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我不知道天祇到底是什麼人,但這次的事還真的多虧了他。

    所以我打從心底是感謝他的。

    但他卻告訴我,以後少和大伯母以及姜依依接觸。

    我問他爲什麼,他只跟我我說了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蛇生性邪淫,喜血腥。能被蛇吸引的人,必定與蛇同性。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,但還是默默地記下了。

    後來,我和奶奶一起去醫院看了大伯母。

    我們去的那天,大伯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,整個人都十分虛弱,看到我們,眼神也格外的閃躲。

    我曾經聽奶奶說過一句話,一個人的貪心,足以毀掉一個家。

    正所謂,貪心不足蛇吞象,就是大伯母最好的下場。

    因爲這件事,大伯父決定搬回原來的家,這樣也方便在市中心的醫院照顧大伯母。

    我們則住在天祇家的別墅裏,爸爸付了幾年的租金。

    對於一條馬路相隔的四合院,爸媽與奶奶商量了,如何修復,可奶奶卻搖了搖頭,表示就那樣先放着,只是叫爸媽將家裏值錢的東西都取了出來。

    至於爲何不進行修復,奶奶只是嘆了口氣,什麼也沒說。

    我看着奶奶的神情,隱約覺得,家裏發生的這件事,奶奶是知道一些的。

    只是她沒說而已。

    日子過得很快,我之後每天與顧夏一起上下學,馬上她就迎來了期末考,而我因只轉學過去半月,校方並沒有要求我參考。

    隨後就放暑假了。

    暑假的日子總是格外受孩子們的喜歡,也是大人們的遭難。

    許多家長因沒時間照顧孩子,不是把孩子丟給老一輩,就是給孩子們報學很多補習班興趣班之類的。

    他們是覺得,這樣的孩子可以學習的更快,接觸更多。

    但對孩子來說,最好的教育,就是該玩的時候玩,該學習的時候學習。

    索性我家和顧家都是挺人性化的,一放假後,我就和顧夏住在了一起,每天都一起玩。

    有吵有鬧的,十分開心。

    期間,我也觀察過天祇,發現他的皮膚並沒有再出現過鱗片狀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那日是不是看錯了,但來日方長,若他真的與人不一樣,肯定會露出馬腳的。

    眨眼就到了八月初,因馬上就要中元節了,按照家鄉的習俗,在中元節前,是需要對祖祭祀的。

    每年祭祀的時候,我們都會去爺爺的家鄉,四季鄉。

    今年因情況特殊,爸爸的工作正在上升期,而媽媽也因工作變動,十分的忙碌,都不能提前請假回去。

    所以我們就和奶奶商量着,由奶奶帶着我先回去,等到祭祀那日,爸媽會請假回來。

    這麼決定後,我就與奶奶出發了。

    可這事被顧夏知道了,她一個從小事生活在大城市的女孩,死乞白賴的要跟我們一起回去。

    無奈下,奶奶答應了。

    於是我們一個大人,兩個孩子,由月白開着車,往四季村出發了。

    三個小時後,我們在四季鄉姜家門口停下。

    奶奶說,當年她和家人來暫居時,這裏還只是一個小村子,也正是這個地方,讓她認識了爺爺。

    如今小村子越來越繁華,家家戶戶都是獨棟獨戶,雖不及大城市的市中心,但居住在這樣的鄉鎮當中,因鄰里街坊都是認識的,反而比公寓樓更加的親和。

    月白幫着我們把帶回來的東西都安置好後,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離開前,他告訴我,過幾天天祇會來,並且給了我一部手機,裏面存了電話號碼。

    我當時是拒絕的,因爲爸媽早就給我買了一部手機,但我不經常使用。

    可月白堅持,我也只好收下,但並沒有使用,只是把電話簿裏的號碼,存進了我自己的手機裏。

    第二天,我們便和奶奶一起打掃房子。

    爺爺的老宅,佔地面積不大,是兩戶兩層,屋前有一個院子,養着雞鴨,種着小菜。

    這也是在他和奶奶結婚後,用賺來的錢自己蓋的。

    就在我出事那次,爺爺彷彿是預感到了什麼一樣,忽然和奶奶說,要將家裏翻修一下。

    奶奶不知道這是爲什麼,但爺爺堅持,所以只好答應。

    只是雖說翻修,但爺爺並沒有找專門的人來做,而是前後都自己下手,工藝雖不及專業人士,但也煥然一新。

    這之後,爺爺就和奶奶聽聞我病重的消息,趕來了我家。

    只可惜,爺爺再回到這個居住了幾十年的家時,已經只剩下了衣冠冢。

    看着屋裏供着的爺爺的遺像,我默默地跪下磕了三個頭。

    我知道爺爺是因爲我才離開的,所以我必須更好地活着,替爺爺多看一眼這個世間的所有。

    “爺爺,我現在生活的很好,身體也很健康,你放心吧!奶奶我會照顧的,你要在天上多保佑奶奶,身體健康,平平安安。”

    我磕了三個頭。

    這時,顧夏從外頭跑進來,因天氣的炎熱,她的額頭上都是汗。

    “音音,你在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在和爺爺說話。”

    顧夏走到我身邊,看着爺爺的遺像,也學着我跪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音音的爺爺,你好,我叫顧夏,今年十一歲,比音音大了半年,是姐姐。你放心,我會把音音和奶奶當成親人,好好照顧她們嗒。”

    她很慎重磕了三個頭。

    我覺得奇怪,因爲顧夏在我眼中,一直都是個沒有煩惱,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女孩,像這樣的神情,我從未看過。

    “夏夏,你不用這樣嚴肅的,我爺爺很和善的。”

    “音音,我很羨慕你。”顧夏說,“我出生那天,據說顧家的祠堂上,忽然爬滿了藤條,之後爺爺和奶奶就去世了,顧家的人覺得我不祥,所以都贊同將我送走,可是爸媽不捨得,他們告訴說,爺爺奶奶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,都還在說,我是顧家的福氣。可這話沒人相信,家族的人依舊反對,二爺爺三爺爺甚至派人要把我偷走,悄悄送掉。爸媽不忍心,所以把我寄養給了小叔。但是每隔一段時間,他們都會來看我。所以我很羨慕你,有個那麼疼愛你的奶奶。音音,以後我可不可以把你奶奶當成是我的奶奶?”

    “當然可以呀!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顧夏看似開朗的背後,有這樣一段出生,這也預示着,爲什麼她會一直跟着天祇生活了。

    其實,我之前從爸爸那裏聽說過顧家。

    在長青市是一個龐大的家族,顧夏的爸爸是如今的族長,只是從顧夏出生之後,他們便再也沒有要過二胎。

    由此可見,顧夏的爸媽還是愛着她的。

    我倆跪在地上,相視了一會兒,突然笑了。

    就在這個時候,門口忽然傳來陌生人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請問姜婆婆,在嗎?”

    我和顧夏出去,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穿的很樸素,滿頭大汗,衣服都浸溼了,看着很着急。

    “你找我奶奶做什麼?”

    “我媳婦難產,無法搬動,姜婆婆要是在的話,能否去一趟我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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