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媽媽“噗通”一聲就跪了下來,“回稟相爺,回稟相爺,蟹是下午纔開始做的,因爲想要最新鮮的,可是,可是當時蟹從庫房裏面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眨眼了。”

    沈懷眉頭大皺,“什麼?!那你怎麼不說?!”

    王媽媽連忙趴跪在地,“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何況大小姐管家,說一不二,蟹入府的時候是好好地,如今死了,只怕要追究廚房,所以奴婢就……”

    胡氏眉頭一皺,“入府的時候是好好地?”

    王媽媽不住的點頭,“是的,是大小姐身邊的香草去查驗的。”

    胡氏一聽這話,立刻看向一旁站着的香草,“香草?!到底是怎麼回事?!”

    香草面色一白,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出來,整個人一下子就嚇得呆住了,然而她如此,就更表明了她心中有鬼。

    胡氏面色一沉,“香草,你還不從實招來?如若不說,可就要家法處置了!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嚇得香草立刻跪在了地上,“老夫人恕罪,相爺恕罪,夫人恕罪,都是奴婢的錯,都是奴婢的錯……”

    香草嚇得哭了起來,好像怕極了,緊緊的抿着嘴脣,她本就生的比豆蔻好看,此刻一哭,可謂是梨花帶雨柔弱可憐到了極致。

    老夫人一雙眸子嚴肅的看着香草,“是你檢查的時候就發現死了,卻沒有說?”

    香草不住的搖頭,“不是的不是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懷急了,“那是什麼?!還不老實交代!”見香草還是不說,沈懷立刻道,“來人,將這個賤婢拖出去,杖責五十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要不要!奴婢說,奴婢說——”

    一聽要杖責五十,香草頓時害怕極了,連忙開口求饒。

    沈懷手一擡制止了走進來的小廝,香草趕忙道,“是……是大小姐!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花廳之中衆人面色頓時大變,玉竹站在一旁厲喝一聲,“香草!你說什麼!那日大小姐根本不在府中,是你去檢查的,還有忍冬和你一起的!”

    忍冬也隨時再側,一聽這話頓時也跪了下來,“老夫人,相爺,那日的確是奴婢和香草一起去檢查的,一起去檢查的時候,送來的大閘蟹分明是好好地。”

    香草哭着吼道,“你胡說,那天你根本都沒有注意看,你根本不懂,是我一個人在最前面看的……”說着香草朝前面膝行兩步道,“相爺,老夫人,你們可以查,那冊子上是我寫的,是我去檢查的,我檢查的時候蟹其實就快死了,因爲……因爲大小姐吩咐過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小姐說,這麼多年相府花了先夫人不少嫁妝,大小姐懷恨在心,所以大小姐要用這種方式把相府的錢賺回去,這些酒和蟹,根本不是從外面買的,其實都是京城中的下等貨,蟹是快死了的被挑剩下的,酒也是散酒,大小姐說花和燈籠賺不出什麼油水,便只能在這最貴的兩樣上面下功夫……”

    香草語速極快,聲音極大,喊的花廳外面的丫頭小廝們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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