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駕着馬車離開,頻頻回眸而望,眼裏含着淚花。馬車車身,在朦朧霧色中漸漸的遠去……
綠女一行重又踏上征途,而錦州城朦朧的輪廓,在似有形無形的霧色中,顯出了神祕迷離之境。
古樸而素色的城門敞開着,自由的城中人,一波人往城門外走了出來。
出城那些人的裝束,是衣着簡樸粗衣的百姓。人人揹着逃難似的大包袱,肩挑着僅有的傢伙什子,臉面上是陰雲愁布,往這城外三三兩兩的而出。
百姓中有人看着面黃蠟瘦,精神不振的樣,還不時發出陣陣的咳嗽聲。
一看這勢頭,爲了阻止流動的人中帶了病菌,往其它地方擴散。綠女呼停了馬伕,趕緊下了馬車。
“各位父老鄉親,請留步。”
綠女站立在了路的正中央,秋霞跟隨在她的身後,倆人攔住了這些百姓的去路。
百姓們一見有人攔着,一時都駐足怔在了原地。望着綠女幾人奇怪的打扮,紛紛交頭接耳,“這是誰啊?居然不讓咱們出城?”……
“是啊,好似外來人。咋還遮着面不見人?”……
百姓當中,有一花白頭髮年長的老人,看着綠女打量了多時,不由帶頭問道,“你是何人?爲何不許大傢伙出城?”
綠女見問,耐心解釋道,“這位大爺,我是三皇子派來爲大夥治病的醫師…大夥莫要恐慌,這病不嚇人,但有傳染性,還請暫不要離開。我定會治好大家的,各位放心。”
這錦州城的百姓,早就聽說京城有位女神醫,醫術過人。今日一見,綠女的裝扮和氣場果然不同,令人眼前一亮。
她三言兩語真誠的說詞,讓這些百姓生起了濃興。
“原來你就是那位女神醫?…城中的百姓,日日夜夜盼着你來,你終是及時雨來了哇…這,太好了。”那老人聽救星來了,不禁感動的擦起淚來。
“是啊,小姐,這城中不知爲何,有了這怪病…我們這些百姓苦不堪言啊…”……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原以爲要等很久,都等不及,個個都想逃離這座城了……”……
這些出城的百姓,因知府大人辦事不力,未控制好兇猛的病勢,情況是日益緊迫,而又不知綠女何日來,有的百姓等不及纔要離開錦州城。
綠女見百姓們那雙雙敬重的眼神,閃着希望之色。奉勸大家道,“各位請配合,先回到城中。我與知府大人商量過後,將對病情作出合理的安排。”
老人神情沉重,對綠女搖頭嘆氣道,“哎,那知府門前此時,民衆們正聲討着知府大人…鬧得是不可開交……”
“都是這怪病給鬧的,人心惶惶啊…”……
霧氣迷着綠女的眼,而髮際和身上,一絲清涼滲入肌膚,帶了幾許清爽之感。
她抹去眼睫上的霧氣,充滿信心對百姓道,“煩勞帶個路,我立時上知府,這重中之中的大事,定要給民衆一個說法。這小小的災難,定能攻克!”
“這東西是啥?平生大半輩子,還未曾見過呢。”……
“女神醫的話要聽,這定是有用之物…”……百姓們好奇的樣,將面罩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着。按綠女的要求,人人聽話的戴上了面罩。
“大夥兒,聽這位女神醫的,暫不出城。別在這猶豫了,把女神醫帶去知府吧。”老人在這些百姓中,說話似有份量。他一開口,大夥都聽他的,又往城中而返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城中入,那三輛馬車也跟隨入城。綠女被擁在人羣當中,像是一位求來的神人般。
入得城中,綠女步行沿路而觀。城中不知是百姓都上知府鬧事去了,還是因病情都躺在家裏未出。本看着乾淨通暢的街道,不見幾個人影。
家家人戶和店鋪大門緊閉。一家關着的饅頭鋪子前,地面上躺着一個衣衫破爛骯髒,頭髮亂蓬蓬的乞丐。
他瘦骨陷進的臉面,雙眼無神的望着綠女一行。那氣若游絲的樣,令人見了說不出的難過。
還未離近,並聞到一股惡臭,過往的行人像避瘟疫般,掩着口鼻繞行的很遠。
綠女徑直走了過去,她慢慢蹲下身來,對乞丐誠意道,“我是三皇子派來給大家治病的。若是信得過我,讓我爲你看看。”
近眼前的乞丐,亂髮之下,臉面泛着通紅,能看得出生了病。
他無力的擡眼望着綠女,呼吸帶着熱氣噴出,似燒熱得不輕。
那老人見他不吱聲,上前來幫說道,“這真的是來給百姓治病的女神醫,你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
綠女從入城起,被衆人擡舉得高高在上,面上不禁羞愧道,“大爺,您這話折煞我了…我只是個普通的醫師罷了。”
許是這老人的話起了作用,那乞丐終是無聲點了點頭。
綠女見他允許,不嫌髒的拿手背試探乞丐的額頭。手背上傳過一道熱浪,發燙得熱度竟是很嚴重。
“快,煩勞哪位,拿一塊溼巾來,一定要沾了涼水的溼巾。”綠女回過頭,求助圍觀的百姓。
她的話音剛落,雖是不明其意,但有一人撒丫子跑開了。過了不一會兒,那人氣喘吁吁着,拿了一塊溼巾跑過來。
綠女接過溼巾,將溼巾摺疊幾層,輕放在了乞丐的額頭上。這是現代的物理降溫法。又吩咐着秋霞,將帶來的藥罐打開來,餵了一勺藥給乞丐。
“小姐,這個溼巾搭在額上…是作何用的啊?”人羣中,有一人好奇着問。
綠女聽問,認真回道,“這個啊,是作降溫之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