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衝她揮了揮,便快步跑了過去。
江笑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馬車了,但還是有些新奇地圍着馬車四下打量。
“你喫飯沒?馬車裏有芙蓉記的糕點,要是餓了就先喫着墊墊肚子。”
江笑笑沒打量太久,想着今天還有事情要幹,輕車熟路就爬上了馬車,“我在書院喫過午飯了,現在不餓,大嫂咱們走吧。”
似是想起了什麼,“對了,大嫂,你有沒有給大哥說,讓他一會兒回去的時候給沈先生帶十五份招牌菜啊?”
江河自從堅定了要學武的信念後,就交了兩個月的束脩。
每天上午去酒樓幫忙,等到喫過午飯,再駕着牛車回家學武,學完武了再去酒樓看看。
一天得來回往鎮上跑好幾趟?
不過好在這樣的日子倒是維持不了幾天了,新房馬上就要竣工了,等到新房蓋起來了,就能讓爹孃幫忙着照應一下。
周秋菊笑答,“放心,我記着呢!”
江笑笑:“大嫂什麼時候學會的駕駛馬車?”
“馬車和牛車沒差多少,很容易就上手了,對了……齊景今天有空嗎?”
其實周秋菊也不確定齊景有沒有空,想着家裏有閒錢了,租一天與租兩天馬車的差別也不大,索性就租了三天。
原本他們就計劃着,要買一輛馬車了,如今也只是事先熟悉一下。
江笑笑一副乖寶寶的模樣,“他拖先生轉告我了,等會兒酉時會在酒樓裏面等我們。”
她跟周秋菊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,倏然,馬車停了下來,緊接着外面就傳來了“到家了”的聲音。
江笑笑怔愣了片刻,掀開馬車簾子看向外面,“這麼快?”
周秋菊眼裏閃過一絲無奈,“馬市裏的馬不怎麼好,看起來歪瓜裂棗的,也就這匹馬看起來出挑一些,不然速度還能快一些。”
江笑笑無言,好像上好的馬匹是能日行千里,也就沒有過多追問。
正在蓋房子的漢子們見江河媳婦兒竟然駕着馬車回來了,眼睛都看直了。
當然,不是看人,而是看馬。
二狗眼裏閃過一絲豔羨,“嫂子,你們買馬車啦?”
“不是,是租的,我們今天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,這不是想着路途很遠,乾脆就租了一輛馬車。”
宋有奎看大家心思都跑遠了,不由敲打道:“回神了回神了,誰要是耽擱了蓋房子的進度,那我可不依了啊!”
衆人哪裏敢再去想馬車的事情,連忙收回了心神。
恰逢魏玉梅和江平富正端着一口大鍋走出來,“你們倆回來啦?快把馬車拴好過來嚐嚐娘做的桂花酒釀圓子。”
漢子們遠遠就聞到了食物甜蜜的香氣,舔了舔乾澀的脣,連連搖頭拒絕:
“江嬸子(江嫂子),我們這一天又是白麪又是肉的,哪裏好意思再喝糖水,給笑笑和月月兩個丫頭喫吧。”
江平富佯裝發怒,“你們不喝我可就倒了啊?”
江笑笑也在一旁勸大家都嚐嚐。
大家想着,反正白麪、肉都吃了,也不差這一碗糖水了,倒不如等到暖房宴那天,給他們備上一份厚禮。
這麼一想,心裏的負擔也就少了些。
江笑笑見大家不再拒絕,眉眼彎了彎,隨手拿起一個乾淨的碗,盛了桂花酒釀圓子就開始喝。
唔……好喝!
因着等會兒還要學武,她壓下了還想再喝的慾望,強迫自己移開視線,轉身就回院子了。
她扎馬步的時間改成了一個時辰,其餘的時間都用來學招式了。
扎馬步扎到一半的時候,江河帶着沈先生的十五份招牌菜回來了,沈先生糾正了江河扎馬步的姿勢以後,便囫圇吞棗吃了起來。
江平富夫妻兩人對視一眼,旁若無人般回了房,按照沈先生教的姿勢,偷偷摸摸紮起了馬步。
周秋菊見大家都有事情做,轉頭就去餵馬喫草了。
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,不知不覺間,就快到了江笑笑跟齊景約定好的時間。
江笑笑換下被汗水浸溼的衣服,想着時間不早了,就只是隨意用毛巾沾水擦了擦汗,換好衣服就出門了。
江河也在其列。
馬車速度很快,趕在酉時前一刻鐘來到了清風徐來門口。
江笑笑探出身子,齊景一身的氣質很難令人忽視,她只是往大堂裏隨意掃了一眼,就瞧見了人羣中的齊景。
有江河在,去喊人的活兒自然落不到江笑笑頭上。
他徑直走向齊景那桌,微微頷首道:“齊公子?”
祁淵轉過頭,與他的視線對上,“我是。”
江河是第一次見到他,在看到齊景長什麼模樣以後,心中警鈴大作,不動聲色打量了他一眼,又覺得現在擔心這些還太早。
萬一笑笑本沒有那個心思,他這麼一提醒又有了,那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!
江河強行壓下了心裏的想法,端出了與平常一般無二的表情。
但不知道爲何,總覺得眼前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。
江河眼尾眯了眯,在記憶裏搜尋了很久,也沒有找得出有誰的臉,能夠和他的臉對上,就沒太放在心上。
江河道明瞭來意,祁淵跟着起身,轉頭吩咐夜北,“你去把馬車牽過來。”
約莫一百息後,夜北就牽着一輛馬車停到了清風徐來的門口。
“江公子在前面帶路吧,我跟夜北在後面跟着,”說完,便鑽進了馬車。
“好,”在江河眼裏看來,齊景除了長相比較具有誘惑力以外,在言行方便倒是沒有什麼錯處。
周秋菊去過別莊,就待在外面爲江河指路。
馬車的速度很快,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百花莊。
馬車剛在百花莊外停下,莊子裏的人瞧見來了兩輛馬車,便知來的是大主顧,堆起笑容就出來迎接。
無需幾人費心馬車,百花莊裏的人就幫忙把馬車給停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