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錦穿好衣服,彎腰拾起地上碎了的圓框眼鏡,狠狠瞪了眼修齊遠。
已經爽好了的修齊遠死豬不怕開水燙,打開窗戶通風散味。
“你要去首都?”
“嗯。”
送晏錦回家的路上,修齊遠揉揉被晏錦咬破的嘴脣,齜牙咧嘴:“去探望一下老王,卓奈替我引薦了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要去見見。”
晏錦捶了下修齊遠腦闊:“那個叫竹子的漂亮女孩你是一個字都不提。”
修齊遠厚着臉皮沒說話。
“說說吧,這麼多女的你最喜歡哪個?”晏錦側身看向修齊遠,饒有興趣,“當然,不包括我。”
“爲什麼不包括你,我不答應。”修齊遠皺眉,“你是我第一個女人,這麼重的分量爲什麼不包括。”
晏錦欣喜,喜滋滋問:“那把我和她們算在一起,你最喜歡哪一個?”
“竹子。”
晏錦:“......”
路虎車在空曠無人的寬闊公路上猛地偏離航道,隨即立刻回正,修齊遠捂着自己的左眼怒罵:“瘋了啊,想跟我一起殉情啊,不至於不至於,真不至於。”
“去你大爺的修齊遠,你這條死狗,老孃踢死你!”晏錦擡腳又是猛地一踹。
修齊遠心想我是狗,你是啥。
撥弄了下頭髮,晏錦深吸幾口氣,努力調整情緒可還是憤怒問:“是因爲青梅竹馬,有同學情誼所以最喜歡?”
修齊遠也不能告訴晏錦,竹子是自己曾經青蔥記憶裏的白月光,他獨自在首都打拼,覺得世界如此無聊,午夜夢迴時想起竺欣穎的笑容時,就能重新振作。
二十五歲之前,還沒那麼成熟老練的修齊遠,就這麼已竺欣穎爲精神支柱默默努力。
二十五歲之後,忙碌讓太過久遠的記憶漸漸模糊,修齊遠在自己的道路上努力攀登,卻不知在某年某月的某天,有個死傲嬌的女孩爲了自己割腕。
“廢話,我要說卓奈你不得砍死我。”
修齊遠毫不在意的模樣,讓晏錦的小拳拳使勁兒往自己身上砸,一點兒不生氣:“我把你的小心思拿捏得相當到位。”
晏錦哼了聲,去揪修齊遠耳朵:“一天天往死了折騰老孃,你敢說卓奈名字我就跟你同歸於盡。”
剛纔打得晏錦自己拳頭都疼了,修齊遠一點不惱還在那嘻嘻哈哈,倒是讓晏錦有點心疼和愧疚。
鬆開修齊遠耳朵,晏錦揉了揉他的臉:“你都不知道擋一擋的啊,疼不疼?”
語氣雖然生硬,但關切是真的。
趁着六十秒紅燈,修齊遠右手攬住晏錦的小腰往懷裏帶,湊過去深吻。
打架打架,甩她舌頭。
綠燈亮起,路虎車一路向西。
“有仇我都當場報了。”剛纔的脣齒交流讓修齊遠嘴裏的傷口再次流出血,看起來怪可憐的。
晏錦見狀,抽出張紙巾小心翼翼的替修齊遠擦拭說:“修齊遠,我也不是沒有喜歡過別的男人,可唸書時候都是三分鐘熱度,感興趣沒幾天就煩了,不然也輪不到被你給拿一血。”
晏錦放下手,攥着沾血的紙巾不解說:“我怎麼就被你給吃了呢。”
“我爲什麼會喜歡你呢?”
“對哦,你才十八歲。”
晏錦不再說話。
兩人就這麼一直沉默着開進小區,修齊遠將晏錦送到家門口,忽然又喊住了她。
晏錦提着包,歪了歪頭疑惑看向修齊遠。
“我想起件事。”修齊遠向前一步,彎腰湊近晏錦,“我們都沒單純的親過。”
“親哪有單純的。”晏錦白了眼修齊遠。
“有的,不已上牀爲目的的接吻都是單純的。”修齊遠啄了下晏錦的嘴脣,又輕輕壓了壓,“感受一下愛意吧,阿錦。”
吧嗒-
香包跌落在地,晏錦雙手勾住修齊遠的脖頸,熱切迴應着。
“別走了,留下來。”
晏錦枕着修齊遠的肩,閉着眼錘他的後背:“上輩子造孽碰上你,我要玩膩你,我要趕緊玩膩你然後一腳踹開。”
修齊遠笑了:“我你也能玩膩啊。”
“真厲害。”
今晚的晏錦格外興奮與賣力,好像要將所有感情都傾瀉在修齊遠身上。
修齊遠被迫當了一回綠茶姐姐身下的男人。
....
竺蔚然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。
每每看見寶貝閨女在自己房間喜滋滋收拾行李,站在落地鏡前穿着新裙子轉圈圈的樣子,就很不是滋味。
竹子要跟修齊遠去首都了,他們要單獨出去了!
天高皇帝遠,竺蔚然心都要碎了。
雖然竺欣穎再三強調,自己是和陳倩倩一起去首都找老王,可竺蔚然總是屏蔽關鍵詞,腦海裏就剩一句。
竹子要和修齊遠去首都了。
離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,竺蔚然的擔憂也越來越重,今天一大早起牀,瞪着黑眼圈的竺蔚然對謝瑩說:“我昨晚做了個夢,夢到閨女抱了個孩子回來。”
謝瑩也剛睡醒,腦子渾渾噩噩的下意識問:“男孩女孩?”
等明白過來,謝瑩笑着對竺蔚然說道:“你要實在放心不下,乾脆跟着去算了。”
“我跟過去幹什麼。”
竺蔚然瞪了眼謝瑩:“雖然我確實很想跟過去,但這樣的話竹子肯定不開心,會覺得我這個當爸爸的不信任她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謝瑩在廚房忙活着做早餐,有些懶得搭理竺蔚然,“竹子都說了倩倩也去,到時候兩個女孩子肯定住一個屋啊。”
“要是兩個女孩結伴去首都,那我肯定也不答應,可修齊遠不是也陪着嘛,有個大小夥子在身邊我們也能安心。”
竺蔚然越聽越不是滋味,倚在牆邊抽菸:“就是修齊遠我纔不放心,他對竹子什麼心思你會不知道,這不是把閨女往火坑裏推嘛!”
“你閨女可不這麼覺得。”
謝瑩努努嘴,竺蔚然回頭看了眼正在臥室裏哼歌,心情顯得相當好的竺欣穎。
老父親重重嘆口氣:“她被咱們保護的太好了,根本不知道江湖難測人心險惡,修齊遠要是有非分之想怎麼辦,要是對竹子動手動腳怎麼辦,哎喲我不能想,一想心裏堵得慌。”
謝瑩已經想開了,這都是早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