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笑死人了!
要真是想幫他們,怎麼會不讓他們進城!
雲塵譏諷地對老婦人說道:“我說,你應該不止一個孫子吧。”
老婦人不爲所動,一心想要從她這裏得到食物,“你就說給不給!別在這說有的沒的!”
雲塵掃了眼不遠處的城角,那裏還有一個孩子,赤裸裸的被扔在了雜草叢中。
而老婦人懷裏這個,卻裹着兩層布。
“是龍鳳胎吧,多好的寓意,兒女雙全。”
雲塵話音一落,老婦人就像受到了刺激了一般,聲音越發尖銳刺耳。
“你知道什麼!那丫頭爲我們付出是應該的!我們生她養她,讓她來回報我們怎麼了!”
雲墨對着楚旭聳肩,“你看,現在還氣不氣,還想不想救他們。”
楚旭閉了閉眼,“小叔,我想看看。”
顧清墨掀開車窗的簾子,將楚旭扶起來。
雲墨還湊過來,好心的指出了孩子的位置。
從剛纔老婦人的話裏,他就聽出來了。
龍鳳胎啊,舍了女孩留下男孩,還認爲是理所當然,這到底多麼扭曲纔會變成這般。
只是,看到嬰兒的時候,楚旭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,正好將剩下的淤血給吐乾淨了。
楚旭心潮起伏,沒有承受住,一下就暈了過去。
顧清墨這下真的該着急了。
只見雲墨從腰上的小布包裏拿出一個藥瓶,“喏,治內傷的。”
顧清墨打開聞了聞,雲墨撇嘴,“放心,沒毒,我三姐可是江湖有名的神醫,她做的藥千金難求,便宜你了。”
陌初黎現在很可惜手邊沒有什麼嘴零,不然他就能邊喫邊看顧清墨喫癟了。
顧清墨也沒說什麼,就算她聞了也聞不出什麼,畢竟她也不懂。
不過,這東西有沒有毒她還是能判斷出來的。
給楚旭硬塞了進去,陌初黎看着顧清墨嫺熟的動作,莫名有些熟悉。
雲墨默默將準備拿出來的水袋又塞了回去。
行吧,反正水也不多了,能省一點是一點。
那羣搶羊奶的婦人終於停歇了,有人笑有人哭,笑了之後便又哭了。
老婦人想要抓住雲塵去威脅她,然而被那雙漂亮的眸子看着,腳下猶如千斤之重。
“再等一下就好了,你們會有喫的。”
雲塵有些累了,不過是買個米而已,就算要花點時間,但是藍瞳這也太慢了。
又過了些時間,楚旭醒了,藍瞳才正好回來,她身後還跟着一羣,拿着鍋碗大米的士兵。
“怎麼回事?”就算請人拿東西,也不至於請這些士兵啊。
而且這些人,可是把不情願寫滿了臉。
“小姐……”藍瞳趴在雲塵耳邊將剛纔她去買米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“好,我知道了,”雲塵對那些幫忙士兵道謝,“多謝各位幫忙,將東西放下便好。”
那些士兵將東西放下之後,並沒有立刻離開,而是開始着手去煮粥,只餘下一人走向雲塵。
“這位姑娘,”走過來的士兵看樣子就是他們的領隊了,在服飾上有些細微的差別,“我們將軍夫人有請。”
見雲塵望過來,將軍夫人對着她微微點了下頭。
“好,多謝。”
既然人家自己願意幫忙,還能進城,何樂而不爲呢。
更何況,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忙生活煮粥,能把東西買來給他們已經不錯了。
“那就麻煩了。”
顧清墨幾人坐在馬車裏,沒有說話。
領隊又說道:“這位姑娘,雖然我們將軍夫人邀請你們入城,但還請讓車上的人下來檢查一下。”
“自然,這是你們的職責,”雲塵沒有拒絕,立馬就答應了,“只是我們車上還有一個傷員,可能要小心點。”
顧清墨眼眸微動。
“傷員?”領隊立馬警覺了幾分。
雲塵笑而不語。
雲墨第一個拉開車簾跳了下來,“姐姐抱我。”
雲塵把雲墨抱下來。
領隊見是一個沒什麼威脅性的小丫頭,而且身上除了一個扁扁的小布包,也藏不了東西。
接着就是顧清墨了。
領隊看到她緩緩從車上下來,被她那張精緻的面容驚到了。
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,就算是被冠以天下第一的燕公子,都比一定比得上。
顧清墨這一下來,就像是一塊香餑餑,吸引着女人們的眼球。
領隊還算意識堅定的,很快就回過神來,開始檢查。
然而,顧清墨壓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,轉身把陌初黎和楚旭抱了下來。
看到兩個孩子的容貌,在場的人都驚了。
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少爺跑出來玩,各個都長得這般好看,雖然那位女子遮住了半張臉,但還是能看出來,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,只是這小丫頭有些可惜,眼睛瞎了。
領隊將車內看了一眼,沒有任何雜物,乾乾淨淨的。
只是,再看向顧清墨時,才發現他腰間掛了一柄長劍。
“你是習武之人?”
顧清墨點頭。
城內也並非說明習武之人不得入內,只是這裏屬於邊城,很容易會有探子混進來。
領隊上下將顧清墨打量一番,他看過的人也不少,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,這個男人看起來並非可疑人物。
不過該問的照樣一個都不能少。
“你從哪來的?”
顧清墨想了一下,“東邊?”
領隊:“……”
雲塵忍着笑,對領隊說道:“實在不好意思,我表兄人方向感不好,在自家院子裏都能迷路,還是我來說吧。”
陌初黎也趕緊出來打圓場,這要是再磨蹭下去,別說進去了,不被當成探子就不錯了。
“是啊是啊,我爹不管走到哪都迷路,每次出門都要有人跟着。”
大概是小孩子的話比較讓人容易相信,領隊也沒有再揪着不放。
後又問了他們進城的目的,還有楚旭受傷以及斷寒的事,就放行了。
顧清墨看着從剛纔就一直拽着自己外衫的陌初黎,沒想到自家小徒弟還會睜眼說瞎話,還說的滴水不漏。
只是這突然當了“爹”,她……心情莫名順暢,她大概能理解師兄的感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