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我？”希年眨眨眼睛。
“是的。”古一微微頷首，淡然而篤定的說道：“你如果想學，可以加入卡瑪泰姬，我來教你法術。”
希年沒有感到欣喜，反而皺了一下眉。
他可不認爲是自己天賦異稟，然後被超然的勢力看重什麼的。儘管許多年前，他還幻想過某天突然有隻貓頭鷹前來送信，或者有從芝加哥來的博士說他體內有龍族基因什麼的。
還是那句話。
十六年過去，一切都看開了。
“加入卡瑪泰姬，會有什麼約束條件麼？”希年謹慎問道，外面世界可不見有類似超凡法師的現身，顯然加入卡瑪泰姬有足夠多的限制。
古一輕聲道：“一旦加入卡瑪泰姬，成爲卡瑪泰姬的法師。那就將註定隱藏在世界的背面，無法在現實中輕易使用自己的法術，並且肩負起守護世界的重大職責，使地球不受到更高維度恐怖存在的入侵。”
守護世界，對抗高維……
希年聽到這裏，很果決的搖了搖頭：“那還是算了，我可不是拯救世界的那塊料。”
古一道：“如果是你，只要在卡瑪泰姬掛個名就行。在習得法術傳送門後，往後可以隨意進出卡瑪泰姬學習，卡瑪泰姬的規則也不會約束於你。”
“還有這種好事？”
希年越發的覺得不對勁，就算他什麼都不懂，也能夠判斷出，古一這番話語對於卡瑪泰姬一定是巨大的破例！
“法師。”希年深吸口氣，平緩一下心情。
“你說。”古一點了點頭。
希年認真的看着她，難掩激動的問道：“你是不是看到我天賦異稟，是學習法術一等一的頂尖天才？！”
古一沉默的注視着希年，良久過後纔開口道：“我的確能‘看到’一個人，是否有契合自然、學習法術的潛質……”
希年快速道：“那你說說，我如果從現在開始學習你們的法術傳送門，需要多久？一年，或者半年？”
古一欲言又止，隨即伸出一根手指，直白答道：“一……百年零一天”
希年頓時呼吸一滯。
這位法師，你在逗我？
還有，你確定我能活到一百年之後？
古一安慰道：“其實，這已經算不錯了。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類，身體因素根本無法感知自然能量，修習法術。”
“還是算了吧。”希年一臉的生無可戀，他這個人，天生就喜歡走捷徑。
別說讓他學上一百年，哪怕保證十年包會，他也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裏。
有這個時間和精力，幹別的不好麼？
“對了。”希年腦海閃過一道靈光，突然朝着古一問道：“法師，我可以把我的名額，轉讓給其他人麼？”
古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，平靜道：“你想把你的名額，轉讓給你家的那個紅髮女孩？”
“這你都知道。”希年的確想讓旺達來卡瑪泰姬學習。
畢竟。他至少也算個半個超凡，而旺達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如果習得法術往後也能應付一定的危險。
還有。自家女僕學到的，也是自家的嘛，名額不用白不用！
希年擡起眸子，好奇問道：“那古一法師。你能看出，旺達，她有學習你們法術的潛質麼？”
古一再次陷入沉默。
最後，她還是伸出了一根手指：
“比你快一萬倍。”
“你說什麼？！”希年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……
華盛頓街區，十字路口。
在人羣之中。
抱着小橘貓的黑髮少年驀然出現，彷彿從始至今他都存在在這裏，沒人對他突兀的出現感到一絲好奇。
“法師，卡瑪泰姬……”
希年輕聲喃喃，然後跟着路人邁動步伐，抱着小皇繼續往步行街一端走去。
距離巴里·艾倫的家不遠。
希年遠遠就看到了走在街頭上的巴里，對方還是那樣夾克外套和休閒褲的打扮。
只是。
正當希年想要揮手打起招呼的時候，下一刻又洞察到了什麼似的，毫不猶豫的抱着小皇調頭返回。
“喵？”小皇疑惑的歪了下腦袋。
“我們去買小魚乾好了，就不要打擾人家了。”希年會心一笑。
他剛纔看到了。
巴里旁邊還跟着一個黑人靚妹，他們有說有笑，彷彿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。
……
晚上。
希年抱着大包小包、大半是貓糧的商品回到家裏，家裏一大一小的兩位女人還沒回到家，以至於一片漆黑的屋內顯得有些冷清……
洗澡，喂貓。
希年正躺平在舒適的沙發上，打開電視，門處便傳來了開門的動靜。
“主人，我回來了。”脆生生又帶着一絲乖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。
希年下意識擡頭望去，眼睛當即浮現驚豔的神色。
回來的可不就是去哥譚學習的旺達麼。
只是少女換上了一身鮮豔的紅色洋裝長裙，洋裝底色與那一頭緋紅色的髮絲互相呼應，使得暴露在空氣外面的少女脖頸和手腕、腳足，顯得比冬季天空落下的初雪還要白皙無暇。
原本以旺達洋娃娃般的精緻臉容，穿什麼衣服都顯得乖恬且好看。
而當下高端小款的紅色洋裝，彷彿天生就是爲了少女所存在，讓她如同近代油畫中走出的貴族公主。
而那頭上和脖頸上圍戴着的白色半透絲巾，又讓這份高貴的氣質轉變的溫馴一些。
公主，女僕——
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彷彿集合在一身。
希年的心不爭氣的跳了一下。
可愛，想……
想什麼呢？！
“回來就好。”希年強行移開自己的目光，落在電視熒幕上。
“啊，都快晚上七點了，我這就去做晚餐！”旺達將黑色靴子脫開，看了一下時間，頓時有些慌亂的說道。
“今天不用做晚餐了。”希年揮了揮手，說道：“我在外面吃了一些，還買了一個奶酪蛋糕，一起來喫吧。”
旺達輕輕的點了下頭，她看着沙發上的希年，小臉稍微猶豫一下，而後鼓起勇氣，下定決心的往前走去。
“蛋糕在……”
希年話還未說完，便又止住了，卻是看到旺達來到跟前。
少女挨着坐在希年近處的沙發上，小手也跟着撐住沙發，身體和臉容前傾的湊近過來。
旺達臉上流露出疲倦和期待，小聲說道：“今天旺達可是很努力，聽阿福老師講課，還跟着女僕長，學了許多包括禮儀在內的東西。雖然很累，但還是堅持了下來，她們都在誇我，只是……”
說到這裏她的話語便止住了，有些猶豫和難以啓齒的羞澀。
看着小女僕索取和順從意味的姿態，希年這一刻彷彿明白了什麼，他把手放在旺達的小腦袋上，微笑着輕輕摸了幾下髮絲：
“辛苦了，旺達，你做的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