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莞寧沒想到這先來的小妃嬪脾氣這般火爆,二話不對便要動鞭子。

    沈莞寧後退一步。

    雪珠和紅蓮瞧見這樣,便要上前爲主子擋鞭子。

    在千鈞一髮之際,小侯爺江左元伸手將小嬪妃甩過來的鞭子穩穩的接在手中。

    那小嬪妃瞪大眼睛道:“小侯爺,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,後宮的事情你竟然也敢置喙?”

    “娘娘的事情,在下自然無心去管,但就是見不得娘娘拿鞭子對準在下的友人。”江左元原本溫和的面容上漾出一絲冷意道,“娘娘或許久居深宮,不識南安王吧?”

    “南安王又如何?”小嬪妃一臉無所畏懼的看向江左元道,“甭管是南安王還是當今的太子殿下,他們都要尊稱皇上一聲父皇,難不成他們還能越過皇上去?”

    “不,在下要說的並不是這個。”江左元手掌用力了,一招奪了小嬪妃手中的鞭子,再一鬆手,鞭子落在地上,他擡起白靴將鞭子踩在腳下。

    “在下要說的是,南安王瘋魔成性,卻是個寵妻狂魔,今日若是讓南安王知道娘娘您拿着鐵鞭對準他心愛的王妃,指不定半夜就闖入娘娘宮裏,取了娘娘的腦袋,也說不準啊。”

    江左元話畢,淡淡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這話並非空穴來風。

    此前鳳儀宮內,就因爲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對南安王妃不敬,半夜南安王便手持短刀,殺了那宮女。

    此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,後來被皇帝壓了下來,

    但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欺負誰都不要欺負南安王妃。

    小嬪妃冷哼了一聲:“你嚇唬誰呢,那鞭子,本宮不是還沒打到南安王妃的身上嗎,本宮這便也不算傷人,這賤婢,你們若是想要,就帶走,省的放在本宮宮裏礙眼。”

    小妃嬪話畢,招呼身旁立着的大宮女走了。

    小侯爺江左元眉宇間頗有一番幫了沈莞寧之後的得意神色,他轉過身來,本以爲沈莞寧會俯身道謝,誰知沈莞寧錯開她上前,扶起地上的宮女道:“我記得你不是朝德宮裏伺候的人嗎,你怎麼去那位娘娘的宮裏了?”

    宮女委屈道:“多謝南安王妃還記得奴婢,也多謝王妃搭救,奴婢在朝德宮在做錯了事,便被瑤歌姐姐送出朝德宮了,奴婢在雜役那邊沒做幾日,就被慧娘娘看中了,所以前來伺候慧娘娘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今日怎麼衝撞了她,爲何會被打成這樣?”沈莞寧問道。

    宮女道:“慧娘娘脾氣不好,奴婢今日不小心打壞了慧娘娘的一隻步搖簪子。那簪子是皇上賞給娘娘的……”

    宮女的聲音越來越小,她跪地一個勁的給沈莞寧叩頭道謝。

    沈莞寧瞭解了一個大概,道:“你先別忙着道謝,今日救你的是小侯爺,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轉身對江左元道:“方纔謝謝你解圍了,我要回府了。”

    她說完便也沒打算管那宮女,便往宮外走。

    江左元一臉納悶的看着沈莞寧離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就一句謝謝?

    這就走了?

    這南安王妃似乎有點無情啊。

    小宮女看向小侯爺問道:“多謝小侯爺,那奴婢怎麼辦?”

    “你啊,先把自己身上的傷養好,然後去雜役那幹活吧,仔細着自己的命。”

    江左元撂下一句,便朝沈莞寧跑去。

    “南安王妃,你等等我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沒打算等小侯爺。

    上次百合宮宴十一公主那次,便是九王爺慕逸明在路中央處置宮女,那宮女好死不死的賴上她。

    幸好當時反應迅速,不然她和慕懷姜那日必遭大事。

    而此次幾乎是同樣的場景,沈莞寧着實不想多管閒事。

    轉過頭去救人的,阻止那嬪妃打人的都是永昌侯府的小侯爺,出了什麼事,自然有小侯爺擔着。

    沈莞寧不想牽扯其中。

    江左元一直追着沈莞寧到宮門口,他道:“王妃你走的也太快了吧,你怎麼也不等等我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轉過頭看着江左元道:“宮外的路,我與小侯爺便不同路了,告辭。”

    “哎等等。”江左元追上去,堵在沈莞寧身前,笑道,“王妃怎麼是個過河拆橋的性子啊,我既然三番五次幫你解圍,王妃怎麼着也得請我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喝酒?”沈莞寧擡眸看他。

    江左元笑道:“喝茶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改日吧。”沈莞寧着急回去。

    她還要想着安排益弘濟的事情。

    益弘濟關在地牢時間越久,生命便越是危險。

    江左元不依不饒道:“擇日不如撞日,就今日吧,怎麼樣,我正好一會沒有公務纏身,時間自由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道:“小侯爺沒事,但我有事,今日着實不方便,告辭。”

    她話畢要走,江左元再次堵住她的路。

    “南安王妃不要這般不近人情。”

    原先沈莞寧沒瞧出來江左元是個纏人的人,而今被這般糾纏,她不禁生出幾分疑惑來。

    “小侯爺纏着我,是有什麼事嗎?”

    她同江左元之前是沒什麼交情在的。

    沈莞寧仔細回憶了她穿越來之前,原主的記憶,在原主記憶中似乎也沒招惹過江左元這號的人。

    那麼說,在沛國公府的園子中,江左元幫她解圍,應該是他們第一次交集。

    “倒也沒什麼大事,只是傾慕南安王妃,不知王妃可否賞臉喝一杯?”江左元溫溫的笑道。

    沈莞寧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侯爺,男女有別,且我而今已是南安王妃,出門在外,就更應該避嫌,小侯爺又是至今未娶,更應該在意自己的名聲,不然被人議論便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提點的是,也許王妃會錯了我的意思呢?”江左元道。

    “傾慕”!!!

    還有別的意思嗎?

    有嗎?

    沈莞寧看他一眼突然沒由來的有些厭煩江左元。

    一個男人怎麼這般纏人。

    她想走了。

    正當此時,不遠處有人喚道:“沈莞寧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尋聲望去,南安王府的馬車的簾子撩開,慕懷姜坐在馬車中,朝他們這邊的方向看來。

    沈莞寧心中是又喜又懼。

    喜的是,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纏人精江左元。

    懼的是,馬車上坐着等她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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