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莞寧轉過身,赫然看到一把磨的鋒利的斧頭,正對準她,朝她砍來。

    她步步後退。

    王玉琴自然不是喫素的,她方纔砍了那麼多的木頭,心中想的便是這一刀刀的落在沈莞寧的身上該有多好。

    與其被她記恨着,稍不留神會將命斷送給她,不如此刻先殺了她再說。

    反正她的父親是沛國公,自然會想法子保住她。

    王玉琴使出喫奶的力氣,朝沈莞寧砍去。

    沈莞寧眸光微縮,她的腳抵在了身後的水缸上,退無可退。

    當斧頭照着她的頭劈砍下時,千鈞一髮之際,有人擒住了王玉琴的手腕。

    沈莞寧看到慕懷姜不知何時站在王玉琴伸手,伸手扣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王玉琴不甘心,眼瞧着,這斧頭便要落在沈莞寧的頭上,將她劈死,卻生生的被人攔了下來。

    她並未回頭去看,雙手握住斧頭的手柄,咬牙拼死去砍。

    慕懷姜眸子一暗,方纔他並未對着姑娘下手,是看在這姑娘是沛國公府的千金,而今這姑娘不知悔改,他自然是不能再饒了。

    慕懷姜手指輕輕一扣,將王玉琴的手反扭過來。

    王玉琴疼的,斧頭脫了手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她慘叫一聲。

    慕懷姜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,他擡腳衝着王玉琴的腰肢猛地一踹,王玉琴整個人便飛了出去。

    王玉棋聽到這邊的動靜,便放下斧頭,跑了過來。

    此時,慕懷姜俯下身,伸手掐住王玉琴的脖頸,正準備捏死她。

    沈莞寧看到王玉棋過來了,便當即制止道:“王爺手下留情。”

    慕懷姜不耐煩的轉過頭看沈莞寧一眼:“她方纔舉起斧頭可是要殺你,你還要本王手下留情?”

    沈莞寧神色輕鬆笑道:“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,還請王爺繞過王小姐一命。”

    王玉琴本就對慕懷姜有所心動,她的心思藏匿多年,只有王玉棋清楚瞭解。

    而今瞧見慕懷姜發了瘋的對自己,她心中的那道防線正一點一點的在崩塌。

    慕懷姜的手並未因爲沈莞寧方纔的求情而放過她。

    王玉棋僵硬的站在一側,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事。

    難道南安王妃被綁架一事,南安王也知道了是王玉琴在背後做的手腳?

    王玉棋想到這,心中冰涼不已。

    她生怕這瘋批從王玉琴嘴巴里問出來,是自己煽動她綁架南安王妃的。

    王玉棋此時不敢再上前勸阻,她站在一旁,一聲也不出,權當自己是隱形人。

    沈莞寧適才才答應沛國公饒王玉琴不死的。

    此刻益弘濟還在沛國公府,倘若王玉琴在南安王府出了什麼事,益弘濟自然也是活不到明天的。

    “王爺手下留情。”沈莞寧上前扯住慕懷姜的胳膊,低聲道,“今日是咱們南安王府舉辦的宴會,若是在府邸死了人,傳出去,我們南安王府怎麼也脫不了干係,還請王爺三思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的這聲勸解,讓慕懷姜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彷彿回到了他們之前在一起還好的時候。

    那時候慕懷姜便總是容易衝動,最見不得的便是有人要欺負沈莞寧。

    倘若是有,他一定見一個殺一個。

    那時候沈莞寧便總是溫柔的勸解他要三思。

    這聲勸,他已有幾月未曾聽到。

    慕懷姜捏住王玉琴脖頸的手慢慢的鬆了下來。

    王玉琴得以逃脫,她跪坐在一旁,雙手捂着脖頸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
    慕懷姜雖饒了王玉琴一命,但並未打算就此放過王玉琴。

    “爲何要對王妃動手?”慕懷姜冷聲問道。

    王玉琴咳嗽的臉頰通紅,她道:“她該死,該死!”

    慕懷姜眼眸一暗,簡直是找死。

    沈莞寧伸手握住慕懷姜的手腕,衝他搖了搖頭,

    “前殿的賓客還等着王爺招呼呢,王爺去吧,這裏妾身會處理妥當的。”沈莞寧溫聲道。

    慕懷姜不大放心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沈莞寧擡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屋脊。

    慕懷姜知道之星在沈莞寧身邊,應該不會再出事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應了一聲,便擡腳離開後廚。

    慕懷姜本是來這尋找沈莞寧的,沒想到他跟隨沈莞寧的腳步,到這後,便看到了這一幕。

    沈莞寧親眼看着慕懷姜走遠,她垂眸冷冷的看着王玉琴道:“想殺我?”

    王玉琴恨得咬牙切齒:“當然,當然想殺了你這個賤人!”

    沈莞寧彎起脣角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再次之前,王玉琴還裝作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,王妃前王妃後的叫着。

    而今兩人撕破了臉,王玉琴又在後廚被冷水淹,雙手劈柴劈到手心全是水泡,方纔的隱忍早已轉而爲無盡的憤怒。

    沈莞寧笑了片刻道:“現在我殺你,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,你又談何殺我呢?”

    王玉琴咬牙切齒道:“此刻殺不了你,他日定會有法子殺了你這個賤人!”

    沈莞寧覺得好笑。

    她不太懂王玉琴對自己的恨從何來,難道就因爲那日所言的美貌?

    天底下比王玉琴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,難道王玉琴都要一一殺之?

    王玉琴又道:“你自然是不敢殺了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沈莞寧眉梢微微揚起,“爲何不敢?”

    “端慈皇太后是我的親姑母,我父親是沛國公,你殺了我,他們定饒不了你的。”王玉琴仗着身後有人,沈莞寧不敢輕易對她下手,在這大言不慚道。

    沈莞寧再次笑了起來:“你所言是不錯。”

    王玉琴雖然身上疼,但眉眼間更加得意起來。

    沈莞寧又道:“但那又何妨?”

    她的語氣輕飄飄的,讓王玉琴聽不真切。

    “我若是想殺你,就算你是當今聖上的公主,我也照樣殺的,我自有我的辦法,就憑你是沛國公的千金,我就怕了嗎?”

    沈莞寧慢悠悠的說着,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,王玉琴雙眸瞪大看着她,心中蔓延出一絲絲的恐懼來。

    她真的敢……

    “賤人!”王玉琴雙脣顫抖,醞釀了許久,也只從嘴巴里蹦出這麼兩個輕飄飄的字眼來。

    沈莞寧擡起眼眸看向王玉棋道:“綁架我的事情,她有沒有參與?”

    王玉棋僵站在原地,衝着王玉琴使勁搖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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