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詞手忙腳亂的把寧藍從心裏趕出去,冷咳了聲,“沒想什麼。”
一早沒什麼病人,馮姝收拾完東西就靠在一邊跟韓詞聊天,“韓醫生,您還沒說自己喜歡什麼樣的Omega呢。”
韓詞瞥了她一眼,“又幫寧藍刺探?”
馮姝被他看破,嘿嘿一笑,“這麼明顯嘛,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寧藍姐啊。”
“不喜歡。”
韓詞話音一落,馮姝剛想說話就聽外面一陣撒潑似的尖叫,鬧哄哄的。
“打人啦!醫生打人啦!”
韓詞站起身快步走出來,看到一個個頭不高的男人坐在地上哭,“醫生打人啦,救命啊。”
他身上倒是沒什麼傷,反而他身邊站着的那個小實習醫生一臉的傷,手足無措兩眼通紅,就差給他跪下了。
“您別鬧了,我給您換……換個醫生行嗎?”
韓詞站在辦公室門口,馮姝在他身側小聲:“又是醫鬧,醫護真是高危專業,時不時就有生命安全威脅。”
“我們是花了錢來看病的啊,你給我們瞎治一通,騙我們的錢算什麼醫生,你們這些吸血鬼。”
實習醫生語無倫次地解釋,“不是這樣,您太太那個檢查單不是在我們醫院做的,而且已經有兩個月了。”
“這才兩個月,不是在你們醫院做的就不能治了嗎?拍片做檢查你們能拿多少回扣別以爲我不知道。”
這會還算早,但醫院裏已經有了不少病人聚集過來,有幾個護士過來拉他一併被踹翻,有一個年齡小點兒的當場就哭了。
韓詞蹙眉,“先生。”
男人掃了他一眼,止住了撒潑:“幹嘛?”
韓詞站在他面前,淡淡地問他:“你來醫院是爲了泄憤還是治病。”
男人彷彿被紮了一針,一下子跳起來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!”
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是來給太太治病,那就最好尊重醫生。”韓詞盯着他的眼睛,沒有平時安撫病人的耐心,字字見血的說:“如果您是藉由太太病情來撒潑,我勸你出門右轉,那兒是精神科。”
“你!”男人又要撒潑。
馮姝拽了韓詞的手臂一下,“韓醫生,客氣點客氣點兒,別火上澆油。”
韓詞言辭更加鋒利,像是帶着雪的刃,“無論你在哪做的片子,別說過了兩個月,就是兩週你也必須重新做一次,病情每天都有變化,你能保證你太太沒有惡化或者好轉?如果有,你也希望醫生用同等劑量的藥物治療?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?”
男人啞口無言,韓詞側頭跟實習醫生說:“劉暢,去,準備一份家屬擔責協議,等這位先生簽了,照片子的狀況下藥。”
劉暢:“啊?”
韓詞:“愣着幹什麼?我替你去?”
幾個護士也覺得韓詞話說的重了,捂着被男人踹疼的肚子小聲勸,“韓醫生算了,別把事兒鬧大了不好收場,沒事沒事都散了吧。”
韓詞轉身。
男人見他要走立即慌了,“你等等。”
韓詞站住腳回頭看他,男人色厲內荏的瞪着他:“拍就拍,要是治不好,我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韓詞嗤笑了聲,擡腳進了辦公室。
韓詞道:“他太太本身的問題就很嚴重,再這麼鬧下去遲早連命都沒了。”
馮姝不解。
“那天是我接診的,他根本沒來,病例我也看過,原本就是一個小手術的問題,調養一下就行,現在信息素徹底紊亂了還覺得是因爲小產的原因。”
馮姝:“那這要不重視,遲早得連精神都出問題啊。”
“嗯。”
韓詞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,他拿出來一看,寧藍髮過來的短信,“心肝兒,我有個圖片給你,同意一下我的微信申請唄。”
與此同時,一條微信申請跳出來,“乖啦。”
韓詞摒去腦海裏寧藍衝他眨眼調笑的模樣,手指擱在拒絕上半天,最終點了同意。
對方正在輸入中……
這幾個字符足足跳了一分鐘,韓詞覺得她又在耍自己,準備按掉手機去巡房,結果按的那瞬間發來了一張圖。
照片上的女人臉頰微紅,寬大的墨鏡遮住小半張臉,再往下,深溝擁擠,白皙柔軟,兩條繫帶幾乎崩斷。
韓詞呼吸一窒。
寧藍的語音發過來,“心肝兒,想我沒有?”
韓詞呼吸差點亂了,手指抖了兩下才找回直覺,火炭似的生怕碰到那道柔軟深溝,垂着眼打字,“海邊日頭大,別曬傷了。”
“你是關心我,還是覺得我穿的少?”寧藍伸手拽了下防曬巾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,這個悶騷。
韓詞別開眼不看她的照片,“你穿多少與我無關。”
“我特地穿給你看的。”寧藍說:“你肯定在心裏罵我不知羞恥,我還是撤回好了,銷燬證據你就當沒看見過。”
韓詞說:“隨你,我要去巡房了,別再發過來。”
寧藍嘆了口氣:“心肝兒。”
韓詞:“又幹什麼。”
寧藍眯眼笑,這個人越來越能習慣他喊心肝兒了,現在居然都會應聲了,不過怕他以後都不答應,還是藏在心裏好了。
“沒什麼,就是想你了,我方不方便給你打個電話?”寧藍也就是隨口一問,結果韓詞竟然答應了,不過規定了時限,只有三分鐘,三分鐘後他要去巡房。
寧藍撥了個視頻電話,她躺在沙灘椅上,鏡頭正好對着剛纔照片拍過的部位。
“韓醫生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想不想我?”
韓詞不堪其擾,微微擰眉說:“你才走了一上午,還有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爲Omega的羞恥心。”
寧藍說:“跟喜歡你相比,羞恥心是什麼東西。”
韓詞實在不想跟她三句話就開一趟車,無奈問她:“藥吃了沒有?一天三次別忘了,還有抹的藥,一個都不能少。”
寧藍捂着額頭,“不行,頭疼。”
韓詞蹙眉,“怎麼回事?”
“你說句喜歡我就不疼了。”寧藍一笑,但因爲剛剛的動作防曬巾滑了下來,紅色的紗巾絲絲縷縷的覆在那團軟膩上,更顯雪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