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番話，貞雲的神情總算是動了動。
她看向了着急解釋的碧兒，悠悠開口說道：“正因爲是這麼多年的姐妹，在我的眼裏，你雖然脾氣不太好，可我也一直以爲，你只是心直口快，實際上，卻是個善良天真的丫頭。”
說到這裏，貞雲稍微停頓了一下。
片刻之後，她突然話音一轉，苦笑了一聲之後，才順着剛纔的話，繼續說了下去。
“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，自己在你的心中，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番不堪的形象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聽到這些話，碧兒啞口無言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。
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。
可是，剛纔，她確實是說了讓貞雲很是傷心的話。
那話，現在自己仔細想起來，都覺得很是嚴重。
所以，一時之間，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。
可是，那些話，真的只是氣頭上的，壓根就不是真實的。
不過很顯然，這個時候，貞雲已經不在乎她怎麼解釋了。
畢竟，說出去的話，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，是收不回來的。
貞雲又擡眼看了她一眼，而後，開口說道：“從早些時候在秦王府的時候到現在，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？”
碧兒：“……”
她確實是那麼想的。
只不過，卻不知道貞云爲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。
短時間之內，碧兒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了。
不過，貞雲很顯然也知道她根本就想不通。
不然，這會兒也不會是這個樣子，更不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。
因此，她不等碧兒回答，就自顧自順着剛纔的話，繼續說了下去。
她開口說道：“你是不是覺得，明明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，老夫人卻要這麼嚴重地懲罰你，覺得很委屈，很不甘心？”
“可是，你真的沒有做錯麼！”話說到這裏，貞雲突然拔高了音量。
她直直地盯着碧兒的眼睛，讓她眼中的慌亂，無處逃脫。
“也許，在你看來，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，就算真的做錯了，也只是很小的錯誤，根本就沒有必要對你這麼嚴厲懲罰，對麼？”
“可是我告訴你！這裏是京城，不是徽州！在這裏，我們無親無故，無依無靠，大人原來千里之外，每日裏公務繁忙，根本就顧不上我們。而老夫人年紀大了，又身體不好，我們這些奴婢，沒什麼大本事，不能爲主子分憂。”
“可是，就算如此，我也以爲，最起碼，也不要給主子添亂。可是你呢？”
“幾次三番出言不遜，不知天高地厚，以爲這裏是徽州，以爲這裏還有大人幫着咱們撐腰麼？！這裏是京城，在大街上，隨隨便便拉過來一個人，就能把咱們碾死的京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