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燼的呼吸短促,兩隻手攥成拳細細顫抖,嘴脣死死地咬着,整個房間裏全是濃郁甜膩的奶香味信息素。
他這是,直接被嚇崩了?
陸銜洲定力一向強悍,但在兩人99%的信息素契合度下呼吸還是沉了,硬生生撐着一絲清明,伸手去摸他的腺體,檢查是不是發情期被自己嚇提前了。
手指才一碰上,喬燼便瑟縮了下,緊接着是一股更濃的奶味。
腺體滾燙像是一顆完全成熟、果皮油亮的櫻桃,輕輕一戳就有豐沛的汁水,炸開的信息素源源不斷的闖入鼻腔,撕扯陸銜洲的理智。
他從沒見過有人的發情期能這麼洶涌。
“喬燼。”
喬燼還在掉眼淚,啪嗒啪嗒沒完沒了的落在他的手背上,陸銜洲被Omega的信息素和眼淚燙的血氣翻涌,咬住舌尖盡力保有一絲理智。
“不準哭了。”陸銜洲握住喬燼的肩膀,強迫他看向自己,儘量冷靜的說:“控制一下信息素。”
喬燼用力搖着頭哭,眼圈紅的像是被淚水洇過一遍又一遍,細細的哭腔從喉間溢出來,讓陸銜洲沒來由的心煩氣躁。
他在書房裏翻文件,他還沒真正訓就哭成這樣,好像有多委屈。
陸銜洲儘量沉着,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別被他吸引,一旦被他勾起來,那就不受他控制了,這種原始又獸性的基因。
喬燼嗓子不好,一哭就啞,陸銜洲訓哭過無數人,但還是頭一次沒開始訓就哭的,坐在他懷裏抽抽噎噎控制不住信息素。
陸銜洲長長呼出一口氣,到底還是放軟了聲音,伸手給他擦了擦眼淚低聲說:“喬喬,不許哭了。”
喬燼在懼怕和信息素的雙重壓力下完全聽不見陸銜洲的低哄,崩潰似的掉眼淚。
陸銜洲抱着他,發現他的鼻尖和額頭開始冒汗,體溫也開始升高,僅靠鼻子呼吸似乎不夠,連嘴都張開了。
情況不妙。
他沒學過控制信息素,這樣下去遲早崩潰,陸銜洲看着他亂顫的睫毛溼漉漉的,皮膚因爲體溫的驟然升高燒得發紅,可憐兮兮的。
顧不上那麼多,即便他撒了謊去見陸平言、在書房翻了東西,他也狠不下心見死不救,攥了下手然後捏住了腫的滾燙的腺體。
指尖稍稍摩挲了下,下一秒喬燼像是突然發覺了什麼,拼命的掙扎起來:“不要、不要標記!”
陸銜洲一時不妨,真就讓他掙扎下去了,跌跌撞撞的跑開,細細碎碎的唸叨:“不標記不標記。”
陸銜洲手上一空,看他眼圈通紅的往後退,怕的直搖頭的樣子眼神一沉,“暫時標記不算標記,過來。”
喬燼被他冷硬的嗓音激的找回一絲意識,一邊搖頭一邊扶着樓梯往樓上跑,留下眉頭皺緊的陸銜洲。
“送點抑制劑過來。”陸銜洲撥通寧藍的電話,言簡意賅的交代。
寧藍一驚,立刻坐起身:“我馬上來,您在什麼地方?”
陸銜洲說:“家裏,給喬燼用的,快點。”
寧藍掛了電話飛速換完了衣服,頭髮用根橡皮筋一攏,拎過包包就衝出門買了抑制劑到陸銜洲家裏,前後只用了半個多小時。
“陸總?”
沒人應聲,寧藍換了鞋上樓,循着信息素的氣味找到了喬燼的房間,只見陸銜洲站在牀邊,而喬燼則抱着膝蓋縮在牀上發抖。
她被嚇了一跳,“陸總,發生什麼事了?”
陸銜洲頭也沒回的伸手,“抑制劑。”
寧藍忙不迭從包裏取出來,又拿了支塑封好的針管一併遞給他,陸銜洲接過去,走到牀邊剛一伸手喬燼就往旁邊縮,顯然是被嚇壞了。
“陸總……您對他做了什麼?”
寧藍髮情期剛過,對信息素的免疫力稍高一些,還能保有理智,而且她很喜歡喬燼,這麼一看就有點心疼。
陸銜洲說:“出去。”
寧藍還想說話,但陸銜洲回頭掃了她一眼,“還要我送你?”
“不、不用了。”
陸銜洲聽見關門聲,把抑制劑和針管放在一邊,伸手將喬燼撈在懷裏,在他拼命掙扎的時候低聲喝道:“不想標記就別亂動。”
喬燼頓時不敢動了,睜着紅紅的眼睛打哭嗝,但看到他拿起針管的時候又開始掙扎起來,“不打針……我不打針。”
陸銜洲重新按住他,放軟了聲音安撫他:“這個是抑制劑,打了就好受了,聽話。”
喬燼沒用過抑制劑,這時候也聽不進去,一個勁的拒絕,陸銜洲沒有辦法,這麼扎進去一定受傷,擱下針管揚聲道:“寧藍!”
寧藍剛到樓下就聽見一聲極沉的嗓音,忙不迭又爬上樓,推開門看見一臉陰沉的陸銜洲,“怎、怎麼了?”
“把抑制劑給他打了。”
寧藍“誒?”了一聲,小聲說:“其實您咬他一口不就得了,還非要抑制劑這麼麻煩,您不就是天然的抑制劑嗎。”
陸銜洲破天荒的給她解釋起來,“我還沒標記就嚇成這樣,真暫時標記了能哭到明年。”
寧藍邊走邊問:“連抑制劑也不讓您幫忙打?”
“哪那麼多廢話。”
寧藍在心裏翻了個白眼,看了一眼牀上的喬燼,偏頭小心建議:“那您先出去?”
陸銜洲頓了頓,說了句“別傷着他”就轉身出去了。
寧藍這次直接翻了個白眼,“呸”了聲說:“我比你會憐香惜玉多了,也不知道你對人家幹了什麼,嚇成這樣。”
她沒先去拿針管,反而是先把窗戶打開散了散信息素的氣味,然後又釋放了一些自己身上的信息素。
同爲Omega,寧藍身上的信息素溫和極了,稍稍舒緩了一些喬燼的情緒,然後她坐在牀沿,低聲說:“太太,我是寧藍,你看看我。”
喬燼呼吸很亂,擡起頭的時候眼睛裏佈滿血絲,薄薄的眼皮也發紅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
寧藍試探性的按住他的手,語速緩慢的說:“我知道你很怕陸先生不想讓他碰,但你不打抑制劑的話會很難受,我來幫你可以嗎?”
喬燼還有點模糊的意識,費力的點了點頭,寧藍在心裏鬆了口氣,很好,還能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