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靜靜吃了些美味點心,細細品了一盞沁心清茶,她並帶着秋霞出了西廂院。
入寢兩次的貓,抱着女鞋的秦生,背後的告密人……這一切的一切,像是一個未知的謎,令她莫名沉淪其間……
綠女府中轉悠,轉着轉着。瞧見不遠處的花壇旁邊,一個小丫頭跪伏在地面上,將頭深埋在臂腕裏,似傷心的嚶嚶而泣。
三小姐秦素懷抱着小黑貓,冷冰冰的俯視着小丫頭,面上難看似訓斥着什麼。
秦素身後的初夏看着主子訓人,是低眉垂眼惶恐不安的樣子。
當秦素轉身看見行來的綠女,她溫柔輕撫懷中的小寵物,一搖三擺清冷笑色迎面而來。
兩人狹道相逢,空氣驟然冷卻。
綠女盯看着小黑貓,回想着昨夜入屋的影,但不知是否就是這隻?……
這貓在秦素懷中,溫馴聽話又可愛。但在綠女的眼中,不是那麼的討喜。
不僅僅是因它刁蠻無禮的主人,更不喜貓發着綠光可怕的眼。
秦素看着綠女停下了腳步,輕撫着小黑貓光滑的毛髮,不懷好意道,“今兒天色晴朗,我那長兄,怎未陪你?”
綠女知她心術不正,不動聲色回道,“三小姐的長兄陪不陪我,都不會離得太遠。”
“哦。”秦素聽這反擊之言,紅脣邊勾起了一抹冷笑,“你這是倚了府裏的人都寵你,越發的不知天高地厚了。好歹我也是秦府的三小姐。”
綠女淡然神色,未多加理睬。
秦素斜眼走過她身邊,慢行了幾步,轉頭意味深長笑道,“秦府的日子,可沒你想得安逸…”
待秦素和丫頭初夏漸漸走遠,秋霞盯着那背影,恨不能盯出個花來。她生氣道,“小姐,看這三小姐,就不是個好人。連帶她那隻貓,也叫人生厭!”
等至兩人匆匆走過去,才發現那傷心而泣的丫頭,是府裏做花灑的小怡。
看向她白嫩的細手臂上,幾道貓抓過的細長血痕,觸目驚心的仍在浸出鮮血。地面上留下了點點的紅,好似一朵鮮紅的花蕊。
秦素的貓傷了人,她反是不管不顧,冷血無情,還倒說下人的不是。又怎能得人心?……
幸而綠女懂點醫術,讓秋霞速回西廂院,取來殺菌消毒的藥及包紮的布料。
綠女仔細完成工序後,小怡感恩戴德道謝,“多謝石小姐!多謝石小姐!石小姐真是個大好人!”……
南廂院蔣氏屋中。秦素小寵物不離手,靠在舒適的躺椅上,失落的神情對她娘道,“昨夜兩次未得手,可惜了。”
她低下頭佯裝生氣,拍了拍懷中的小黑貓,輕聲怪責道,“你這笨蛋,辦事不牢。”
此時房門緊閉,屋中只母女兩人,私下密談昨夜事。
蔣氏陰沉着個臉,則半倚在華貴的牀榻上,煩心道,“不知怎的,這事還驚動了大夫人。好在那石小姐聰明,三言兩語說詞,這事也就過去了。”
“娘啊,您說,這石小姐聰明…那她日後,會不會有所察覺?”秦素突然擔心不已,從椅子上坐起了身問。
蔣氏寵愛的眼神,看向自已的寶氣女兒,寬心道“她再聰明,哪有我的素素聰明?”
“娘這話說得對。”奏素聽母誇,不禁得意笑。
蔣氏笑了笑,認真對秦素道,“不管怎麼說,日後,我母女二人行事,可得再縝密些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