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旭看看顧清墨,再看看頭也不回的陌初黎。
這就,走了?
難道……顧峯主這是另有安排!專門派初黎去打探消息的!
真不愧是顧峯主,想的就是周到。
這將軍與夫人的故事,知道最多的不就是將軍府裏的老人麼。
楚旭對顧清墨的崇拜,猶如滔滔江水,噴涌而出。
但事實上顧清墨想的根本不是這個。
楚旭一直跟着顧清墨回了他們暫住的小院,雲塵此時正坐在外面的石桌旁,手裏在編着什麼東西。
“回來啦。”雲塵看到他們兩個,笑着打了聲招呼。
“嗯。”顧清墨應道。
楚旭對雲塵手裏的東西有些好奇,“雲塵姑娘,你在做什麼?”
雲塵將做好的一個拿了出來,淺紫的繩,銀色的流蘇,“這是我自己編的平安扣,好看嗎?”
楚旭一看這顏色,就想到了雲墨,“好看,這是給雲墨的?”
“是啊。”雲塵繼續編着手裏的這個,同時她手邊還有很多不同顏色的繩子。
她手中現在正在編的,是藍色的平安扣。
楚旭盯着平安扣,神色有些恍惚,他記得很久之前,他還帶着平安符,只是被他弄丟了。
顧清墨掃了眼楚旭,沒說什麼,便回了房間。
在周圍設下靈力屏障,這纔將從賀公子那裏拿到的卷軸,上面的內容不多,卻將事情的始末都詳細的敘述了一遍。
邊陲之地本就容易受到妖魔的侵擾,所以這裏會出現怪事,並不令人意外,只是這裏的問題出在於經常會有年輕力壯的男子失蹤。
那些弟子也是爲了調查這件事而來。
只是,他們翻遍了陲城上下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。
不過,弟子們卻發現,那些男人在失蹤前,將軍夫人正好都來過他們的家裏,並且都有過交談。
只是,並非所有交談過的人家都有男丁失蹤,再加上將軍夫人名聲極好,所以大家根本沒往她身上想過。
於是,他們便大膽猜測,那隻妖物恐怕和將軍夫人有關,甚至她本人有可能就是妖修。
有了大致的方向,幾個弟子便順藤摸瓜找了過去,最後在將軍府後院斷了聯繫。
顧清墨看着卷軸最後的八個打字——
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
浪費了那麼多時間,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?
搞了半天就得來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。
楚旭見顧清墨進了房間沒多久之後又出來了,沉着臉徑直離開。
“小叔這是怎麼了?”楚旭不明白顧清墨剛纔還好好的,怎麼進了個房間就變臉了。
雲塵像是沒看到似的,拿着幾根繩子,“你比較喜歡哪個顏色?”
楚旭小小的糾結了一下,最後選了最鮮豔的紅色。
過了沒多久,陌初黎也回來了。
進門首先要做的就是掃視一遍,並未看到顧清墨的身影,反而看到了他現在最不想理會的人。
陌初黎又去房間看了一眼,並沒有人,這纔來問楚旭,正要說話,卻突然意識到雲塵這個外人還在這裏,於是立馬改口,“旭哥,你看到我爹了嗎?”
雲塵瞥了眼陌初黎微紅的耳垂,笑了笑並未說話。
“是有什麼事嗎?”楚旭剛纔的注意力都在平安扣上,根本沒有注意顧清墨到底是因爲什麼出去的,“小叔剛剛出去了。”
陌初黎立馬警覺,柳卿柏可是說過了,顧清墨出門時必須要有人跟着,不然就她那張嘴,一時半會兒就能拉一堆仇人回來。
“爹爹他去幹什麼了?”
“我不知道,不過他走的時候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,感覺就像是生氣了一樣。”
陌初黎想象了一下,顧清墨這面癱生氣是什麼樣的?
好吧,他想象不出來,太可怕了。
不管顧清墨現在有多麼生氣,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。
那就是,百鶴閣的標記沒了,就證明這裏的入口也沒了。
所以說,賀公子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出,所以趁她離開,故意將記號抹去?
說好的誠信呢!
沒有地方撒氣的顧清墨很快就回來了,楚旭本來還想問問的,顧清墨喜歡什麼顏色的繩子,只是看着顧峯主的臉色,他又不敢了。
心情不好的顧清墨,不管走到哪裏,周身的氣息都冷的像個冰窖。
平時一見到顧清墨就開始演戲的陌初黎,看着他這個樣子,他也不敢這樣湊上去啊。
最後,反而是雲塵主動找她說話的,“喜歡什麼顏色?”
雲塵拿着五顏六色的繩子給顧清墨看,對她周身的冰冷視若無睹。
顧清墨想了想,最後選中了一條白色的。
若是問她最喜歡的顏色,那自然就是纖塵不染的白。
如果不是她沒有高品質的白色法衣,她也不會一直穿着那件青色的,每天一模一樣的顏色,看多了總會讓人有些疲倦。
“好的,銀白色,看起來很稱你。”
陌初黎還在觀望顧清墨的狀態。
別誤會,他不是怕了顧清墨,而是不想被拍死。
他現在就是個小蝦米,正好需要別人的保護,所以不管怎麼看顧清墨是一個很棒粗大腿,怎麼能不抱緊呢。
陌初黎靠近顧清墨,保證自己不會凍死,才停下腳步,看着坐在不遠處的雲塵,確認她聽不到纔開口,“師父,弟子剛纔從管家那裏知道了很不得了的消息。”
“什麼消息?”
“鎮國將軍曾經並不喜歡將軍夫人,甚至稱得上厭惡,經常會虐待夫人,這也是我們打聽時,聽到有人說將軍夫人一直都是蒼白無力的樣子,真的有可能是病了。”
只可惜,夫人從來不讓他們去看這些。
顧清墨的思緒被拉了回來,她有一個想法,只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。
這時,老管家又帶着幾個小廝過來,每個小廝手裏還拿着食盒。
“今日將軍身體抱恙,所以特別吩咐不用各位一起去前廳共用晚餐。”
說完,老管家問了一個和之前一樣的問題,“請問,各位想在外面還是裏面用膳。”
“外面,勞煩。”
顧清墨一生氣,連說話都很簡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