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辦?”沈莞寧嘴巴里一陣苦澀,剛剛被塞進不知是什麼的藥丸,她現在噁心的想吐。

    慕懷姜眼眸淡淡的掃過她的周身,臉色如往常那般冰冷。

    他從地上起身,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,道:“自己想辦法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現在內心的憤怒多過絕望。

    從前她極少因爲什麼而生氣,一來是覺得沒必要,二來是覺得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,犯不着置氣。

    那些黑粉鬧的越厲害,她的名氣便越大。

    而今面對這瘋批,沈莞寧心態分分鐘在爆炸的邊緣徘徊。

    任沈莞寧心底如何翻滾,面色卻出奇的平靜。

    她從地上起身,衣袍血跡並未整理,她回身坐在方纔坐過的位置上,坦然的看着慕懷姜。

    慕懷姜的目光漸漸變得饒有趣味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這樣是作何?”他問道。

    沈莞寧伸手拂過耳邊他弄亂的碎髮,道:“妾身之前便與王爺說過,這輩子妾身生死追隨王爺。什麼名譽、身份、尊榮,乃都是身外之物,妾身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慕懷姜墨眸微微一眯,打量着她。

    沈莞寧的身材本就生的極好,楊柳細腰,凹凸有致,任何時何地,放眼看去都是風情萬種,傾國絕色。

    她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,就在這樣面見帝后?

    “顯而易見。”沈莞寧言簡意賅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駕到,皇后娘娘駕到!”再一次唱和聲由遠及近傳來。

    帝后的腳步已經快到大殿門口。

    阿山雪珠和紅蓮三人守在門外,心下焦急。

    尤其是阿山,額頭上的冷汗珠子都冒出來了,不知殿內現在是什麼情況,王爺的毒發症過去沒有。

    “王爺,您現在怎麼樣了?”阿山眼睛看着前面,小聲詢問殿內。

    他仔細聽着,可殿內寂靜的可怕,一點聲響都沒有。

    帝后走近,衆人跪拜恭迎。

    “姜兒和他的新王妃想來是等久了。”皇帝慕嘉榮搓一搓手,笑着上了漢唐白玉臺階。

    皇后曹雲嵐脣角掛着溫柔的淺笑。

    “姜兒新婚大喜,與新王妃在一起,此刻定會覺得是皇上與臣妾來早了,打擾了他們二人獨處時間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說的在理。”皇帝慕嘉榮今日心情似乎大好,臉上一直掛着笑意。

    殿內沈莞寧自然聽見了外頭的說話聲,她卻絲毫不慌。

    反倒是四平八穩的端坐在木椅上等待帝后的到來。

    慕懷姜舌尖舔了一下後牙槽,心裏不大爽快。

    這女子,若說她膽大,面對她時唯唯諾諾花言巧語的討好,只求保住自己一命。

    可若說她是個膽小的,但現在這幅尊榮,卻絲毫不慌,反倒讓他失去了作弄的興致。

    他幾乎是從牙縫咬出她的名字:“沈清羽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擡眸,溫柔的看着他,應道:“妾身在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,本王一定弄死你。”

    慕懷姜低沉一聲,他發怒似的,伸手掐住沈莞寧的肩膀。

    沈莞寧的衣袍被撕碎了,肩膀自然而談裸露出的是雪白的肌膚。

    慕懷姜用了狠勁,大手掐住她的肌膚,在硃紅色木門將要打開之際,他帶着她瞬間上了屋脊,藏匿在雲紗簾後。

    阿山緊張的跟着帝后進來,卻不見殿內的主子。

    他眼尖,瞅見了地上有幾滴血跡。

    阿山默默走過去,拿腳擋住,然後悄悄用鞋底擦掉痕跡。

    “南安王和南安王妃呢?”皇帝慕嘉榮見殿內沒人,轉身問阿山道。

    阿山正專心致志消滅殿內的血跡,皇帝的視線突然掃過來,他驚的站直了身子。

    “朕問你話呢。”慕嘉榮耐着性子說道。

    雪珠機靈,她忙笑着俯身回稟道:“回皇上的話,王爺和王妃方纔和奴婢說,覺得殿中有些悶,要出去透透氣,想來是撇下奴婢們,獨自個兒出去透氣去了。”

    紅蓮忙附和道:“是啊,奴婢瞧見主子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阿山垂眸迅速看一眼漢唐白玉地磚上,那些血跡要已經被他擦拭乾淨了。

    他俯身不緊不慢道:“回皇上的話,主子是陪着王妃出去散步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曹雲嵐顯然不信,這殿內還放着慕懷姜的四輪車,他外出難道不坐四輪車?

    就他的身子,沒有四輪車,應當走不了幾步路吧!

    難道他身上的重疾忽然好了?

    曹雲嵐目光掃向鳳儀宮裏的人,問道:“你們可瞧見南安王和王妃從哪個方向走了,去把人找回來,便說皇上和本宮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鳳儀宮裏的宮婢難能聽不懂皇后的意思。

    爲首的宮人俯身道:“回娘娘的話,奴婢等並未瞧見南安王和王妃從鳳儀宮裏出去,奴婢們當時就守在大殿外,殿門已經緊閉,並未見有人出來。”

    曹雲嵐眸底一副瞭然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看向皇帝,伸手挽住皇帝的手臂,扶着他坐在上座上道:“姜兒的四輪車還在這殿裏,沒有四輪車姜兒定不會走遠的。”

    皇帝慕嘉榮深知慕懷姜的情況,他目光環視四周,順着皇后的意思,他也懷疑慕懷姜和王妃就藏在這殿內。

    藏在雲紗簾後的沈莞寧手心冒出一絲冷汗。

    她方纔坐在那心底已想了無數設想。

    一來,這瘋批徹底瘋了,就任由她這樣面見帝后。

    二來,這瘋批死要面子,亦或者良心發現,擋住木門,隨便編排個理由,不讓帝后進來。

    這第三種情況她是萬萬沒想到,這瘋批竟然帶着自己躲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看着高懸的木樑下,總覺得自己會一不小心,失足掉下去,摔個半殘。

    這瘋批氣定神閒的半躺在木樑上,閉上眼竟然在小憩?

    任由梁下的人怎麼說,都好似與他無關一樣。

    沈莞寧還是要臉的,她可不想這樣衣衫不整的摔在帝后面前。

    她伸出雙手緊緊抱住慕懷姜的大腿,要死一起死。

    慕懷姜慢悠悠的睜開眼眸,隱有不耐煩的看着她,像是問她,這樣是在作甚?

    沈莞寧也瞅着他,雙臂抱着他的大腿抱的更緊了,兩人大眼瞪小眼的,在木樑上較勁起來。

    她自然是爲了保命,看她,她也要抱。

    “找!南安王與王妃定在這殿內,朕就在這看着。”皇帝忽而開口命令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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