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!?”沈清羽險些站不穩。

    皇后眼眸明顯劃過一抹亮色。

    要知道太子自有了妾室以來,還未有子嗣。

    從前是因爲太子還沒娶正妻,提前有了子嗣固然不好,那些妾室侍奉完太子,都是要服用避孕藥的。

    而現在東宮已有太子妃,就不存在於不能有太子的子嗣一說。

    那些妾室也早停了服用避孕的湯藥,反而開始服用坐胎藥。

    誰都希望能給太子生下長子。

    但誰也沒想到太子與太子妃成婚半年,太子妃還未有孕,反倒是這個通房丫頭有了身孕。

    “可有叫太醫來瞧過了?”皇后曹雲嵐問道。

    霜兒咬住脣,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“奴婢身份卑微,不敢請太醫來給奴婢瞧,奴婢這兩月沒有來月事,且經常有些頭暈噁心,小腹墜痛的感覺,想來是有孕了。”霜兒柔聲道。

    就連慕之淵今日也是第一次聽聞霜兒有孕。

    他轉過頭欣喜的看向霜兒。

    “所言當真?”

    “殿下霜兒不會騙您。是真的,這也就是爲何今日奴婢不飲酒的緣故。”霜兒嬌羞一笑道。

    慕之淵神色大喜,他轉過頭來,欣喜的看着皇后道:“母后您聽到了嗎,霜霜有喜了,這般是不是就能做兒臣的妾室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曹雲嵐見太子這般欣喜,必然是十分喜歡這個通房丫頭的,自然不能硬將霜兒除掉。

    這樣也會傷了他們之間的母子情分。

    “本宮聽到了,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。”皇后責怪的看太子一眼,復又吩咐進來的幾個宮女道:“去穿太醫來給這丫頭把把脈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宮人應下便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沈清羽牢牢攥緊手,一雙眼眸怨恨的看着霜兒的肚子。

    皇后曹雲嵐道:“既然有了身孕就該注意自己的身子,起來吧,不要在這冰冷的地上跪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謝皇后娘娘。”霜兒叩頭道謝。

    太子慕之淵上前扶着霜兒起身。

    “多謝母后。”

    “一碼事歸一碼事,你別高興的太早了。你這幾日胡作非爲,本宮定要罰你。”皇后曹雲嵐提醒太子切勿得意忘形。

    “母后說的是。”只要不要霜兒的性命,太子自然高興。

    在等太醫來的時候,皇后將南安王府的事情同太子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霜兒聽到慕懷姜病了半月,此次出門是坐着四輪車出門的,她的臉色驟然一白。

    果然……那病還是復發了。

    “霜霜你怎麼了,怎麼臉色奇差?”太子同皇后說話間隙,目光看向霜兒,發現她神色不對。

    霜兒回過神來,她訕笑道:“身子有些不舒服,讓殿下擔心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聽聞,在心中暗罵:“狐狸精!不要臉!賤人!”

    “一會太醫就來了,讓他給你瞧瞧。”皇后說道。

    “多謝母后關心。”霜兒乖巧道。

    皇后和太子繼續聊南安王府的事情。

    慕之淵看向皇后,眸子裏劃過一抹狠厲:“母后您的意思是說……藉此機會,兒臣徹底除了慕懷姜?”

    皇后道:“慕懷姜的這個病捉摸不透,時好時壞,前陣子你父皇瞧見他痊癒,便格外重視他,本宮看你父皇有重新立儲的打算。也就是你沒犯什麼事,不然讓那些有心之人揪住錯處參你一本,這太子之位可就落在慕懷姜的頭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說的極是。既然沈莞寧是他的軟肋,我們何不好好利用利用。”慕之淵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霜兒聽的牙癢癢。

    這兩人待在一起不謀好,又想着怎麼害慕之淵。

    太醫來了,皇后和太子便沒有繼續討論下去。

    霜兒也收斂異樣的神色。

    太醫給霜兒把脈完。

    太子問道:“怎麼樣?她是有喜了嗎?”

    沈清羽掐着手臂,看着太醫。

    這種事,自然是有人希望是,有人希望不是。

    太醫笑道:“恭喜殿下賀喜殿下,這位小主的確已經有喜了。”

    慕之淵神色一鬆,只要有喜,霜兒的命就算保住了。

    皇后道:“既然有了身子,這丫頭住的西廂閣自然是不能再住了,太子妃這丫頭的事,你身爲東宮之主,你便安排妥當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俯身,心中憤恨不已,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道:“兒臣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罷了,時候也不早了,本宮要回宮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起身,沈清羽前去扶住皇后。

    “兒臣恭送母后。”慕之淵欣喜的看了霜兒一眼,起身行禮。

    “本宮同你說的事,你要上心。”臨出門前,皇后回頭吩咐道。

    “兒臣會的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未避免和太子再起紛爭便直接親自將皇后送到東宮宮門口。

    皇后轉身看着沈清羽道:“你是懂分寸的,也知道宮裏的規矩,本宮不喜歡破壞規矩的人。這太子的長子就該是嫡出的,本宮的意思你明白吧?”

    沈清羽聽的心驚。

    她忙俯身道:“兒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皇后不希望霜兒的孩子出生,但她又不想破壞她與太子的母子情分,便將這個難題交給了自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幕下的上京城甚至比白日裏還要熱鬧。

    尤其是清河坊那一帶,一整條街上都掛着五彩絢麗的燈籠。

    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。

    沈莞寧和益弘濟在上京城已經藏匿了三日。

    慕懷姜的人依舊窮追不捨。

    沈莞寧臉上的易容也是換了又換。

    阿山帶領軍隊在上京城大肆搜索,今日許就要搜到這條最繁華的長街上來了。

    沈莞寧問道:“那清河坊是什麼?”

    “男人的逍遙窩唄。”益弘濟神祕一笑。

    沈莞寧瞬間明白,這便是古代的青樓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這是要帶我胡逛窯子???”沈莞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益弘濟,這小子八成是瘋了吧?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,你今日是貴公子,不帶你去逛窯子,難道還要帶你去住破廟啊?”益弘濟臉上的壞笑藏不住。

    昨日和前日,益弘濟帶着沈莞寧就去住破廟了。

    她以爲益弘濟去帶她去什麼桃花源,住什麼上好的豪宅,沒想到還真是露宿街頭了。

    客棧而今查的嚴他們不敢去住,只能去破廟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是貴公子裝扮沒錯,到你這般帶着我去逛窯子,晚上是要住在這的吧?到時候露餡了怎麼辦?”

    沈莞寧白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兩人正說笑時,一輛疾馳的馬車衝着沈莞寧撞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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