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事情她是不打算瞞着沈老夫人的，畢竟日後沈清柔到底會做出什麼來誰也不知道。
爲了沈家日後的安危，沈清曦必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沈老夫人說清楚纔好。
“你能夠多爲你祖母着想一些，也不枉費她這麼疼你。”沈懷搖搖頭，“你不知道，我初初確定那孽障的身份，也是特別意外的。”
“父親什麼都不要多想了。”沈清曦看着沈懷，異常認真地說道：“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。您只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那就可以了。”
沈懷對沈清柔有多寵愛，沈清曦可是非常清楚的。只是沒有想到，沈清柔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，還能夠讓沈懷心生不捨。
“可她畢竟是你妹妹啊。”沈懷看着沈清曦，想許久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，“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，如果真到了那樣的一日，你若是能夠留她一命的話，那就給她留一條生路好不好？”
沈清曦皺眉，沈懷在這個時候讓她給沈清柔留一條活路，那她前世所承受的痛苦難道就能夠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？
她那個時候也很希望有人能夠給她一條生路，有人能夠給她的兒子一條活路。
可是沒有，誰都沒有想過給他們母子生路，如今沈懷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，她真是覺得可笑。
“曦兒，只是……”沈懷見沈清曦面色凝重，又久久都沒有開口，連忙解釋着，“爲父不是想要來逼你答應什麼，只是想你可以的話……”
對沈清柔那樣的人來說，讓她活着看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一切最後都不屬於自己的時候，那種滋味一定比死還要難受。
“曦兒，謝謝你。”沈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“爲父知道她做了很多的錯事，可是她終歸也姓沈，你就當是做了件善事爲自己積德好不好？”
沈清曦還想要說什麼，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她看了沈懷許久，才輕笑，“父親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，那女兒就回房歇息了。剛纔和靜娘繡花繡得有些累了。”
沈懷看着沈清曦面上疏離的笑意，知道剛纔自己說的那些話讓她寒心了。
但他如果不說那些話，心裏會一輩子不安的。
胡氏以前害死了宋氏，但是她也已經償命了。至於沈清柔……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，只是留她一條活路，想來也不算是太過分的事情。
沈懷心中暗歎，這件事也只能是愧對沈清曦了，“那爲父就不打擾你休息了。”
沈清曦起身送沈懷往外走，在來到門口的時候，她福了福身子才又開口，“這件事……希望父親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釋懷了。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永遠都無法回頭，父親多想想大夫人腹中未出生的弟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