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傳聞中的沈府大小姐沈莞寧?
這模樣倒是算的上清麗好看,但到底不比咱們王妃,不知這京城第一美女的名號是怎麼來的。
難道就因爲咱們王妃是庶女,所以比不過姐姐?
阿山收起異樣的心思,說道:“稍等。”
沈清羽點了一下頭。
阿山進門給慕懷姜通報。
不稍片刻,阿山從房中出來,道:“請吧,沈小姐。”
沈清羽進門,她的貼身丫鬟茉茉也要跟着進去。
阿山將茉茉攔下。
“王爺只准沈小姐一人進去。”
沈清羽道:“你在外面等我。”
沈清羽踏進屋內,便覺得屋內光線怎如此暗,屋子裏的窗戶都被遮了簾子,將晌午美好的陽光一應擋在窗外。
沈清羽花了一會兒工夫,適應屋子裏昏暗的視線。
她走了幾步,看到臥房內紗簾後,似乎有人坐在那兒,但沈清羽瞧不清楚南安王的臉。
今日他們進府邸的時候,她同虹娘站在人羣后面,自然也沒瞧清楚這位王爺的面容。
只聽聞是青面獠牙的惡鬼,故而她對南安王的容貌並不感興趣。
瞧不見還好,若是瞧了,指不定晚上要做什麼噩夢呢。
沈清羽站在紗簾前,規規矩矩的行禮道:“臣女沈莞寧拜見南安王。”
“你有什麼祕密要告訴本王?”
慕懷姜坐在四輪車內,對於這女子的突然打擾他很是不滿。
倘若是沈府的丫頭,他會一劍要了這丫頭的性命。
但她是他王妃的姐姐,便耐着性子聽此人說話。
“臣女斗膽一問,不知王爺同臣女的妹妹同過房沒?”沈清羽瞧不清楚慕懷姜的面色,便自顧自道,“想來已經是同過房了。”
紗簾後的人並沒什麼反應。
“臣女此來,是爲着這個癡情的傻妹妹。”沈清羽將事先醞釀的話,緩緩道出。
“自打昨日妹妹出嫁到南安王府,臣女便萬分擔心,這個傻妹妹會不會衝撞了王爺您。”沈清羽道,“妹妹是個心底善良的姑娘,只是錯付了感情,還望王爺您多擔待。”
沈清羽說完,小心翼翼的看向簾後。
那人還是一聲沒有。
甚至連個疑問都沒有,沈清羽不由地的懷疑南安王病重,是不是在裏面昏睡過去了。
她緩步上前,小心翼翼的撩開紗簾。
一柄通體是銀灰色劍,直指沈清羽的命門。
她驚的短促的尖叫一聲,而後瞪大雙眼。
面前四輪車上坐着的並非是什麼青面獠牙的惡鬼。
而是有着一副絕美皮相的俊俏公子。
他穿着一襲墨綠色長袍,裏面暗紅色衣領打底,兩者極端的顏色搭配在他身上,都是美妙絕倫的仙姿。
好美。
短暫的驚歎後,沈清羽有些後怕指在命門的那把劍。
“南……南安王。”她迅速垂下眼。
慕懷姜沒有情緒道:“繼續說,倘若要是有半句虛言,本王宰了你。”
沈清羽後悔了。
她想着藉助這個惡鬼弄死沈莞寧的同時,竟忘了自己要先面對惡鬼。
“臣女的妹妹,七年前……”
沈清羽一句話還未完畢,慕懷姜打斷糾正道:“尊稱王妃。”
“是,是王妃。”沈清羽哆哆嗦嗦的,忙改了口。
“王妃七年前曾在邊疆得一位恩人男子搭救,與那位恩人男子孤男寡女在邊疆待了數日,纔回到父親面前,妹妹……哦不,王妃這些年心中一直惦記恩人,非恩人不嫁……”
沈清羽說着,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眸打量面前這尊惡鬼的面容:“臣女擔心妹,王妃是個癡心女,恐會惹王爺不悅,於是特來告知,這恩人已有七年未曾出現,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沈清羽說完,看着那人面色冷若冰霜,就連漆色的眸底都寒如深潭,瞧不出一絲波瀾。
她事先問了,南安王同王妃是否同房,再告知王妃與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待了數日,便是暗指他的王妃不潔,已被其他男子玷污。
之後又道王妃心裏惦記的是其他恩人。
這句句刺在慕懷姜的心底。
他說過,他的人最容不得他人染指。
很好。
慕懷姜捏緊劍柄,他倒想一劍刺穿了面前女子的喉嚨。
說的話,句句都是他不愛聽的。
這個念頭,在剎那間忍住了。
沈清羽見慕懷姜半晌沒有反應,便試探道:“王爺?”
“說完了嗎?”慕懷姜擡起眼皮,冷冷的看了她一眼。
沈清羽脊背一陣寒涼,她點點頭:“臣女說完了,王妃是個重情重義,心地善良的姑娘,還請王爺不要嫌棄……”
沈清羽虛情假意的話還未說完,慕懷姜抄起手邊的花瓶朝沈清羽當頭一砸,呵斥道:“說完了,就滾。”
那花瓶從頭頂上碎開,擦片劃過額頭,溫熱的血頓時從她頭頂流淌下來。
沈清羽傻站咋原地,後知後覺的擡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溫熱。
是血……
……
從前伺候沈莞寧的丫頭紅蓮正巧路過後院,瞧見沈清羽進了南安王的客房。
自打大小姐去二小姐的院子,勸解二小姐不要想不開,但不知爲何大小姐卻上了嫁往南安王府的花轎起,她就覺得此事有古怪。
並非像二小姐給夫人說的那般,大小姐是自願代她出嫁的。
於是紅蓮將後院看到的事情,忙稟報給了在前殿宴會上的沈莞寧。
沈莞寧眸子一暗。
她還未來得及好好收拾這倆母女,沈清羽竟敢又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?
沈莞寧回眸看雪珠一眼,雪珠當即心領神會。
雪珠扶着沈莞寧起身,對沈家老爺夫人道:“老爺夫人,我們王妃不勝酒力,奴婢扶王妃先去歇息片刻。”
沈夫人蔚淑慧關切的看一眼她的女兒。
沈莞寧到後院客房時,阿山和沈清羽身邊的丫頭茉茉守在房外。
阿山看到王妃氣沖沖的回來,當即有些心虛,上前道:“沈大小姐有話要對王爺說,所以……”
沈莞寧冷哼一聲道:“你要攔我?”
平日裏柔弱嬌軟的王妃,瞬間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,迫使阿山搖了搖頭,道:“王妃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