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,閉上眼睛快睡吧。”慕懷姜圈住沈莞寧輕哄道。

    果然慕懷姜在她身邊,她好似什麼都不怕了一樣。

    分明這樣嚴峻的環境,沈莞寧還能踏實的在他懷中睡着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天還未完全亮。

    沈莞寧和慕懷姜所在的屋子門被蠻夷打開。

    四個蠻夷走進來,不管牀榻的人如何,是醒了還是沒醒,還是正在昏迷。

    他們強行掀開沈莞寧和慕懷姜身上的錦被。

    早在那些人走到門口的時候,慕懷姜便已經醒來了。

    沈莞寧睡的有些沉。

    他們掀開錦被後,兩人去拉沈莞寧,兩人去拉慕懷姜。

    將他們從牀榻上扯起來。

    慕懷姜保持着原來的姿勢,一手圈住沈莞寧,牢牢護着。

    那四人用力去扳慕懷姜的手也沒扳開。

    慕懷姜的手好像長在沈莞寧的身上似的。

    有人道:“既然如此不如鋸掉算了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被這些人的動靜弄醒。

    她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圍着的四個人,心中頓時恐慌起來。

    噩夢將要開始了。

    沈莞寧轉過身牢牢的抱住慕懷姜,她道:“誰也不能把我和慕哥哥分開,要帶我們走,就帶我們一起走,不要將我們分開!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,想的美。”其中一個蠻夷哼笑一聲。

    他下令。

    其餘蠻夷開開始想辦法將兩人分開。

    他們捶打慕懷姜的手臂,直到鮮血直流,慕懷姜抱着沈莞寧的手臂還是紋絲不動。

    另外一個蠻夷給其他三個蠻夷使了眼色。

    衆人秒懂。

    他們將攻擊對象對準沈莞寧。

    有人拿拳頭在沈莞寧的脊背上重重的捶了一拳。

    沈莞寧悶哼一聲,咬緊牙,不敢大聲叫喊。

    慕懷姜眼眸充血。

    他鬆開手道:“我放手,你們別動她。”

    話語來滿是無奈。

    沈莞寧哪裏捨得鬆開慕懷姜。

    她雙手死死抱着慕懷姜不願意鬆手。

    奈何沈莞寧的力氣太小了,蠻夷輕輕鬆鬆就將沈莞寧從慕懷姜的懷中帶走。

    他們分別被押送走,關進一個光線十分昏暗的房間。

    慕懷姜被重新綁在了十字架上。

    這次阿拉布爲了防止慕懷姜像上次那樣逃走,他讓人用了三倍的繩索捆住慕懷姜。

    這次慕懷姜若是還能掙脫開,便只能斷手斷腳了。

    沈莞寧則被另外兩個蠻夷壓着。

    她無聲的流着眼淚說道:“你們輕一點,他身上還有傷。”

    那些人哪管這些,他們生怕慕懷姜再次掙脫開繩索,此次捆着慕懷姜的力道比之前的要大了許多。

    幾乎是要將慕懷姜的身體給勒斷了。

    阿拉布坐在一旁看着這一幕。

    接下來要用什麼刑法來懲罰慕懷姜好呢?

    阿拉布輕輕摸着手指,想到。

    “主上,南安王已經上了十字架,接下來便請您吩咐。”來者俯身問道。

    阿拉布眼眸微微一轉道:“上洛鐵吧。讓他嚐嚐被洛鐵燙傷的滋味。聞一聞人肉燒糊是什麼味道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蠻夷應道,便喚人搬來了洛鐵,將東西燒紅。

    沈莞寧自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,可當蠻夷將燒紅的炭火搬上來的時候,沈莞寧忽然明白那是什麼魔鬼的懲罰了。

    “不要!”她啞聲叫着。

    蠻夷笑鬧,拿着洛鐵在慕懷姜的身上比劃。

    慕懷姜則閉上眼眸面色平靜看也不看。

    仿若一切都沒發生什麼。

    沈莞寧昨日雖然答應慕懷姜不要理會這些蠻夷。

    但是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慕懷姜遭受這樣殘酷的刑法。

    沈莞寧想要掙脫,但蠻夷抓她抓的緊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。”沈莞寧看着搖椅上的阿拉布,祈求道,“求求你放過他,不要讓她遭受這樣慘的刑法。”

    阿拉布饒有興趣的看着沈莞寧,問道:“不讓他遭受,難道要讓你代他受罰嗎?”

    沈莞寧看一眼那燒得正紅的洛鐵。

    她害怕。

    那個東西放在皮膚上一定很疼很疼。

    可是她更害怕這東西落在慕懷姜的皮膚上。

    沈莞寧道:“我願意。”

    慕懷姜睜開眼眸,看着沈莞寧道:“阿寧不要求他,你也不要代替本王受刑。這刑法你受不住的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不去看慕懷姜,亦或者說她不敢去看慕懷姜。

    她哭道:“我願意,快讓他們停下來,我可以代替他受罰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你過來求我啊,我看看你的誠意如何。”阿拉布看了一眼壓着沈莞寧的蠻夷,示意讓他們鬆開。

    沈莞寧被鬆開後,她本能的想跑去慕懷姜的身邊。

    她剋制住,並未去看慕懷姜,任由慕懷姜在身後如何叫喊她,她都沒有回頭。

    沈莞寧走到阿拉布的身邊,雙膝跪地,在阿拉布笑意的注視下,她叩頭道:“求您放過慕哥哥,求您。”

    “就這?”阿拉布顯然不滿意。

    “求您,您讓我做什麼都願意,求您不要再折磨他了。”沈莞寧從未這樣沒有尊嚴的求過一個人。

    但是爲了慕懷姜她願意。

    “阿寧,你起來,你起來啊。”慕懷姜喊道。

    阿拉布擡起手,在嘴脣中間比劃了一個噓的姿勢。

    “這樣求人顯然是不行的,阿寧……”阿拉布學着慕懷姜稱呼沈莞寧的名字,喚道,“你坐到我的腿上來,我考慮考慮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間,沈莞寧遲疑了。

    慕懷姜制止道:“阿寧,我真的不用你做到這個份上,我皮糙肉厚,受點傷沒什麼的,你別這樣,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,她自己清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。

    慕懷姜是她的光,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分開的人。

    她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慕懷姜的命。

    她僵硬的從地上起身,而後走過去,坐在阿拉布的腿上。

    阿拉布看着慕懷姜得意的大笑。

    “慕懷姜,看來你的這個小美人,對你用情很深啊。”阿拉布故意譏諷道。

    慕懷姜說:“我和她沒什麼關係,我們纔不過認識短短几日,你身爲蠻夷的首領,真的犯不着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,有什麼你直接衝我來就好了,用不着拿一個小姑娘下手。”

    “不拿小姑娘下手,我怎麼知道你和她之間還有這樣深的感情呢。”阿拉布癲狂大笑。

    他一手攬住沈莞寧的腰身道:“吻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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