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擁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。
……
皇后的事情在朝中傳的沸沸揚揚。
有人說皇后是被端慈皇太后祕密賜死的，原因是毒殺皇帝。
也有人說皇后是感染疾病突然逝世的。
還有人說皇后是得了失心瘋，在自己宮中自戕的。
衆說紛紜，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。
那日在鳳儀宮看到皇后失心瘋的將有毒的粉末全部吞下的時候，後宮的妃嬪後來對皇后的死因大抵也猜了個七七八八。
但在此事後，淑妃將諸位妃嬪叫到一起，明裏暗裏告訴衆人此事不得外揚。
至於皇后的罪，還是要等皇帝康復之後，公之於衆。
端慈皇太后只是私下悄悄先將人給處置了。
後宮妃嬪人人自危，尤其是當初支持皇后，拉踩淑妃和南安王的人。
現在皇后出事，太子雖然在前朝還是獨大，但後宮中還是人心惶惶。
縱身太子在前朝權威再大，後宮有人想要皇后的命，還是說要就要了。
這件事，讓這些妃嬪不敢再輕看南安王和南安王妃。
兩人必然有強硬的後臺，才能促成皇后的死。
這道懿旨雖然是端慈皇太后下的，但前去執行的人是南安王。
這其中的恩恩怨怨，後宮的妃嬪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。
皇后已死，喪事都是悄悄辦的，並未風光大辦，其中原因之一便是皇帝還在病中。
不能衝撞了皇帝。
太子爲此一蹶不振，成日在東宮霜兒的院子裏酗酒。
沈清羽帶着自己的侍女，前去勸說無果。
“滾，都滾。”慕之淵將酒罈子砸過來。
酒罈子碎在門框上。
險些砸在沈清羽的身上。
“殿下！”沈清羽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慕之淵。
“都滾，沒聽到嗎？”慕之淵怒道。
沈清羽進了門。
霜兒並未醉酒，她一雙眼眸十分銳利清醒。
“霜兒拜見太子妃。”霜兒從小几上起身，妝模作樣的俯身行禮。
沈清羽狠狠的瞪了一眼霜兒，狐媚惑主。
現在皇后沒了，沒人能懲治她了，也沒人管束太子，成日醉酒，像什麼話。
“殿下，殿中有幾位大臣在等着，說有要事要與您商量，您醉成這樣也不方便見人。”沈清羽眉宇間滿是焦急，她道，“來人，將醒酒湯端給殿下。”
“是。”一旁的宮女俯身應道，而後從準備好的食盒裏取出醒酒湯，端給沈清羽。
沈清羽端着醒酒湯走到慕之淵身邊，她用湯勺給慕之淵喂醒酒湯。
慕之淵一掌掀翻：“我說了我不喝，都滾，不見，滾啊！”
盛怒下，慕之淵恨不得殺了沈清羽。
自從這個庶女嫁給自己後他就沒一天安生，就是她剋死了母后！
那碗醒酒湯撒了沈清羽一身。
沈清羽強行壓住怒氣，道：“殿下現在您離皇位只要一步之遙了，若是您還這般自暴自棄，南安王遲早會越過你，做那個皇帝。”
聽到這些話，慕之淵越發的惱羞成怒。
而現在母后死了這些話終於沒人唸叨了，慕之淵卻又唸叨個不停。
難道他不知道現在事情的嚴重？
非得讓這個人來提醒自己？
慕之淵憤然起身，狠狠的朝沈清羽甩了一巴掌：“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膾炙，不想做本宮的太子妃了就趁早滾，少在本宮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沈清羽被這一巴掌甩的身子歪到過去。
一旁的宮女扶住沈清羽。
沈清羽捂着臉頰，看着這個醉酒瘋魔的太子。
當初她真不知自己年少時，是怎麼喜歡上這個男人的。
當初她愛慕太子的儀表堂堂，愛慕太子的腹有詩書氣自華，喜歡他的良善。
現在看來，這些不過都是僞裝而已。
他好色，自大，且狂妄，寵妾滅妻。
根本不配爲一國之君。
即便身爲國本，就按照慕之淵這樣，遲早有一日他的太子之位都會被自己作沒了。
沈清羽暗暗的捏住說。
慕之淵這段日子正好沒有一個情緒發泄口，他擡手指着沈清羽道：“看什麼看，難道本宮說錯了不成，你再用這種眼神盯着本宮看，小心本宮將你的眼睛挖出來！”
沈清羽心中對慕之淵失望至極。
反觀沈莞寧嫁給了南安王。
南安王將沈莞寧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着，他們成婚這麼長時間，南安王從未說要擡什麼妾室進門，南安王既深情有專一，且樣貌美若謫仙，無論哪一樣都比太子強。
倘若南安王不是身患舊疾，這太子之位怎會輪到慕之淵？
沈清羽將拳頭攥了又攥。
若說從前慕之淵還有登上皇位的勝算，那是因爲有皇后在慕之淵的背後籌謀。
而現在皇后沒了，沈清羽倒是要看看就慕之淵這點手段，怎麼能鬥得過慕懷姜和沈莞寧。
遲早有一日她要連同慕之淵死在慕懷姜的手上。
不，沈清羽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。
沈清羽看着慕之淵，又看了一眼霜兒道：“那殿下輕便吧，妾身告退。”
沈清羽俯身行禮告退。
慕之淵並未挽留，甚至並未理會沈清羽所言有大臣在殿前等候。
等沈清羽走後，霜兒伸手攀扶上慕之淵的肩頭。
“殿下您這般傷心，太子妃都不懂您，也一點都不體諒您，試問天底下誰的母親去世了，誰不傷心呢，要是換做奴婢，奴婢都快傷心死了，怎麼還有功夫理會其他。”
“還是你最懂本宮的心。”慕之淵一手捏住霜兒的手說道。
霜兒彎起脣角：“那是因爲霜兒愛殿下啊，自然會爲殿下考慮周全，倘若是不愛殿下的，自然不會考慮到殿下的心情，反而眼睛裏只有利益呢。”
慕之淵醉着酒，霜兒溫溫柔柔的話自然能聽到心裏去。
他道：“霜兒你說的不錯，那個賤人只看中本宮的權利地位，她根本不愛本宮，本宮真的是後悔娶了她爲本宮的太子妃了。”
霜兒伸手抱住慕之淵，她將貼在慕之淵的後背上道：“那既然如此，殿下爲何不休了太子妃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