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河嘆了口氣,認命把蹲在地上的江笑笑給扶了起來。

    江笑笑手裏抓着椅子不鬆手,江河無法,只得連人帶椅子一起扶到一邊坐好。

    “嘿嘿,”江笑笑滿臉紅暈,“爹,我們繼續喝。”

    祁淵脣角抿了抿,盪開一層淺淺的弧度。

    小姑娘喝醉酒了可真可愛。

    不過……以後在沒有人的情況下,可不能這麼喝。

    魏玉梅只喝了三杯葡萄酒,這會兒腦子清醒得很,瞧了瞧自家相公,又瞧了瞧閨女,發出一聲長嘆。

    笑笑也就罷了,難得過一回生辰,喝個盡興也沒什麼。

    但是這老頭子……還真是,多大的人了還能醉成這個模樣,她都快沒眼看了。

    魏玉梅瞪了他一眼,起身走到江平富身邊,數落道:“我就不應該答應讓你們喝酒,下次不許再這樣了。”

    若是平常,攙扶江平富是完全不成問題的,但他喝醉了,整個人都沉得很,更別提他還一直鬧着不讓祁淵回家。.七

    祁淵瞧見她有些喫力,一邊幫忙一邊開口:“嬸子,讓我來吧。”

    魏玉梅思忖一番,點頭應聲:“麻煩你了。”

    說完,便從江河那裏接過江笑笑,攙扶着她回房去了。

    江笑笑還死命拽着椅子不鬆手,魏玉梅滿臉無奈,只好由着她去了。

    江河快步上前,扶住江平富另一隻臂膀,“走吧,先送我爹回房。”

    祁淵點頭。

    一行人很快就走了。

    祁淵邁步院子的時候,腳步倏地一頓,他好像忘了什麼?

    江河以爲他是想歇口氣,“把爹扶到那裏,咱們歇口氣再說。”

    他的話打斷了祁淵的思緒,想了想,覺得夜北自己一個人也不會出什麼問題,“好。”

    夜北不知道何時蜷縮到了角落裏,呆呆坐了半晌之後,身旁油燈的火苗跳動了一下,下一瞬,火苗就熄滅了。

    他驚了一下,神智有片刻的清醒,看着亂糟糟且空無一人的廳堂,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。

    夜北癟嘴,嘀咕道:大家竟然把我給忘了。

    哼!

    魏玉梅給閨女換完衣服,脫了鞋襪,又打來鍋裏溫着的水給她擦了擦臉,這樣也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。

    似是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在亂動,江笑笑哼唧了兩聲,然後又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魏玉梅是好氣又好笑,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額頭,叱道:“小丫頭片子,看你下次還喝不喝那麼多酒了。”

    替她蓋上薄被,便匆忙轉身,準備去看看當家的情況。

    走到一半,又臨時調轉了方向。

    她得回去看看,夜北還在那裏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回去一看,發現他正坐在門口,一臉幽怨地直視前方。

    魏玉梅摸了摸鼻頭,暗道一聲罪過,竟把夜北忘了,還好他沒什麼事。

    也不管醉漢聽不聽得進去了,魏玉梅囑咐了幾句:“你在這裏等着,嬸子給你煮醒酒湯去。”

    夜北倏地起身,倒是把魏玉梅給嚇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等了半晌,也不見他有動作,魏玉梅放鬆下來,“要不你幫嬸子燒鍋去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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