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不鹹不淡的看了沈清羽一眼。

    今日太子和太子妃心中打的什麼如意算盤,她清楚的很。

    淑妃淡淡一笑道:“南安王和南安王妃不來,這不正好讓你們稱心如意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笑道:“淑妃娘娘您是慧眼,自然看的明白當下的局勢,皇后娘娘已經駕鶴西去,日後無論是誰登基,能成爲皇太妃的便也只有您一人了,淑妃娘娘何不良情擇木而息呢?”

    淑妃眼眸微微一眯。

    良情擇木而息。

    呵呵,這個沈清羽倒是會說話的很。

    她和皇后對抗了那麼多年,而今皇后沒了,若是她再選擇站在太子這一隊,等他日太子登基,第一個遭殃的還不是淑妃和十一公主茶茶。

    太子爲了讓朝臣和後宮信服留着淑妃不殺,尊淑妃爲皇太妃,亦或者追封皇太后,但將來,她很難保證太子不會爲了邊關的安定,將十一公主遠嫁出去。

    單單是爲了十一公主茶茶,淑妃就不能選擇太子這種人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此言差矣,就算是南安王和南安王妃今日無故缺席,那並不代表日後,太子就能拔得頭籌,日子還長着呢,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,太子妃莫要將話說滿了。”淑妃在後宮中能佔據爲皇帝的寵妃,自然是有些手段和見識的。

    並非是那種能被其他人三言兩語就能蠱惑的人。

    淑妃這番話,倒沒讓沈清羽驚訝。

    沈清羽笑道:“淑妃娘娘說的是,但是啊,淑妃娘娘好似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說的神神祕祕。

    淑妃問道:“什麼重要的東西?”

    “若是日後南安王和南安王妃回不來呢?”沈清羽眉梢微微一挑,臉上的笑意漸濃。

    “回不來是什麼意思?”淑妃神色逐漸嚴肅道。

    沈清羽笑道: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淑妃笑不出來了。

    她隱約覺得今日中秋宮宴,沈莞寧和慕懷姜並未準時參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給絆住了腳步。

    況且沈清羽這般篤定的樣子,看來這件事和太子太子妃有關係。

    和他們扯上關係,一準沒什麼好事情。

    “淑妃娘娘,妾身作爲小輩,還是勸您好好考慮考慮,別站錯了隊,今日是朝臣們抉擇的時候了,若是淑妃娘娘還執迷不悟的話,將來殿下登基,未必會見得像今日這般大度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說着眼眸看向太子慕之淵。

    她的言下之意是,今日的事情是太子慕之淵前來授意,讓她告訴淑妃的。

    說實在的,淑妃聽到這些話,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,心底說不動搖是假的。

    她之所以選擇,站隊,便是爲的自己的十一公主茶茶考慮。

    將來誰做皇帝,很大程度的能決定,日後公主的婚姻是否幸福,日後公主是否能擇一個好的夫婿。

    淑妃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茶茶考慮。

    她不能拿着她們母女的性命開玩笑。

    但淑妃這個念頭轉的很快。

    皇后是什麼爲人她最清楚不過了,皇后有什麼骯髒的見不得人的手段,淑妃也很清楚。

    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。

    皇后的兒子太子慕之淵自然某些地方是像了皇后的。

    皇后能將姜氏的孩子慕懷姜那般苛待,對外還有表現出一副母慈子孝來,可想而知將來太子慕之淵坐上皇位之後,會怎麼對待他的妹妹,十一公主。

    與人爲伍,不單單要看這個人的勢力的和背景,還要看此人的人品和爲人。

    慕懷姜她不敢能保證,但那個南安王妃沈莞寧,淑妃倒是可以保證的。

    沈莞寧對十一公主茶茶算是極好的,茶茶也很喜歡她。

    倘若將來南安王慕懷姜坐上皇帝的寶座,那南安王妃沈莞寧便是將來的皇后了。

    有皇后保着茶茶,誰敢將她的茶茶遠嫁。

    雖然不知現在南安王和南安王妃如何了,但沒有噩耗傳來,便是好消息。

    淑妃眸光逐漸堅定。

    她哼笑一聲道:“太子妃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,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什麼?”沈清羽問道。

    “可惜啊,本宮心意已定,太子並非賢良之人,卻偏偏要在朝臣面前博一個賢良的名聲,太子妃也並非是沈家嫡女,卻偏偏要頂替姐姐的位置出嫁,試問這樣的人,讓本宮與你們合作,豈不是與虎謀皮?”

    沈清羽淑妃聲音不小的說她不是沈家嫡女,還頂替姐姐出嫁,沈清羽的嘴脣不可控制的抽了抽。

    “淑妃娘娘,還望您謹言慎行。”沈清羽氣沖沖的撂下一句話,便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。

    淑妃哼笑一聲。

    一個黃毛丫頭,竟然敢和她鬥?

    簡直是不自量力。

    沈清羽回去坐下後,太子慕之淵問道:“怎麼樣,淑妃答應了沒有?”

    沈清羽道:“沒有,淑妃是個認死理的,她不會支持我們了,殿下對淑妃也不必手下留情。畢竟母后生前同淑妃是死對頭,我們應當除掉淑妃爲母后報仇纔是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知道淑妃是鐵了心的不幫他們,於是沈清羽再給太子傳話的途中,便添油加醋的說起淑妃的不好。

    然而太子慕之淵只聽到了沈清羽所說的,淑妃沒有同意。

    太子慕之淵低罵一聲道:“廢物。”

    沈清羽攥住手。

    這倒還成了裏外不是人了。

    宴會繼續着,沈清羽讓人在宮門口把守着,一旦看到南安王府的馬車務必要攔下,前來通知她。

    沈清羽提心吊膽了一夜,但好在那一晚上南安王府的馬車並未出現。

    但她派出去刺殺慕懷姜和沈莞寧的人也還沒回來。

    此事到底是成功還是沒成功,沈清羽也不太清楚。

    一夜的惴惴不安過去,南安王和南安王妃始終沒有沒有出現。

    次日天不亮,沈清羽便派人去打聽。

    聽聞王府中南安王和南安王妃還是沒回去。

    但還是沒人前來稟報。

    “殿下,你說這慕懷姜和沈莞寧到底死了沒有,怎麼兩邊都沒有信。”沈清羽猶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
    慕之淵還沉浸在昨夜大臣們抉擇他,他又主持中秋宮宴的喜悅中。

    以至於沈清羽擔心的問題,慕之淵並未細想。

    “殿下,太子妃,不好了。”殿外小太監匆匆進來喊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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