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一次,拿在手裏的明明就是同一本,可他命格的那一頁,就像是沒有印刷上去一樣。
不見了。
“怎麼會沒有的?”
爺爺自言自語,合上再翻閱。
這一次,在他命格的那一頁,依舊沒有字,卻出現了一口棺材。
一口樹棺。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爺爺覺得很奇怪,隱約感覺這次出門,不會簡單,否則僱主也不需要花那麼多的錢。
他有些退怯,可奶奶父親的話擺在那裏,他爲了奶奶,不想放棄。
於是,毅然的出門去了滅蒙山。
滅蒙山,就在爺爺住的地方几裏外,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山脈,很大,裏面路途複雜,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。
爺爺按照對方給的地圖,走到了滅蒙山的鳥林。
那是一片很大的鳥林,除卻樹木之外,有一片很大的湖。
湖水清澈,鳥語花香,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。
僱主的人很早就到了,他們見爺爺來了之後,就只叫他在那邊等。
這一等,就一直從中午等到了黃昏。
傳說,晝夜交替的時候,最是會出現怪異的時候。
爺爺看着那漂亮的湖,心裏總有些不安,就在他琢磨着想問問下什麼墓的時候,僱主叫他去湖邊。
然後給他腰上繫了一根紅中帶金的繩子,並囑咐道。
“你下水,然後把你在水中看到的東西,畫下來。”
“畫下來?”爺爺愣了,“水裏怎麼畫畫?而且我不會畫畫。”
僱主突然伸手在爺爺的眼睛上點了點,爺爺頓時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朝身體裏涌入。
“你不用手畫,用你的眼睛畫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爺爺不明白,這是他做人餌一來最簡單,也是最奇怪的一個要求。
既然用眼睛去記憶,這樣找一個記憶好的人就可以,爲什麼要找人餌?
抱着這樣的疑惑,爺爺還是下了水。
那湖看着不大,卻很深,好在爺爺水性好,下了水之後,藉助氧氣瓶,往下沉去。
然後,爺爺就看到,在偌大的水底,有一顆很大的樹。
對,就是一棵大樹,長在湖底,枝葉茂盛。
四周什麼都沒有,這並非是墓,只是一棵樹。
爺爺覺得奇怪,本想就此上去,可不知怎麼的,他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,不受控制的朝着大樹游過去。
大樹和普通的參天大樹差不多,但在樹棺上,有一個以枝幹纏起來的棺材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他越發覺得此事蹊蹺,直覺告訴他,不可以再靠近。
所以他立刻選擇撤退。
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,那些枝幹,像是突然活了一樣,朝着他延伸過來,將他裹住,往後拉去。
他十分害怕,拼命的拽住腰上的繩子,可是繩子一拽,竟然鬆了,從水面上掉了下來。
爺爺心裏咯噔一下,知道這次恐怕是被人騙了。
求生的慾望,讓他拼命往上游。
但那些枝條,像是一根根鐵鏈,讓他根本沒辦法扯開。
眼看就要被拉到樹幹上,爺爺用力掰斷枝條,想要藉機逃走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身後的那口樹棺,會自己打開。
無數的枝條像是百花綻放一樣,從上頭打開,然後瞬間裹住了爺爺,將他吞噬。
黑暗在瞬間降臨,伴隨着疼痛的激發,爺爺發現,那些枝條裹住他之後,貫穿了他的身體。
紅色的血液動身體裏滴落,在水中凝聚成一顆顆紅色的小血珠。
血珠散開,變成一朵朵花,朝着樹棺底部涌去。
也在這個時候,爺爺發現,在樹棺的裏面,躺着一個人。
那人白衣白髮,五官精緻如畫,雙手交疊在胸口,彷彿睡着了一般。
爺爺一嚇,心道,原來這真的是一個棺材。
可是爲何水中會有大樹,大樹會纏住一口棺材?
還有,這個人是誰?
爺爺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,可是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。
枝條貫穿了他整個身體,血越流越多,他的視線也漸漸地模糊起來,身體在此刻也越來越不受控制。
有一種奇怪的力道,拽着他,往那人靠近。
可爺爺不想死,他一心只想證明自己,然後光明正大娶奶奶過門。
奶奶也是既曾祖母之後,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。
“我不能死,我不能死。”
爺爺一遍遍的告訴自己,但這種情況下,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活着出去。
就在這個時候,他的眼前忽然亮起了一抹綠光。
和那日他跨過的鹽,一樣的綠色光芒。
他一怔,發現那抹綠光正是從男子的領口傳來的。
在白色的映照下,綠色十分的明顯。
他伸手去抓,然後發現了一截枯枝。
枯枝沾染了他手上的血,竟然伸出了綠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