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府在京城裏赫赫有名。有名在花家老爺花正,他那親妹妹在宮中貴爲寵妃。算得上是沾了皇親國戚的光,自是風光無限。
一白衣貴公子飄然進花府,門前的家丁俯首相向道,“公子回來了。”
花無痕面上淡色,瀟灑輕搖手中的摺扇,一路招搖進了府中。
他進府並得知,親妹花無葉江南遊玩回府。這還未及歇息,立馬去探望這一脈血親的妹妹。
花無葉周遊回來,雖是清閒享樂幾日,人倒像是累散架了似的,躺在牀榻上歇息起來。
她單手支撐着額面,另一手拿着新鮮的水果,食用得是有滋有味。
“賢妹可在?”花無痕在門外,輕輕的一亮嗓。
花無葉放下水果,從容的擡眼而望,只見花無痕笑呵呵進來,他的寶扇不離手的搖着。
“長兄在茶館聽曲品茶好好的,怎就回都回了?”……
花無葉回府不問也知,她這遊手好閒的哥哥,不用說如往常,喜逗留在京城一家小茶館。
沒想到,自己才一躺下身,他就回了。
以花家的榮光背景,以花無痕貴公子的身份。照理說,怎麼也不能上小茶館。這是多掉價的事兒啊。
但京城裏的這家小茶館,可別小瞧了。
茶館有一位啞女琴師,彈得一手高山流水似的琴音。令人如醉仙境,樂而忘憂。
無論平民百姓,還是達官顯貴。愛聽曲的都住這小茶館上捧,每日裏是座無虛席。
這幾年,花無痕是小茶館的常客。一日都不帶空着的。親妹妹對他,那是瞭如指掌。
“我這回來的不正當時?恰逢妹妹你回來嘛。”花無痕笑着,逗起親妹。
他慢慢走近牀前,看着圓凳上的一盤水果,拿起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。
“在外玩耍的可好?”花無痕關心問。
“只坐小船的人,應是平民百姓。哪裏用妹妹理會這俗人?”花無痕見她不開心,連忙寬慰道。
花無葉輕哼了一聲,還未消下那縷氣般,“長兄可別說,那小船上的一個綠衣女子,嘴也是厲害的。但我無花葉,也不是好惹得主。”
“不過,看那綠衣女子,着裝可不平常,不像是平民百姓人家的。”花無葉思然着,又道。
花無痕男子心大,不由笑道,“這事都已過了。管她哪家的?妹妹你就當她似空氣,忽視而過就好。”
他走至桌旁坐下來,嘆了口氣道,“唉,煩憂的是我啊。我看上了秦家二小姐,可她不理不睬的,讓人鬱悶不已。”
“長兄煩。難道妹妹我不煩?…我也暗戀秦家公子多年…三年前,他因事而變瘋傻。可我這心裏,再也裝不下任何人……”花無葉也一聲嘆息,倆兄妹彼止你看我,我看你,一臉的苦悶。
她苦着臉,又接着道,“聽秦素說,她長兄與江南首富石小姐有婚約。這石小姐前段日子,被秦家請進了門,專來醫治秦公子。不管醫不醫得好,也是要履行婚約的。”
“我可不就是望月空嘆,望水自憐了…”……
花無痕聽言,同病相憐道,“我兄妹愛了不該愛的人。可嘆啊……”
“我花家和秦家,父母關係甚好,歷來有交情,卻連這親家也結不上。說是瘋了的人不要爲好。可我只對他在意,奈何?…”花無葉抱怨着,怪爹孃未盡力。
沉吟片刻,又恨恨樣道,“我嫁不了秦公子,不盡甘心……”
花無痕看着她,同樣不甘道,“我娶不了秦家二小姐,我花無痕一輩子不娶!”
倆兄妹在屋中,心有鬱結,恨意綿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