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?”我驚訝,莫名的想起房間的經歷,遂拉住媽媽的手說,“媽媽,我房間裏發現了好多蛇,是堂姐救了我。堂姐呢?”

    在場的,除了天祇,和我的爸媽以及奶奶外,並沒有看到大伯母一家人。

    按照以前的情況,但凡我發生些什麼,弄得家裏人擔心的時候,大伯母和姜依依肯定會出現,然後趁機數落我一番,給媽媽難堪。

    可今天這麼好的機會,她們一家卻沒有出現。

    “你的兩個堂弟中了蛇毒,雖然救過來了,但還在昏睡着,你堂姐和大伯母她們正在那邊陪着。”

    “堂弟中毒?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媽媽解釋道,“當時顧先生髮現你的時候,你就和那倆孩子躺在田野的水池子邊,他們中毒昏迷,而你全身溼透,也昏迷不醒,可把媽媽給急壞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對呀!”我疑惑道,“我當時在家二樓看到他們在喫蛇尾,然後就暈倒了,我沒有去過外面呀!”

    “分明是你待着兩個孩子去外頭田野上玩,才害他們被蛇咬了。現在還謊稱他們喫蛇尾?”大伯母忽然出現在門口,尖銳的嗓音紙逼向我,“他們是正常智力的孩子,怎麼可能生喫那種東西,分明是你在撒謊!梵音,我警告你,要是我的兒子出了任何岔子,我都不會放過你的。別以爲你只是個孩子,就可以不負責任!這事,我跟你沒完!”

    大伯母眼眶紅紅的衝我大吼,很明顯的是擔心害怕的哭過。

    她情緒激動地要衝上來打我,是爸爸和天祇阻攔的,而媽媽則僅僅護住我。

    我從媽媽懷中探出腦袋,看着激動地大伯母說,“大伯母,我真的沒帶他們去田野,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那裏,我真的沒有撒謊。”

    “你還敢說!當時顧先生都看到了,難道他一個大人,還會冤枉你一個孩子不成!”

    大伯母胸口起伏不斷,手指着我,不斷地要衝上來,要不是有人攔着,我肯定直接捱揍了。

    對此,我啞口無言,因爲我真的沒有那段記憶。

    “行了,音音也是個孩子。”奶奶皺着眉,站出來說話,“既然孩子們都沒事,這事就不許再提。”

    這話,放着平日說出口,那大伯母多半會消停。

    但這次,她並沒有。

    “媽,做人也不能偏心到你這個地步。我知道你疼愛梵音,但你兩個孫子,險些喪命,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?”

    “擔心並不是寫在臉上的。我自然會去看我的孫子。但我的孫女,你也別想碰。”

    從小到大,在奶奶眼中,不存在什麼重男輕女的觀念,相反的,奶奶十分疼愛我,有什麼好的都是第一個想到我,這也是大伯母母女嫉妒我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我見房間的氣氛有些尷尬,遂拉了拉奶奶的手,弱弱的說,“奶奶,我也擔心弟弟們,想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看什麼看!我的兒子,不會讓你再碰的。你給我小心點!”

    大伯母怒氣衝衝的丟下這話,就轉身離去了。

    我這才發現,病房門口,堂姐姜依依一直站在外頭,卻始終沒有進來,大伯母一走,她也跟着走了。

    她一反常態的安靜,讓人奇怪。

    “音音,你別多想,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奶奶安撫着我,又讓媽媽好好陪着我,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坐在牀上,眨着眼睛,看向天祇。

    他正和爸爸在門口說驅蛇的事,似乎是感應到了我的目光,轉頭便衝我一笑,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,但他沒多久,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因爲暈倒,爸媽擔心我,所以在醫院留觀了幾天纔回家。

    這期間,大伯母不准我去看堂弟們,所以我知道懨懨的回到了家裏。

    今天已經是週五了,下週一我就要上學去,所以媽媽讓我不要多想之前的事,好好的收拾自己的書包。

    我答應了,走到書桌前手勢,然後看到房間的窗臺上,多了幾盆黃色花朵的植物。

    我看着十分熟悉,卻又不知道是什麼,就問媽媽。

    “媽媽,這個是什麼花?爲什麼要放在我的房間裏?”

    “這個叫金豆子,民間又叫蛇滅門,可以治療蛇毒,又可以驅蛇的一種植物。媽媽知道你害怕蛇,所以特意去買的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媽媽。”

    “傻丫頭,一家人,哪裏來的謝呀!”

    媽媽拍拍我的腦袋,就笑着下樓去了。

    待媽媽走後,我就抱下了一盆蛇滅門,放到了書架前。

    “我記得,這個蛇滅門和書架里門上的花朵很像。如果書架裏的真的是蛇滅門,難道那扇門的背後,也有蛇?”

    兩次遇蛇的場景,一次比一次恐怖,我實在害怕,但有些話說出來,爸媽雖然不曾指責我什麼,但還是不信的。

    因此我只能在自己證明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看一下,不碰不摸,不會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我鼓足勇氣,跪坐在書架前,打開了那扇小門,裏頭的燈自動亮起。

    我趴下身子,往裏面看去,但這一次,我並沒有看到裏側的門上的黃色花朵。

    “怎麼會沒了?”

    我堅信自己上次沒看錯,所以拿了手電筒,完全照亮裏面。

    可上次清晰可見的黃色花朵,這一次真的不見了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我皺着眉,盯着書架,腦子裏一片渾,“難道我真的看錯了?”

    這下,我又迷惑了。

    近幾天,接連發生怪事,讓我極度困惑,現在也不曉得什麼是真,什麼是假。

    因此,我猶豫了一會兒,便再次趴下身,伸出右手,想進去推開那扇門。

    和上次相同的,我的手才伸進去,脖子上再次傳來一緊。

    我知道那是枯木在警示什麼,稍微停頓了半晌,我還是屈服於害怕,想退出,打算等爸爸回來後,叫家人們一起來看看。

    可還沒等我直起身體起來,後面就有一雙手,按住我的腦袋,將我硬生生的往書架的裏面塞去。

    “誰,你是誰?放開我,放開!”

    我拼命的反抗,但身體因爲被往裏面塞的慣性,而推開了盡頭的那扇小門。

    小門被開啓了一條縫隙,迎面撲來一股腥臭的味道,還伴隨着嘶嘶的聲響,與此同時,我脖子上的枯木細繩,更是用力的縮緊了起來。

    我感到呼吸困難,拼命的亂動。

    身後的力量太大,我反抗的時候,不知道磕到碰到了哪裏,待有股力量拉着我出來的時候,我的右手背上,出現了一條血痕。

    鮮血直流,我嚇得哇哇大哭,卻有一雙手,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我。

    “小梵音乖,不哭。”

    我一怔,淚眼朦朧的擡頭,發現是天祇。

    而他的身邊,還倒着一個人。

    正是我的堂姐,姜依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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