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>第13章 唯你是青山
    喬燼似懂非懂,但他習慣了聽話,便乖乖的點了下頭。

    “嗯,很……”陸銜洲話音一停,手猛地收了回來,自嘲的在心裏笑了聲,他在幹什麼。

    喬燼感覺到他眼神瞬間冷了幾度,以爲自己又惹他生氣了,小心翼翼地問他:“你不高興嗎?”

    陸銜洲擡頭看他,微沉的雙眸落在他的臉上,盯得他緊張不已兩手交握,動了動嘴脣好不容易纔發出聲音,連同信息素一起發抖,“我不要獎勵了,你別生氣,行嗎。”

    陸銜洲微微嘆了口氣,心說,這個小傻子。

    估計是真傻。

    他連信息素是什麼都一知半解,更不會控制,一緊張就亂冒,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,讓幹什麼就幹什麼,說不準哭就憋着不敢哭。

    他幾乎沒有自主判斷的能力,乖的像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兒,連人心險惡都不知道,被安排嫁給自己,就乖乖嫁了,程君說他簽字的時候還哭了。

    他剛剛讓他聽話,他什麼都沒想就答應了,根本不知道反抗。

    陸銜洲稍有些疲憊的捏着額頭嘆了口氣,他就算再畜生,也不能對他下手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最不想見的就是他。”

    陸平言沒有回頭,聞言笑了下轉過輪椅,看着站在樓梯上的牧霜嵐,譏誚道:“怎麼?不是一直覺得虧欠他嗎?”

    牧霜嵐臉上閃過一絲難堪,手指倏地在身側掐緊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兩人視線交匯撞碎一地冰碴。

    他沒說話,陸平言卻能感受到他的每一絲憤恨。

    陸平言坐在輪椅上,仰頭看着樓梯上的牧霜嵐,“你當年背叛他的時候,心裏估計也在滴血吧,是不是覺得如果我當時死了纔好。”

    吊燈折射的光線有些刺眼,牧霜嵐嚐到嘴裏的血腥味,“何必明知故問。”

    “明知故問,我知道什麼?”陸平言一改往常的溫和,從表情到話語都尖銳而冰冷,“知道默默的父親是誰嗎?”

    牧霜嵐手指掐的更緊,直到將掌心掐破了皮,疼得讓他發抖。

    他轉過身,冷笑了聲:“陸平言,你真噁心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喬燼本身長得就比別人瘦,雖然不至於營養不良,但恢復速度卻比別人慢了不少。

    原本估測最多五天就能好的腳,硬生生拖了七天才算好,寧藍幫他跟學校請了假,又將原定的回門日子往後挪了一些。

    陸銜洲抽出空陪他拍完婚照,又帶他回家一趟之後就開始忙,早出晚歸的甚至還出過一趟差,喬燼又刻意避着他讓自己早睡,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幾乎見不着面。

    一晃兩個月,入冬了。

    楊芹幾乎每天都給他打電話,問陸銜洲有沒有標記他,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,比方說覺得很熱,不愛喫飯,犯困之類的反應。

    喬燼說沒有。

    喬燼第一次發情期的反應很大,連續燒了一週,楊芹和馮玉生那段時間全在出差,馮朝恩也幾乎沒回來,他一個人在房間裏熬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是那是什麼。

    後來她感覺到信息素的氣味,問他才知道他是硬生生熬過來的。

    楊芹估算他的下一次發情期快了,又不好直接說什麼,只能粗略的提一提儘量不給他壓力,讓他難受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自己,別找陸銜洲。

    喬燼說知道。

    楊芹又問他在做什麼,他擡頭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客廳,說:“李阿姨請了幾天假回去看孫子了,我自己在家。”

    楊芹一聽他一個人在家,聲音立刻大了一些:“陸銜洲讓你一個人在家?”

    喬燼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個反應,遲疑着問她:“他不在家不好嗎?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挺好的,挺好的。”楊芹被他這麼一說,突然發現自己簡直雙標,陸銜洲在家她覺得不安全,不在家她又覺得陸銜洲怎麼能放喬燼一個人在家。

    “他不在家也好,你自己一個人也要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喬燼又聽她交代了幾句,才依依不捨的把電話掛掉,深吸了口氣把想家的念頭壓下去,低頭喫自己快要坨了的面。

    “咔噠。”

    開門的聲音響起來,在空蕩蕩的客廳裏顯得有些滲人,喬燼警覺的擡起頭,視線正巧和陸銜洲一撞。

    外面好像下雪了,他肩上有着細細地雪花,還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氣,以及一股極重的酒味。

    喬燼看他坐在自己對面,有些緊張的嚥了下唾沫,“你……喝酒了。”

    陸銜洲酒量很好,雖然酒氣有些重,但理智尚在,只是看着他時眼神不如平時清明,像是籠了一層陰影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喬燼攥緊筷子,感覺他帶着酒氣和信息素氣味的呼吸近的都要撩動臉上的毛孔,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。

    “你喫……喫飯了嗎?”

    陸銜洲盯着他看了一會,忽然勾了下嘴角,看着他面前那碗賣相很差的麪條含笑問:“怎麼,要分我一口嗎?”

    喬燼跟着他的視線一看,忙說:“不,這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陸銜洲便站了起來脫掉大衣擱在椅背上,指尖利落的解開西裝袖釦,將領帶微微扯松,擦身而過時說:“你自己喫吧,早點休息。”

    陸銜洲一貫會壓抑自己的內心,不讓人看出半分情緒,剛纔那句分我一口也只是逗他玩玩兒罷了。

    他喝了酒很少會喫東西,只是看着他那碗賣相極差的面,看起來像極了他五六歲時給自己煮的生日面。

    都不知道是什麼味了。

    大概不會很好。

    喬燼看着他的背影,喃喃把剩下半句補完,“這是我喫過的。”

    陸銜洲沒聽見,腳步微微虛浮的按着把手上了樓,留下一股比平時重一點的信息素氣味。

    喬燼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讓他不高興了,總覺得他今天晚上好像心情尤其不好,還有一絲……落寞。

    喬燼攥着筷子,在心裏想要是他不嫌棄他煮的不好,他可以再去煮一碗,別喫他喫過的,他不嫌髒嗎?

    喬燼看着自己面前那個幾乎坨掉的清水面,輕輕咬了下嘴脣,有些內疚的想:自己住在他的家裏,喫的用的東西都是他的,結果一碗麪他都不肯分給他。

    他喝了那麼多的酒,燒着胃,不喫東西的話應該會很難受吧。

    以前馮朝恩經常喝醉回來,第二天就很暴躁的喊頭疼,馮玉生也經常出去應酬,所以楊芹經常會煮醒酒湯備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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