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說什麼呢?”王玉琴轉頭,怒視着王玉棋,一張粉白的小臉,漲的通紅。

    “妹妹是不是胡說,姐姐心裏清楚。”王玉棋並不惱怒王玉琴這般同自己疾言厲色的說話。

    她的這個嫡出的姐姐,心中想什麼,亦或者是什麼脾性,她清楚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她既然敢問出這句話,便不怕王玉琴惱怒。

    王玉琴氣急敗壞的瞪了王玉棋一眼道:“叫我過來說什麼便說吧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現在心裏只想着園子裏的人了,你可是忘了方纔三妹的事了?”王玉棋低聲道。

    經過她這樣提醒,王玉琴原本怒漲的火焰剎那間消滅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不過是個小妾生的賤丫頭,沒死就沒死吧,量她也不敢去父親面前告你我的狀。”

    王玉琴乃是沛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,沛國公夫婦十分寵愛她,乃至於有些驕縱。

    底下的庶妹王玉棋對其長姐又捧又吹,讓王玉琴在沛國公府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王玉棋探出王玉琴對三妹的被推下水的事毫不在意,心中便放心了幾分。

    她笑道:“姐姐說的是,原是妹妹多心了,害怕三妹將此事告給父親,還怕責罰,有姐姐這句話,即便出什麼事,妹妹都不怕了。”

    王玉琴聽到她將自己擡到這樣高的位置,心中自然得意。

    “父親和母親寵愛我,自然勝過那個賤丫頭,你有什麼好擔心的,即便她真的被淹死了,你我也不會怎麼樣。”

    王玉琴冷哼一聲。

    “姐姐還是小心些的好,畢竟方纔三妹叫南安王妃去陪她換衣服,誰知私下說了些什麼,今日宴會要到晚上去了,我們還是要早做防範。”

    王玉棋彎彎繞繞說了一堆,最後才說到她擔心的點子上。

    她倒是不太擔心南安王妃,雖然端慈皇太后喜歡她,但這個女人的母家到底沒什麼實力。

    她擔心的是南安王妃背後的南安王。

    不過王玉書和南安王妃今日應當是第一次見面交情不深,她應該不會幫這個庶女吧?

    王玉棋的性子跟了她的小娘,萬事想的十分全面。

    王玉琴本就看不慣沈菀寧同慕懷姜在光天化日下親親我我,又聽王玉棋說到沈莞寧同那個庶女的這一層關係上面,她愈發對沈莞寧不滿了。

    “這是在我們沛國公府,即便有什麼事,也是我們沛國公府做主,難不成她沈莞寧要越過我們沛國公府去,要爲那個庶女做主?”

    王玉琴一臉不屑。

    此時她早已忘記父親說,姑母的意思要她們和沈莞寧交好。

    “她自然不敢。”王玉棋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此時,園中沈莞寧腰間的絲帶被慕懷姜解開後,他的手環抱住她,要去扯她另一邊的腰帶。

    沈莞寧一手摁住他的手,低呵道:“慕懷姜不要太過分。”

    對於沈莞寧的反應慕懷姜很是滿意。

    當初阿寧便是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,扒了衣服,讓那些可惡可憎可恨的蠻夷圍觀觀看的。

    是沈莞寧害的阿寧如此,他爲什麼不可以,這樣對沈莞寧。

    慕懷姜將薄脣貼近沈莞寧的耳畔,他涼聲笑道:“怎麼,害怕了?”

    沈莞寧氣的渾身發抖。

    她愛的人,爲何會是這樣。

    “慕懷姜,禽獸。”她咬住牙咒罵一聲。

    慕懷姜笑了起來:“那日你穿着薄紗,上本王的牀榻時,便不覺得本王是禽獸了嗎?”

    沈莞寧在他的懷中顫抖。

    那些不過是她的權宜之計,她想要活下來。

    曾幾何時,她被慕懷姜控制住,徒手拔掉她親手爲他們的愛情所種的玫瑰花時,她確實有種不想活下去的心態。

    可後來,很快沈莞寧便從那種情緒中抽離出來。

    爲什麼要爲了這個瘋批而死?

    太不值。

    “慕懷姜,你到底要怎麼樣,纔會滿意?”

    沈莞寧回過頭u,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是要我死嗎?”她的眼神決絕而冷淡,“是不是隻有我死了,才能喚醒你心中的那一點點良知,是不是隻有我死了,才能消除你對我的恨?”

    慕懷姜看那雙猩紅的眼眸,心頭微微一怔,有種痠麻之意蔓延在他的心頭。

    當然不是。

    他倒從沒想過,要讓沈莞寧死。

    他曾是他唯一的光啊。

    即便後來不是了,折磨沈莞寧,爲阿寧報仇便已是慕懷姜在餘下不多的生命中,唯一的樂趣了。

    他望住她的眼睛,與其對視道:“不。”

    簡短的停頓過後,慕懷姜道:“本王不要你死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看着他。

    從起初的懼怕,到後來的相愛,再到現在的憎惡。

    她心底對慕懷姜現在倒不是怕了,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恨。

    他們好像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交流談話,但似乎又不能。

    “沈莞寧你記着,你要是死了,本王就殺了你的父親沈長青,在人屠光沈府滿門……”

    話到此,他又頓了頓,心底一股邪惡的念頭上來:“不,這些還不夠,本王會將伺候你的紅蓮、雪珠、之星做成人彘,放在上京城門口,供人們觀賞。”

    一股惡寒從沈莞寧的脊背刮過。

    這些事,她想都不敢想,但也清晰知道,慕懷姜既然能說出來,便真的能做到。

    “你可想清楚了,你的這條命,是你七年前欠阿寧的,如今叫你已經活了七年,本王不取,你便得給本王好好活着,你若是有什麼閃失,她們的命,便也是你害的。”

    如此強詞奪理的話,沈莞寧還是第一次聽到。

    與虎謀皮,早晚會有這麼一日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沈莞寧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,她強行鎮定下來,淡聲應道。

    如此,慕懷姜才滿意的勾了勾脣角。

    沈莞寧道:“是不是,只要我按照王爺的意願,王爺就不會爲難我的家人和身邊的人?”

    慕懷姜聽聞她乖乖的叫了自己一聲王爺,而不是像方纔那樣口口聲聲直呼他的姓名慕懷姜,看來方纔的恐嚇是管用了。

    他點了一下頭。

    沈莞寧很平淡的勾了勾脣角,道:“好,那妾身便按照王爺的意願行事,只求能護的家人和身邊人的平安,讓王爺消氣。”

    她話畢,擡手去解身上的衣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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