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知玥一愣,下意識的,她彎腰將自己躲到窗簾後面,手一擡,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。
看着小姑娘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見,窗簾被拉上,沈晏的眼尾極小幅度的揚了一下。
他勾了勾脣,將煙掐滅揉碎,彎腰坐進車裏,開車離開了。
姜知玥條件反射的做完一系列動作後,才意識到自己反應的有些激烈。
她頓了一下,將臉靠在柔軟的窗簾上,微微掀開一條縫,往下望去。
柏油馬路對面早已沒有那輛黑色卡宴的身影。
姜知玥鬆了口氣,又將窗簾拉開,霎時間,陽光籠罩着整間屋子。
被她哥哥和沈晏這麼一摻和,姜知玥也沒了去工作室的心情。
她躺在牀上,抱着小熊玩偶,嘆了口氣。
都怪她哥哥和沈晏兩個人,好好的晚會打什麼架,本來還準備看看能不能偶遇蘇老師……
想着想着,姜知玥突然反應過來,她當時忙着打架的事,把蘇老師給忘了!
她和蘇清寧老師擦肩而過!
姜知玥悲從心中起,從牀上彈起來,給紀雲深打電話。
小姑娘哭唧唧:“哥!你知不知道蘇老師的地址啊!昨天晚會上錯過了我好難過,我想去試試能不能她家蹲到蘇老師!”
紀雲深被姜知玥嚎的一愣,緩過來後說:“我正好有,之前星娛和蘇清寧合作過,你等哥哥找找。”
他翻了一下手機相冊裏之前拍的照片,發給了姜知玥。
因爲這幾天唐楚楚和祁燃的公告很多,姜知玥正好沒課,她就藉此空下來的機會,去請教一下她女神。
小姑娘拿着哥哥給的地址,興高采烈的準備出門。
她剛打開門,與門外擡手準備敲門的男人四目相對。
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,氣質出衆,手裏抱着一束玫瑰花。
那人彬彬有禮的開口:“姜小姐,這是沈先生給您訂的花。”
姜知玥:“……”
姜知玥接過,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:“謝謝。”
“麻煩姜小姐在這裏籤個字。”
在確認姜知玥收到花簽好字後,男人又鞠了個躬,微笑着轉身離開了。
姜知玥默默的看着懷裏的玫瑰花,又打開門,回到了臥室。
玫瑰花包裝十分精緻,是傳統的紅玫瑰,但紅的顏色又絕不單一。
最外是厚重的酒紅色,隨着層次的遞減而不斷變淺,如火一般鮮豔又嬌嫩的紅。
花朵很大,開得肆意,充滿層次感,許是剛剛摘下來,花瓣上還沾着些許瑩瑩露珠,香味撲鼻。
看着便與普通紅玫瑰不一樣,處處透漏着貴氣。
簽字的時候,小姑娘正好瞄見花的名字:“戈爾多傳說”
就連名字聽着都很貴氣。
再加上又是沈晏送的,不用猜都可以知道,這是什麼進口玫瑰吧。
姜知玥有些無奈。
玫瑰中間有一張鍍金卡片,邊緣印着金色花紋,上面寫着:“給知知。”
與在沈家過年時,紅包一旁的紙條上“給太太”幾個字如出一轍。
姜知玥盯着那幾個漂亮的字體微微出神,想了想,還是決定把花先養着。
姜知玥想了又想,最終搬出來之前閒置了的魚缸,灌滿水,將那個所謂的看着就很貴的玫瑰放了進去。
小姑娘剛忙完,就收到了沈晏的消息。
“花收到了嗎。”
姜知玥:“收到了,謝謝沈晏先生。”
兩秒後沈晏又問:“知知喜歡嗎。”
姜知玥沉默了片刻,不知道怎麼回。
她還可以吧,到時候可以做鮮花餅,玫瑰醬,小蛋糕之類的,只不過沈晏這樣,姜知玥有點不太適應。
斟酌一下後,她回:“嗯,花很漂亮。”
沈晏沒再回了,姜知玥猜測他或許在忙,不過這樣也好,小姑娘鬆了口氣,不然總感覺,有些怪怪的。
等她真正出門時,已經下午了。
姜知玥打車到蘇清寧的地址,驚奇的發現,她和她女神離得還挺近!
她站在莊園大門前,擡手按了按門鈴,沒一會兒,管家走了出來。
小姑娘連忙微笑打招呼:“請問,蘇老師在家嗎?”
“不好意思,小姐,”管家微微欠身致歉,“夫人她沒在家。”
“這樣啊,那蘇老師什麼時候回來?”
“我們也不清楚,夫人沒有說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姜知玥瞭然,她有些失落,但還是笑道,“謝謝您。”
也不知道蘇清寧老師是真的出門了還是不願意見她,不過小姑娘早就做好了拿着誠心一磕到底的想法。
如果一點誠意都沒有,還怎麼去向她女神請教。
於是乎,姜知玥在外站了一下午,中間太累了,又跑到花壇邊上坐了一會。
天色漸暗,深藍色的幕布上彎鉤般的銀月弓刀似的掛着,有幾顆星子正在閃着熠熠的光。
姜知玥正雙手託臉望着月亮發呆,心裏琢磨着她的譜子,突然聽見大門處傳來動靜。
她擡頭,發現是下午來時的那個管家。
小姑娘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,走上前問他:“管家先生,您有什麼事嗎?”
管家:“小姐,我們夫人今天應該是不回來了,您先回去吧,別等了。”
姜知玥一看時間,估摸着一會回去晚了不好打車。
她笑了一下,聲音溫柔,眼神也是溫柔的,一點也沒有因爲吃了閉門羹而生氣:“好,我知道啦,那我明天再來,謝謝您。”
等人離開後,管家嘆了口氣,轉身回到別墅。
客廳沙發上,身穿紅色絲綢睡裙的女人正閉目養神。
她長得很漂亮,波浪大卷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,膚白脣紅,氣質出衆,只有眼角處的皺紋能看出來年歲已高。
但依舊風韻猶存。
聽到腳步聲,女人眼皮微掀,紅脣徐徐開啓:“人走了嗎?”
“走了,夫人,小姐說明天再來。”
“是嗎。”
蘇清寧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,脣勾了勾,看來小宴的小女朋友,還挺有耐心。
第二天,管家還是說夫人沒有在家。
姜知玥帶了本書,她將抽紙墊在花壇上,坐在那裏看了一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