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南心裏滿是慶幸,還好他是提前把情況摸清楚了纔回來的,要不然主子這會兒問起,他卻一問三不知,恐怕情況就不妙了。7K妏斆

    知道主子在意的是什麼,夜南儘量撿着重點說。

    “回主子的話,黎福的娘,還有他媳婦兒,以及黎福的閨女,他們都住在外院,江姑娘他們平常都住在內院。”

    夜南說完,擡頭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,斟酌着開口道:“主子,可需要屬下……”

    祁淵掃了他一眼,“既然是位姑娘,那就用不着,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夜南默了默,如果黎福生了個兒子的話,恐怕主子這會兒就得同意他連夜把人抗回家,等到一早再把人送過去的請求了吧?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夜南心神一凜,不敢再想一些有的沒的,忙不迭應聲:“諾,屬下告退。”

    祁淵起身,踱步走到窗邊,眼神呈現一個放空的狀態。

    回想起江笑笑兇巴巴瞪他,讓他不準把看見的事情說出去的模樣,兀的勾脣一笑。

    真是太可愛了。

    也是因此,能夠號令通寶錢莊的玉佩纔回到了他手中。

    兜兜轉轉了一圈,到底還是用來幫江河的忙了。

    視線落到一旁的花燈上面,祁淵眼底閃過柔和。

    想了想,剛拿上葡萄酒準備出門。

    “叩!叩!叩!”

    倏然,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
    祁淵心神一動,猜到了來人是誰,溫聲道:“皇兄進來便是。”

    祁珩揚了揚眉,推門走了進來,笑道:“皇弟怎知是我在外面?”

    於總管剛想邁步跟上,下一瞬,祁珩的目光掃過去,於總管腳步一頓,摸了摸鼻子,乾笑道:“奴才爲陛下關門。”

    祁珩淡淡應了一聲,“看好外面。”

    於總管頓時明白,陛下這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景安王聊聊了。

    他滿是恭敬:“諾!”

    祁淵心下了然,撩開衣襬拉開椅子坐了下去,拿來琉璃杯盞,倒上一杯葡萄酒,將杯盞往前方一推,揚眉:“猜到是皇兄,沒想到還真是皇兄在外面,喝一杯嗎?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不客氣了,”祁珩莞爾。

    祁珩淺嘗了一口,眼神霎時一亮,“從外番買的?”

    祁淵搖頭,語氣裏滿是驕傲的情緒:“是小姑娘送我的。”

    這下,輪到祁珩詫異了,眉梢不禁往上揚了揚,“小姑娘?”

    皇弟與江笑笑之間,竟已親暱到了互相贈禮的地步了嗎?

    而且……

    還毫不避諱地稱她爲小姑娘。

    嘖。

    他那春心蕩漾的模樣,簡直是沒眼看了。

    祁淵避而不答,渾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種與有榮焉的氣質。

    祁珩突然起了調侃的心思,試探道:“不打算送皇兄一瓶嗎?”

    祁淵脣角笑意一收,反問道:“皇兄當初不是說有皇嫂嗎?”

    他就只差沒說,想喝葡萄酒,找皇嫂釀造去了。

    祁珩見他這般珍視,心裏頓時有了猜測。

    如果是江笑笑買來的,想必他也不會小氣到一瓶葡萄酒都不給他。

    既是如此的話,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。

    谷</span>——葡萄酒,是江笑笑親手釀造的。

    所以祁淵纔會不惜用當初用他來調侃他的話來賭自己的嘴。

    其實祁珩不知道的是,就算葡萄酒是江笑笑買來的,祁淵也捨不得拿來送人。

    因爲是她買的,故而他才無比珍視。

    “她還會釀酒?”

    祁淵點頭,脣畔含笑:“嗯,她會的東西就多了。”

    祁珩見此,便也明白皇弟對於江笑笑是認真的了。

    他心神一動,詢問道:“依我看來,不如給你們倆賜一道聖旨?”

    “不可!”

    祁淵哪裏捨得強迫她,聽皇兄這麼一說,語氣中滿是急切。

    說完之後,擡頭就瞧見了皇兄上揚的嘴角,以及打趣的眼神。

    祁淵默了默,頓時就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耍了。

    他面無表情輕咳一聲,隨即就轉移了話題,“我還以爲皇兄會問芶戮之毒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難得一見皇弟窘迫的模樣,祁珩眼裏閃過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笑意,倒也沒有戳破。

    他順勢往下一問:“身體恢復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恢復得不錯,再配合雲神醫的鍼灸,不消兩個月,芶戮之毒就能徹底解決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。”祁珩滿臉如釋重負。

    祁淵心知那份說辭瞞得過雲神醫,卻瞞不過皇兄,見他對好像此並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,沉默半晌,開口道:“皇兄不……”

    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祁珩打斷,“我只要一個結果就行,其餘的……我不關心。”

    雖然早就料到了是這個結果,但親耳聽到皇兄這麼說,祁淵眼中不免還是起了一絲漣漪,心中有一絲暖意化開。

    “不說那些了,”祁珩視線轉到手上,晃動了一下杯盞,“不過說真的,你當真不願意送皇兄一罈葡萄酒?”

    “皇兄說笑了,葡萄酒自然是願意送的,不過嘛……笑笑送我的,就只剩這一罈子了。”

    祁珩: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話他可不信。

    祁珩不禁嘆了口氣,說起來到底還是弟弟長大了,滿心滿眼就只顧着他的小姑娘了。

    他擺擺手,輕哼道:“不給就算了,我還不稀罕呢,我回頭找你皇嫂去。”

    祁淵眼帶笑容,目送他離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頭,黎福的媳婦於氏早早就燒好了洗漱用的熱水,等待着當家的回來。

    家裏雖然還算不錯,但哪裏能比得過日進斗金的江河。

    自從聽說了原委之後,於氏其實一開始是不願意當家去做這件事情的。

    後來與黎福徹夜長談之後,意識到也不是全是壞處,便也同意了。

    自搬過來,瞧見這個青磚闊院以後,一家人連眼睛都看直了。

    礙於黎福提前敲打過,一家人除了廚房、茅房,與自己居住的前院以外,別的地方那是一個都沒有去過。

    一家人與黎福的家人接觸過以後,大概也明白了他們是個什麼樣的性子,對此倒是很滿意。

    大家都忙碌了一天,洗漱過後,就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經過一晚上的發酵,一些學子、文人們在清風徐來做的詩,經過說書先生的嘴傳揚了出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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