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昱洲沒想到顧清墨居然這般看好他，還說他未來能坐到長老的位置上。
這話說的未免早了些。
只是顧清墨最後一句話，卻讓他熱氣爬上了眼眶。
“我們劍峯的長老可不能寒酸了，我相信你。”
顧清墨於孫昱洲而言，是啓明星，是方向標，更是天邊觸不到的存在。
但是此刻他卻得到了他的認可，心中的信念再次堅定的幾分。
“去吧。”
這次，孫昱洲沒有猶豫，走了進去。
顧清墨看着模糊的背影，其實她也很想進去的，但是不能進。
她一直都很好奇裏面是什麼樣子，聽越長老說裏面就像是另一片天地。
當年的越長老便是劍峯的親傳弟子，但是是哪一代的，顧清墨沒注意過，只知道他當年也進過劍閣。
越長老雖然話癆，但是有些不該說的，他也不會說。
而且顧清墨只對裏面的樣子感興趣，所以也沒多問。
劍閣之內確實別有一番天地，不過與其說是天地，倒不如說是星空更爲貼切。
孫昱洲進來時着實被驚豔到了，天地暮色，劍爲星辰。
而陌初黎則不知道在做什麼，一蹦一蹦的。
“陌……師兄，你在做什麼？”孫昱洲還是不太習慣，把這小自己這麼多的孩子叫師兄。
陌初黎背對着他不說話，雖然有些丟人，但是……但是拿不到劍……
“你……抱我一下。”
孫昱洲看着高懸的短劍，再看看還沒長大的陌初黎。
這下懂了，是因爲個子太矮夠不到。
抱起陌初黎的時候，還看到了他隱隱泛紅的耳尖。
陌初黎拿到短劍，冰冷的手感讓他有一種滿足感。
孫昱洲見陌初黎拿到了，而他卻看到了最上方的那一柄，就算他們兩個人疊起來也夠不到啊。
孫昱洲不相信劍閣裏的格局，會這般不合理。
試圖尋找能夠作爲落腳點的東西，但是這裏除了劍器，便什麼都沒有，彷彿沒有邊際。
陌初黎就那樣看着孫昱洲，他剛纔也想過尋找落腳點，但是結果也擺在那了，他根本找不到。
孫昱洲眯了眯眼，不管如何，他還是想要上面那柄劍，不知爲何他覺得那柄劍在呼喚他。
眼神一晃，掃了到了陌初黎，視線更是定格在了那把短刀上。
陌初黎一臉茫然，“你，你想幹嘛？”
孫昱洲盯着陌初黎，“可否，借短劍一用……就當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陌初黎眨了眨眼，這交易好啊，還能欠一個人情。
“你要幹什麼？”
孫昱洲指了指上面，“幫我製造一個落腳點就足夠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一個落腳點而已，很容易。
孫昱洲運功向上躍起，陌初黎抓住時機，將短劍如同飛鏢一般射了出去，正好落在孫昱洲的腳下。
腳尖輕點，又向上越了過去，一把抓住劍鞘。
陌初黎趕緊跑過去接自己的短劍，還要躲着，免得被扎一刀。
而等在外面的顧清墨，這時纔想起來，她忘了把機關打開了。
但是，看兩個人都出來，而且還拿到了武器，也就不說什麼了。
只是見陌初黎拿了短劍，顧清墨還是有些失望的，不過也在情理之中。
然而，陌初黎的想法則是，這短劍給現在的他用剛剛好，那些都太長了他現在拿着就是累贅。
更何況，他又不是沒有武器。
前世身爲魔尊，他怎麼可能連一件本命法器都沒有，只是他現在死了一次，暫時感知不到而已。
屆時將其找回來，他必定實力大增，那時候顧清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。
取了劍，之後就沒有什麼其他事了。
接下來只用準備下山的事就好了。
只是楚旭還在傷病中，他們還要等他傷好了再走。
木木也被留下幫忙照顧楚旭。
說起來冥月這個師父真是心大，只要顧清墨開口，不管是什麼要求，她都會立馬同意。
木木想着之前冥月師父交給他的清單，心中淚目。
如此，陌初黎就像往常一樣修煉，只是早晨和晚上，孫昱洲都會來找他“切磋”。
這也是顧清墨安排的。
而顧清墨這幾天一直都在主峯，並且不是她自己主動去的，而是被柳卿柏叫去的。
沒有辦法，柳卿柏坐着師兄的位置，操着一顆老父親的心。
就顧清墨這張嘴啊，他怎麼會想不開讓人出去呢？
現在都答應了，想反悔也不可能了，只能在他們出發之前多叮囑幾句了。
“師兄，你找我？”
“嗯，跟你說說陲城的事，”柳卿柏從桌上一堆文冊中抽出一本，交給顧清墨，“這是他們遞上來的，說是進來有妖物出沒，幾月前我們就有弟子趕去解決這件事，但是過了段時間卻沒了音訊，而那妖物的事也未得到解決。”
顧清墨翻了翻文冊，上面說的很詳細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顧清墨看着弟子失聯的消息，眼底墨色漸深，“師兄，若是那些弟子已經慘遭毒手，在我救不回來的狀態下，我可以選擇給他們……一個了斷嗎？”
百年的和平，已經讓他們走出了血腥與死亡。
但是，顧清墨不同，百年來都在閉關，四界大戰彷彿還在昨日。
即使不忍手中沾有同門的血，但是，與其讓他們保持渾渾噩噩的傀儡模樣活着，倒不如一個乾脆來的好。
柳卿柏閉了閉眼，“好，若是救不回來……便給他們一個了斷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直到顧清墨離開，柳卿柏纔想起來自己想說的一個都沒說，反而被顧清墨牽着鼻子走。
匆匆忙忙趕去了劍峯，發現顧清墨還沒回來，倒是看見了在迴廊上氣喘吁吁的陌初黎。
想了想，與其叮囑顧清墨，還不如找個人看着她，而陌初黎剛剛好。
陌初黎現在剛和孫昱洲比完，現在在休息，沒想到眼前突然貼上來一張大臉，而且還笑得不懷好意。
“初黎啊，你師父最近要帶你們出去啊。”
陌初黎被嚇了一大跳，“是，是啊，掌門師伯有何吩咐？”
柳卿柏笑得像個騙小孩的怪大叔，“初黎啊，師伯跟你說，以後你師父不管去哪裏，你都要一直跟着。”
“掌門師伯這是爲何？”
“因爲你師父那張嘴容易得罪人。”
“……”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