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爲何他會突然同他道歉服軟。
此人太過狡猾,需要小心謹慎。
餘溫書笑着鞠躬完,發現慕懷姜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他又笑道:“既然我們南國人已經知道了錯了,不知大涼的皇上您可否放我們出來,這牢獄也不是招待貴客的地方。”
慕懷姜臉上沒有絲毫笑意。
餘溫書道:“您難道真的打算將我們南國人一輩子關在這個地方?南國若是知道,一定會派人前來問您要人的,到時候場面便不好看了。”
李丞相看了一眼一旁的大臣,大臣忙道:“南國使者,你膽敢威脅我們皇上!”
“別別,可別再給我頭上扣帽子了,威脅我可不敢,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。”餘溫書連連擺手。
“皇上,您看這怎麼辦?”站在慕懷姜身側的大臣,彎腰俯身,低聲問道。
慕懷姜眸色微微一動。
還能怎麼辦?
只能先放了南國人靜觀其變了。
“放人。”慕懷姜道。
“是。”獄卒應了一聲,上前找出鑰匙,打開牢門。
南國人稀稀拉拉的從牢獄中出來,站在慕懷姜的面前。
餘溫書擡手揮了揮,這些人識趣的站在餘溫書身後,同餘溫書俯身行禮道:“多謝大涼皇帝。”
“免。”慕懷姜簡短一字道。
餘溫書笑着說:“還是要謝的。”
這南國使者嬉皮笑臉的樣子倒是不少見。
只是不知肚子裏打的什麼花花腸子。
“說吧,想要換什麼條件。”慕懷姜冷淡道。
餘溫書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甚。
“皇上果然是皇上,就是聰明。”
慕懷姜知道餘溫書沒安好心,雖然表面上叫他來是來道歉的,但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罷休。
不然南國人千里迢迢來大涼到底是爲了什麼?
慕懷姜沒說話,餘溫書自顧自道:“此前我們南國不太懂你們這邊的規矩,所以便張口問大涼皇上要了皇后娘娘,着實是冒昧了,現在我們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所以特意前來道歉。”
慕懷姜還是不語。
餘溫書繼續道:“和親的貴女自然還是需要的,只不過這個人選我已經有了新的想法。”
“說。”慕懷姜道。
他倒要聽聽這餘溫書還能翻出什麼花來。
“這皇后娘娘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,但她已貴爲大涼國母,我們不敢再忌憚,那麼不知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,皇上可否割愛呢?”
“宮女?”大臣們紛紛驚訝的看向餘溫書。
大臣的千金小姐不要,偏偏要一個宮中的宮女,要麼說這南國使者的想法異於常人呢。
先是問皇上要皇后去和親,現在又要皇后身邊的宮女。
這換做一般人,都摸不着南國使者的心思。
“對,沒錯,是宮女。”餘溫書笑道。
慕懷姜覺得詫異,不過只要不是皇后,或者淑妃宮中的十一公主,其他人倒也沒什麼。
“你想要哪個宮女?”慕懷姜問道。
餘溫書笑道:“這麼說皇上就算是答應了?”
“朕答允你。”慕懷姜並未多想。
慕懷姜揮了揮手,身邊的小太監忙前去請人。
餘溫書本以爲大涼皇帝起碼先會將他們南國人請出去,洗漱沐浴更衣,再好喫好喝的招待上,然後坐下來慢慢聊這件事,沒想到便是在此刻就要讓他們做出決定。
像是生怕他們反悔耍花招似的。
“行吧,我們再次等等。”餘溫書對他身後的南國人道。
其他南國人以餘溫書爲馬首是瞻,自然是沒有異議的。
……
鳳儀宮。
沈莞寧在宮中抱着阿滿教他認識一些東西。
奶孃雪珠紅蓮陪在她身邊。
這邊皇帝身邊的小太監進來俯身行禮道:“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。”
“免禮吧。”沈莞寧從阿滿的身上擡眸,看着來者,問道,“是皇上叫你來有什麼事嗎?”
“回皇后娘娘的話,皇上叫奴才來是想請皇后娘娘宮中的宮女都過去一趟。”小太監笑道。
“過去?去哪?”沈莞寧不解。
好端端的,怎麼會忽然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。
“過去地牢那邊。”小太監說。
小太監說完,見皇后眉心一皺,忙解釋道:“並不是將娘娘身邊的宮女關入地牢,而是南國使者想見一見皇后娘娘宮中的人,皇上允了。”
聞言,沈莞寧的眉心皺的更深了。
南國使者想見她宮中的宮女,這人又打的什麼如意算盤!
“行,本宮跟她們同去。”沈莞寧說罷,將懷中的阿滿交到一旁乳孃的手中。
小太監道:“那地牢陰暗潮溼,皇后娘娘您千金貴體,不宜去那種地方啊。”
沈莞寧道:“皇上都去得的地方,本宮有什麼不能去的。”
既然皇后如此說了,小太監再沒有阻攔的道理。
沈莞寧同鳳儀宮的宮女,一行浩浩蕩蕩的前往宮中的大牢。
沈莞寧到的時候慕懷姜在地牢內,坐着木椅已經等候多時了。
當小太監通報到皇后娘娘的時候,慕懷姜詫異的轉過頭。
餘溫書也朝入口那邊看去。
沒想到她會來。
沈莞寧帶着鳳儀宮的宮女款款走走到慕懷姜面前,俯身行禮。
“臣妾拜見皇上。”
“免。”慕懷姜伸手將沈莞寧扶起來。
“阿寧你怎麼來了?”慕懷姜溫聲問道。
沈莞寧莞爾一笑道:“聽聞南國使者要見臣妾宮中的人,臣妾便親自送她們過來。”
明眼人都能聽得出,皇后娘娘這是不放心。
“行吧,來人,給皇后搬一把椅子。”慕懷姜吩咐道。
獄卒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慕懷姜的身側。
沈莞寧入座。
慕懷姜揮了揮手,小太監上前安排讓沈莞寧宮中的宮女一字排開。
“南國使者,請。”小太監道。
餘溫書笑了笑,便從頭到尾開始一一打量起這些宮女。
沈莞寧看到餘溫書這樣,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。
這貨到底要幹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