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抓住阿彩的胳膊將她拉下來,他板着臉道:“姑娘家的,害不害臊?”
他說着,側眸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沈莞寧。
她坐在四輪車裏,目光看向他。
慕懷姜手指微微一蜷,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。
沈莞寧目光微頓。
她本來想去查看,但現在想來慕懷姜已經去查看過了。
沈莞寧對身後推着她來的蠻夷婢女吩咐道:“阿彩公主在那,應該沒什麼事,你推我回去吧。”
蠻夷應下,推着沈莞寧走了。
這邊阿彩笑着雙手勾住慕懷姜的脖頸,道:“我喜歡,這有什麼害臊的,不害臊不害臊,我不止要親你的臉蛋,來感謝你方纔護着我,我還要親親的嘴脣。”
阿彩笑着鬧着,勾住慕懷姜的脖頸,說着便要上親他。
慕懷姜伸手擋在阿彩的嘴巴上,防止她親過來,另一隻手將她的手從鉑金上拿下來。
“別鬧了。”慕懷姜說。
“我沒鬧,我這是認真的。”她笑道。
慕懷姜將蜘蛛精似的阿彩從身上扒拉下來後,擡眸去看不遠處的沈莞寧,卻只看到了蠻夷推着沈莞寧離開的背影。
阿彩還在笑鬧,慕懷姜卻沒了心思。
“好了阿彩。我不太舒服,要回去休息了。”慕懷姜儘量不對阿彩冷言冷語道。
阿彩當即停下笑鬧,緊張的看着慕懷姜問道:“你哪裏不舒服,我叫巫醫來給你瞧瞧?”
慕懷姜搖頭道:“七年前的舊疾,恐怕沒有那麼好治。”
阿彩一聽便急了,她道:“再不好治也得好好治啊!”
慕懷姜不想在蠻夷拖的時間太久了,方纔他還同阿山說一個月的期限,現在看來三天他都待不了。
他和沈莞寧這般,真的是太折磨人了。
所以還是速戰速決的好。
慕懷姜應了一聲道:“是,只是不知你大哥願不願意給我治療這身上的舊疾。”
“我說願意他肯定願意給你治,方纔你就救了我一命,救命之恩啊,我大哥一定會好好感謝的你的。”阿彩道。
慕懷姜笑了起來,這邊火勢太大,氣溫太高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回走。
“你說的是輕巧,那你去問問你大哥吧,感謝就不必了,幫我治好身上的頑疾,讓我死的慢一點就好。”慕懷姜故意道。
“呸呸,什麼死不死的,你嘴巴里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。”阿彩擰着眉道。
慕懷姜沒說話。
阿彩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。
“你放心吧,你的病包在我阿彩身上了。”阿彩拍拍胸脯道。
慕懷姜應了一聲。
然而這件事並不像阿彩想象中的那樣順利。
一向阿拉布對阿彩有求必應,但此次,阿拉布明確拒絕了阿彩的請求。
“不行,我不同意。”
“爲什麼啊,方纔他可是以命相護啊,難道這樣都不能說明他對我的真心嗎?大哥,他身上的病可是我們弄的,我們爲什麼不能解?”阿彩不悅道。
“這個人城府太深太狡猾,我不能確定他對你好是真心實意,還是抱有別的目的。”阿拉布道。
“誰說我相信她了?”阿拉布道,“她身上的毒,也至今未解,沈莞寧和慕懷姜兩人身上的毒雖不同,但也有相同之處,這樣的毒是我們蠻夷祕製的,自然不是隨隨便便的巫醫都會解,這得需要配合我的方子纔行。”
阿彩驚訝道:“大哥你居然沒給沈莞寧解毒,難道你就不怕她死了嗎?”
“暫時還死不了。”阿拉布淡淡道,“我用藥吊住她的命,讓她陪着我就夠了,若是直接將解藥給她,她若是跑了,我上哪找她去?”
阿彩完全怔住。
她大哥心思深她是知道的,但她一直以爲他的大哥很愛沈莞寧。
起碼自從沈莞寧來了蠻夷以後,他的大哥不但娶了沈莞寧爲妻,再從未看過別的女人一眼。
就算蠻夷的兄弟們在邊疆上搶來了美麗的女子,她大哥也不要。
她以爲阿拉布對沈莞寧的感情是真的,沒想到這中間竟也有算計的成分在。
“可是大哥,慕懷姜身上的毒同沈莞寧不同,你我都知道,他這樣的情況其實早就在七年前該死了,可他硬是憑着一口氣活到現在,中間的艱辛你我都不知,他的命可不是用什麼藥就能隨隨便便的吊住的。得需要徹底根治的解藥。”
阿彩一番語重心長後,阿拉布也瞧出來阿彩對慕懷姜的感情。
既然他的妹妹喜歡慕懷姜,他自然不能讓慕懷姜死了。
阿拉布鬆了口道:“這樣吧,只要他願意娶你,你們有了夫妻之實,他是我草原的駙馬後,我立馬給他根治舊疾。”
“大哥所言當真!”阿彩眼眸一亮道。
“自然。”阿拉布道。
阿彩興奮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。
“我這就去安排,讓他娶我,到時候大哥可不能食言。”
“我的傻妹妹,讓他娶你可以,但你不能將我今日告訴你的話你都告訴他,你懂得掩藏和算計。”阿拉布交代道。
“放心吧。”阿彩一溜煙的從阿拉布的屋子裏出來。
阿彩同阿拉布說這些話的時候,已經是倉庫爆炸後的七日了。
她等着阿拉布將倉庫爆炸的事情解決完纔去說的。
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這件事告訴慕懷姜了。
彼時,慕懷姜悄悄潛入沈莞寧的營帳。
沈莞寧正在小憩,遣散了伺候的蠻夷。
慕懷姜進來的很順利。
他輕步走到沈莞寧的牀榻邊,看着熟睡的沈莞寧,他忍不住俯下身親了沈莞寧的臉頰一口。
沈莞寧擡手蹭了蹭方纔被親過的地方,她呢喃一聲轉過身去繼續睡。
慕懷姜看着她的眸色溫柔,他上前下一吻落在沈莞寧的紅脣上,他低聲道:“阿寧,今晚我來找你一起睡覺好不好?”
沈莞寧猛然驚醒。
她本以爲是做夢,結果轉過頭來看到了慕懷姜近在咫尺的臉頰。
“王爺膽子夠大的啊,王爺還想做什麼?”沈莞寧自然是聽清楚了方纔的話,她從慕懷姜的臉頰上移開,看了一眼四周,確保安全後,她一拳砸在慕懷姜的胸口,低斥一句:“流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