揮呢,唐晚梨就氣得渾身發抖了,“李叔,停車。”

    她掀開門簾,“你們說誰沒教養呢,你們這羣刁民!”

    周秋菊接過丈夫手中的繩子,抽打了牛一下,牛車頓時從馬車旁邊駛過,甩了唐晚梨一臉的灰塵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聽見身後傳來的尖叫聲,江笑笑對大嫂豎起了大拇指,還是大嫂這招比較高明。

    就讓她留在屁股後面喫灰吧。

    唐晚梨不甘心,見那些人所着衣裳並不華貴,頓時惡向膽邊生。

    她面目猙獰,對着駕駛馬車的僕人大聲吼道:“李叔,給我衝過去,衝過去!”

    李叔一驚,只是兩句爭執罷了,小姐竟然想着撞死他們?

    這性子,叫老爺都寵壞了,指不定哪天就會生出禍端來。李叔心有不喜,可也沒有表露出來,“小姐,咱們要去白鹿書院呢。”

    唐晚梨緊緊攥着手帕,指尖發白,力道大到快要把帕子給扯爛了。

    到底還是上學的事情重要一些,若是叫夫子知道了可是要打手板心的,將心裏那股難受勁壓了下去,繃着臉道:“那你磨蹭什麼?還不快去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牛車已經走了很遠,牛車上的人,沒有聽到唐晚梨和李叔之間的對話,如果江河回頭望一眼的話,就能發現驅使馬車的人是熟人。

    李叔,正是八寶如意閣掌櫃的小廝,掌櫃名唐文坤,這唐晚梨,也就是他家的閨女了。

    今日,是爲了送唐晚梨去書院上學。

    白鹿書院有規定,不能帶丫鬟、小廝進入書院,要不然唐晚梨都帶着丫鬟一起去白鹿書院了。

    江河見過唐文坤的貼身小廝,卻沒有見過他的閨女,況且當時車廂與牛車齊平着,他看不見前面的人,也就沒有多想。

    這場鬧劇,被臨街對面茶樓上的二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一位男子雙手抱劍,順着自家爺的目光看過去,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瞧見,疑惑道:“二爺?”

    “無事,”被稱作爲二爺的那位少年,這才把視線從一朵大紅色的絹花上收回。

    男子輕喃着,“奇怪的配色。”

    卻說江笑笑自從吞下那滴沒有稀釋過的靈泉水後,就發覺她的感知變得很敏銳。

    剛纔有人在看她。

    轉頭一看,就對上一雙淡漠的眼。

    等到再仔細看時,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笑笑,怎麼了?”

    “沒事,”江笑笑搖頭,可能是誰恰好從茶樓窗口那裏路過吧,也就沒有放到心上。

    周秋菊看見身後的茶樓,笑了笑,並不介懷自己的過往,指着茶樓道:“那就是李家小姐的茶樓,日後嫂嫂帶你去拜訪小姐。”

    不選最近這段時間,是因爲酒樓的難處尚未解決,酒樓剛遇到麻煩,就眼巴巴地跑去拜訪李小姐,搞得她好像是去求人幫忙似的。

    周秋菊認爲,李小姐心善,但李小姐又不虧欠她,映柔小姐已經幫了她很多忙了,不能再一昧的消耗別人對她的耐心。

    江笑笑好奇地望了望,這是茶山鎮最出名的茶樓——茗前霧雨呢!

    想着自家酒樓的一檔子事情,最近也確實是不適合上門拜訪,本來還想着嘗一嘗茶樓的茶到底有多好喝,想了想還是作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北沒有聽清,重新問了一句,“什麼?”

    “走吧,夜北。”

    夜北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,只好收回心裏那點好奇。

    夜北跟着起身,落後於祁淵半步,呈保護者的姿態,將主子牢牢保護在範圍之內。

    他眼神銳利,目光在四處掃視着,排除着一切會威脅到主子的隱患。

    兩人所着衣袍精美、華貴,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凡。

    夜北通身透着冷厲之氣,而祁淵則是淡漠如煙。

    少年約莫十六歲,臉上稚氣未完全褪去,氣質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,只着一襲簡單的玄衣,在行走間,衣袍下有暗紋流轉,將棱角分明的臉龐襯得愈發白皙。

    高挺的鼻,微抿的薄脣,形同遠山一般的眉,無一不顯露出少年郎風姿卓絕。

    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,身長八尺,足見其龍章鳳姿。

    可相反的是,他的眼神並不像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一般張揚跋扈,充滿了神采。

    他眸光幽深,古井無波,宛如一潭死水。唯有在喝到心儀的茶時,纔會有一絲波瀾。

    除此以外,好似世間萬物都讓他提不起興趣一般。

    祁淵通身都透着一股淡漠的氣息,叫人看上一眼,便會下意識地疏離他。

    兩人所過之處,行人紛紛避讓,唯恐衝撞了貴人。

    素來茶樓喝茶的人,得數能人墨客最多,眼力見當然也非比尋常,自能看出兩人通身的貴氣,早早就避開了。

    唯有店掌櫃笑眯眯地送走二位貴客,“二位爺慢走,歡迎下次再來。”

    夜北並未多言,精準地扔給掌櫃一錠銀子。

    對於二人的性子,茗前霧雨的掌櫃早就見怪不怪了,哪怕他們不搭理,他也盡心盡責地把人送出去。

    李韶安眼睛都眯了起來,笑得牙不見眼。

    這兩位爺吶,每月總有那麼幾次會來茗前霧雨坐坐,出手大方不說,每次都點鋪子裏上等的茶,完事以後還會給賞銀。

    李韶安能不喜歡嗎?

    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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