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蓮看樣子很是着急。
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道:“王爺根本沒有事情,王妃您就別瞎猜了,雪珠也是,你怎麼不說話啊。”
可越是這般,沈莞寧便覺得越是古怪。
慕懷姜要是沒事,雪珠不會是方纔的樣子。
她也不會做那樣奇怪的夢。
人真的或許可以心有感應。
沈莞寧單手捂住肚子,她起身道:“你們不告訴我,我自己進宮去面聖!”
“王妃!”雪珠跪在地上,哭道:“那邊傳來消息說,王爺他們和大部隊失聯了,已經失聯了月餘現在還沒消息呢。但這也不算壞消息不是嗎?你還是保重身子要緊,您就不要擔心了。”
沈莞寧頭腦嗡地一聲。
失聯……
失聯月餘。
她強迫自己不往壞處想,可越是這般,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便一個接着一個的冒了出來。
事情在還未出結果之前,沈莞寧快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。
“是啊,王妃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,您千萬別動了胎氣。”紅蓮附和道。
沈莞寧點了點頭,她坐在牀榻上,雙眸有些失神。
方纔的夢或許就是在告訴她,驚醒她,她腹中還有和慕懷姜的骨血,她得好好養胎,不能辜負了王爺。
“對,方纔大夫開的安胎藥,給我。”沈莞寧道。
雪珠破涕爲笑,她起身將熬好的藥端給沈莞寧。
……
這是慕懷姜離開上京城的第七日。
他帶領大軍在原地休息。
閒暇時,慕懷姜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沈莞寧。
那種牽掛,這輩子慕懷姜好似只對沈莞寧一人有過。
他獨自一人在旁邊坐着。
瑤歌和秦霜兒早已打通關係,混入軍隊中。
兩人將白皙的面頰抹的很黑,爲的就是怕被慕懷姜發現,然後將她倆送回上京城去。
瑤歌坐在一旁,遠遠的看着慕懷姜。
他在想什麼呢?
是在想沈莞寧嗎?
“你發什麼呆呢?”秦霜兒拿着水壺從小溪邊打了一壺水回來,她單手拍了拍瑤歌的肩膀。
倒是將瑤歌嚇了一跳。
“就這樣的膽子,還要跟着他去邊疆?”秦霜兒無情的嘲笑道,“你就怕到了邊疆之後,見到那些蠻夷嚇破了膽?”
瑤歌一臉無所謂道:“只要有王爺在,我便不怕,若是王爺有危險,我爲王爺挨刀子都行。”
她又不是沒捱過。
那刀子挨在身上確實很疼,但是瑤歌不怕,因爲若不是她爲慕懷姜擋了那一刀,或許就會是慕懷姜這幾挨那一刀。
所以瑤歌並不覺得怕。
秦霜兒無奈的搖搖頭,簡直沒救了。
“你呢,你難道不願意爲王爺挨刀子?”瑤歌反問秦霜兒。
秦霜兒搖頭道:“不願意。”
這倒是讓瑤歌很是驚訝。
她原以爲秦霜兒願意爲了幫助慕懷姜而潛入東宮,做出那樣大的犧牲,那她也應該是喜歡慕懷姜到骨子裏去了吧。
“爲什麼?”瑤歌問。
秦霜兒奇怪的看着瑤歌道:“人不爲己天誅地滅。我跟隨王爺是爲了活的更舒服些,我和你想的不一樣。”
她覺得秦霜兒這人不簡單,絕不是她所說的爲了更舒服的生活纔跟在慕懷姜身邊的。
倘若是那樣的話,秦霜兒好好的留在上京城就好了,爲何還要跟着慕懷姜出征,遠赴邊疆呢。
兩人的話題無疾而終。
慕懷姜看着時間差不多了,他起身擡手一捏指揮將士們迅速排成一隊,準備離開。
就在起身之際,瑤歌起身伸手拉了一把秦霜兒,這個動作被慕懷姜看到了。
慕懷姜朝兩人走了過來。
瑤歌和秦霜兒還未發現。
周圍的將士轉過頭看着她們。
當兩人站定,再擡眸時,慕懷姜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。
“擡起頭來。”慕懷姜沉聲命令道。
兩人擡頭。
慕懷姜臉色一怒道:“你們爲何在這?是誰放你們跟着的?”
瑤歌迅速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。
秦霜兒一臉無所謂的看着慕懷姜道:“我們想幫你,你們隊伍中缺個做飯的,我和她可以,讓我們跟着唄。”
行軍打仗的隊伍中怎麼可能會有女人。
這是慕懷姜絕對不容許的。
“滾,滾回上京城去。”慕懷姜怒道。
瑤歌嚇得連頭都不敢擡一下。
秦霜兒道:“大路朝天各走半邊,王爺你也太不講道理了,我們也要去邊疆!”
“阿山。”慕懷姜喚道。
阿山俯身應道:“屬下在。”
“派人護送兩位姑娘回上京城。”慕懷姜冷聲吩咐一聲後,並不打算再理會這兩人。
瑤歌伸手拽了秦霜兒一吧。
秦霜兒皺着眉上前堵住慕懷姜的去路道:“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遠赴邊疆去收付蠻夷,我們也是心甘情願的幫將士們,瑤歌會做飯,我會醫術,到了戰場上,若有什麼傷者病患,我能幫得上忙,爲何要趕我們離開?”
“戰場上,刀劍無情,誰也護不了你們,你們這是在找死知道嗎?”慕懷姜的話說的很重。
秦霜兒堅決道:“我們不需要誰護,我們會自己護好自己,但王爺你趕不走我們,我們去意已決。”
慕懷姜捏了捏拳,喊道:“阿山,還愣着做什麼?”
阿山上前道:“秦姑娘,瑤歌姑娘你們請吧,我們軍隊是不會帶着女人的,這是王爺軍隊中的規矩,兩位請回吧。”
“我們不走。”秦霜兒固執道。
瑤歌不敢多說什麼。
她再慕懷姜的面前一直是卑微的。
“阿山,用武力。”慕懷姜下了死命令。
不等瑤歌和秦霜兒再反抗,阿山一手一個,將兩個姑娘的脖頸砍了一掌,兩人暈了過去。
阿山示意一旁的人將這兩人扶住。
慕懷姜命令道:“找個馬車送這兩人回上京城。”
“是。”阿山應道。
就此,慕懷姜並不罷休。
他一雙眼眸在身後的人身上掃視一眼。
衆人被慕懷姜的眼眸看着心中發涼。
片刻時間後,慕懷姜冷聲道:“是誰幫她們混入軍營中的?自己站出來。”
衆人面面相覷,無人敢應答。
慕懷姜的性子,他們都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