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開始只以爲林翰把持着江南，只是想要自己能夠在江南爲所欲爲不受朝廷管制，如今看來，他是小看林翰了。
趙誠想了想又繼續說道，“老百姓罵了朝廷之後，林翰又會在水災之後給百姓發放一些糧食，每次的理由都是朝廷不管江南城，他身爲江南府衙是絕對不會放棄江南的任何百姓。所以……林翰在江城百姓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。”
趙誠的話一說完，楚燁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，他看向顧釗，有些憂心地說道，“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，那這麼多年來，朝廷每一年水災送過來的糧食和賑銀都被私自扣下來的話，那林翰到底想要做什麼，這是想謀反嗎？”
顧釗輕笑，“林翰纔不會謀反呢！他身爲江南府衙，依靠着朝廷提供的各種物資，可以在這邊做個逍遙的土皇帝。他何樂不爲？”
楚燁想想好像也是這樣的道理，謀反的成本太大了，萬一失敗的話，那不但是自己丟了小命甚至還會連累到九族。
“可他不想謀反的話，那剋扣的糧食和銀子那麼多有什麼用？”楚燁還是不明白林翰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，“我總覺得這個林翰肯定有什麼祕密是我們所不知道的。”
顧釗細細地思索了楚燁的話，也覺得他說得不錯。
“那我們就慢慢地查吧，總是能夠查出來的。”顧釗點頭，“既然來了江南，那你就不能夠無功而返。”
沒等顧釗開口，趙誠就已經邁步往外走了，在他走遠之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趙誠在行軍打仗上很有天賦，他十三歲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，好不容易拼到了副將的位子，卻因爲我……”這是顧釗心中的一大遺憾，如果趙誠沒有辭官的話，如今應該也能夠做一方主帥了吧，“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楚燁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顧釗，他只是沉默地坐着。
顧釗轉頭看着他，“你要對他尊重一些，當年……他鐘情於你母親，你母親對他……應該也是有些意思的。誰知道最後爲了護住所有跟隨顧家的那些將士，你母親選擇了進宮，趙誠辭了官回到了江南隱居起來。”
顧釗對於趙誠的感情很複雜，他總覺得是自己耽誤了趙誠的前途和人生大事。
如果不是這樣的話，趙誠再熬上幾年立幾次戰功，未來不可限量。
那樣的話，芳菲就算是嫁給他，也未嘗不能夠一輩子都過得很幸福。
可是……
“外祖父放心，我會很尊重趙叔的。”楚燁見顧釗對趙誠這般看重，也就喊了一聲趙叔，“看這裏的情形，他應該是尚未娶親。”
顧釗又是一陣嘆息，“你喊他一聲趙叔也是應該的。這件事你回京後不要跟你母妃提起，免得她心中有愧，過都不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