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羽原本計劃周全,想着今日宴請上京城中的名門貴胄家的千金小姐夫人等,相聚在此賞菊。

    然後當着沈莞寧的面告訴她沈長青在她的手上,這樣一來,按照沈莞寧的性子,必然不會輕舉妄動。

    這樣沈清羽就可以告訴衆人,宮中的都是謠傳,她還可以給沈莞寧按一頂讓沈莞寧無法拒絕和摘除的帽子。

    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,沈清羽的算盤早已大好。

    但是沈清羽千算萬算,沒有算到沈莞寧根本不喫這一套,相反她反倒在衆人面前揭露她的事情,全然不顧沈長青的死活。

    沈清羽恨得牙癢癢。

    “今日之事,請你記得。”沈清羽粉很的留下一句話,便轉身揮袖離開。

    在座的看熱鬧的妃嬪心中大抵明白了,倘若真的是南安王妃誣陷太子妃,太子妃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。

    但若是太子妃說的是真的,方纔南安王妃與她的奴婢說的那番話,太子妃應當有理有據的反駁纔是,而不是這般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這下衆人心中更是認定了一切都是太子妃作繭自縛。

    沈莞寧目光幽深的看着沈清羽。

    沈清羽此番應該是窮途末路了,興許會對沈長青動手。

    沈莞寧將手慢慢攥成一個拳頭。

    之星應該能護父親周全。

    “雪珠。”沈莞寧低聲喚道。

    “奴婢在。”雪珠應道。

    “去私下找王爺,讓王爺派兵去護着父親,沈清羽應該要行動了。”沈莞寧低聲交代道。

    “奴婢明白了。”雪珠應了一聲,而後快速離開。

    周圍的妃嬪、小姐、夫人都看着沈莞寧議論紛紛。

    “原來南安王妃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啊!”有人感嘆道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呢,我就說這南安王妃傾國傾城,容貌要比太子妃好看到哪裏去了,怎麼太子妃就成了天下第一美人了呢,原來南安王妃纔是沈家嫡出的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這太子妃的心也忒壞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自己的親姐姐都這樣設計,更何況別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的太子妃,日後怎麼能成爲大涼的國母呢?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聽聞東宮女人無數,但到現在太子都無所出,誰知是不是太子妃害的呢?”

    “別說現在了,就以後沈清羽成了大涼的國母,這皇子還能生的下來嗎?”

    不大的賞菊院內,衆人聚在一起,你一言,我一語的,在議論。

    有和太子妃交好小姐夫人,此刻臉色也變得太難看起來。

    她們和沈清羽交好,其實家中的父親亦或者丈夫在朝中是支持太子的人。

    現在太子妃出事相當於太子的後院着火,與前朝影響相當大。

    幾個人灰頭土臉道:“這太子妃都走了,那我們也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這邀約的主人都離開了,我們還留着做什麼呢。”

    衆人商議,有幾人前去和淑妃告了別便離開了。

    淑妃走到沈莞寧跟前,笑道:“南安王妃好計謀啊!今日徹底坐實了太子妃的罪名,日後本宮倒要看看,還有誰敢支持這樣的人,成爲日後的國母。”

    沈莞寧笑了一下道:“今日之事並非我做局,是沈清羽,不然她也不會邀請各位前來賞菊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局?”淑妃方纔一度以爲是沈莞寧做的局,還想此局精妙無雙,沒想到竟然是沈清羽做的局,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?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。”沈莞寧說,“我還未出手,是她先等不及了,想來要挾我,逼我承認。”

    話到此,淑妃已經全然明白這個局是怎麼回事了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
    沈清羽還真是蠢笨到家了呢。

    原本是給別人設的局沒想到將自己給框死了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有勇有謀,若是換了別人,這件事未必會將沈清羽拉下水,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倒也真的敢說。”淑妃話語中有讚許的意思。

    沈莞寧道:“事實原本就是如此,有些事我可以不計較,讓着她,但是有些事情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的在理,今日之事正好可以與中秋宮宴那日的事情想抵了,這些小姐夫人出宮後回去,必然會和自己的家人提起,朝中的大臣除了關注朝中局勢,自然也會在意後宮,更在意一個人的風評如何,咱們彆着急慢慢來,有的是時間。”淑妃眼角眉梢盡是得意。

    幸好那日中秋宮宴,她並未聽信沈清羽的話去投靠太子。

    若是那日她投靠了太子,日後她怎再好意思倒戈去投靠沈莞寧和南安王。

    “淑妃娘娘說的極是,有些事記不得,我與王爺還需要慢慢來,不過有淑妃娘娘的鼎力相助,一切都會事半功倍了。”沈莞寧笑道。

    淑妃與沈莞寧相談盛歡。

    一旁的夫人小姐瞧見,自然而然的以爲沈莞寧和淑妃,兩人已經是一條路上的了。

    今日之事在宮中鬧的沸沸揚揚。

    沈清羽回到東宮後就將自己關了起來。

    誰也不見。

    此時慕之淵還不知道這件事,若是知道了,非得氣瘋不可。

    彼時雪珠前去找慕懷姜回來。

    慕懷姜正在宣德殿內。

    益弘濟和慕懷姜說着皇帝的病情。

    今日皇帝好像好轉了一些,能認清楚人了。

    “姜兒是你嗎?你沒有死?”皇帝慕嘉榮問道。

    慕懷姜上前伏在皇帝的牀案旁:“是兒臣,父皇您醒了?”

    “朕這是睡了多久,怎麼睜開眼都看到你了,你什麼時候回來的,他們都說你在邊疆死了……”皇帝慕嘉榮反應有些遲緩。

    慕懷姜坐在皇帝的龍牀旁,很認真的告訴皇帝那段日子發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遠赴邊疆,是去求根治的解藥,也是去找沈莞寧回來的。

    皇帝慕嘉榮聽言熱淚盈眶的。

    “你都痊癒了?”慕嘉榮說着要掙扎的起身。

    慕懷姜伸手扶住慕嘉榮。

    “兒臣都痊癒了,一點問題都沒有了,這還多虧了益弘濟和兒臣的王妃,若不是有他們,兒臣恐怕早已病死了。”慕懷姜道。

    皇帝慕嘉榮伸手握住慕懷姜的手:“好,真好,姜兒回來了朕也就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時雪珠匆匆趕來,她讓宣政殿外的太監給慕懷姜帶了一句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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