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意識的兩個孩子，默默躲遠了些。
這毫無章法的亂打，萬一打到他們就糟了。
失去了屍鬼之王的掌控，這些屍鬼就沒有那麼有章法，又變回了一開始的混亂，只會靠着聲音和氣味去辨別獵物。
陌初黎和楚旭躲起來之後，就儘量不發出聲音。
現在這裏只有亂喊亂叫的程濟明，附近的屍鬼基本都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來。
“啊！你們快滾！快滾啊！”程濟明完全是閉着眼的，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，只能聞到越來越濃烈的屍臭味。
至於屍鬼的嘶吼，已經完全被程濟明的喊聲蓋了過去。
雲塵見他叫的厲害，又隨手設下屏障，防止他吵到正在睡覺的雲墨。
暈眩的時間持續並不長，兩個人緩了一下，一刻鐘不到的功夫就緩了過來。
“初黎，我們快去幫程師叔。”楚旭聽着程濟明的慘叫，提着劍就準備往上衝，卻被陌初黎一把拽住。
“初黎，你幹什麼？”
陌初黎把人拉回來，“你仔細看看，明明一點事兒都沒有。”
因着兩個人個子不夠，圍過來的屍鬼又多，楚旭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情況。
楚旭蹦一下，能看到一點程濟明的頭頂，再蹦一下，依舊什麼都看不到。
陌初黎面無表情看着他蹦躂，這不就暈了一會兒，怎麼腦子就轉沒了。
“楚旭，看不到就上樹啊。”
楚旭愣了一會兒，後知後覺道，“對哦，我差點忘了。”
陌初黎真的很懷疑楚旭到底是真傻，還是裝的，怎麼每次到了這種時候都只會一股腦的往上衝，連腦子都不會動一下。
楚旭跳到樹上，從一棵跳到另一棵上面，一直到距離程濟明最近的那個。
“初黎，我看着好像沒問題。”楚旭戳了一下身邊的陌初黎。
陌初黎翻了個白眼，可不是麼，人家好歹是元嬰啊。
楚旭見陌初黎沒有迴應自己，偏頭去看他，卻發現他正在看另一個方向，“你在看什麼？”
楚旭眯着眼也看了過去，奈何此處太黑，樹葉太過繁茂，他什麼都看不見。
“那邊有什麼嗎？”
陌初黎其實什麼也沒有看到，只是覺得有些奇怪，“你不覺得雲塵和雲墨未免太安靜了一些。”
“這有什麼奇怪的嗎？”楚旭面露疑惑。
這種情況下她們保持安靜纔是正常的不是嗎？
難道要像程師叔一樣，大喊大叫引來屍鬼不成？
陌初黎就知道楚旭不會往深的地方去想，安靜是好事，但安靜過頭就不正常了。
本來也沒有抱什麼期望，現在只能先放放了，主要還是要等顧清墨回來再說。
他直覺剛纔的古怪聲音恐怕和顧清墨有關，而且能造成這般威力的，恐怕就只有屍鬼之王。
或是特殊的屍鬼。
在魔界，有時候他們爲了做試驗，經常會選擇用屍鬼作爲材料，所以偶爾會出現變異的屍鬼並不令人意外。
不過拿來做試驗屍鬼基本都是被利用到死的，即便是變異的也不例外。
因此，除了魔界，幾乎沒有人知道屍鬼還可以產生變異。
這也算是魔界公開的祕密了。
“我們還是下去幫幫程師叔吧。”楚旭見程濟明真的怕得很，有些心軟。
陌初黎掃了眼，“你就沒有想過被誤傷怎麼辦？”
程濟明並沒有留手，使出來的力量是實打實的元嬰修爲，他們這兩個小蝦米要是被打到，怕是會去了半條命。
而且他現在看起來並沒有危險，不需要下去幫忙，休息休息恢復體力就好。
楚旭看着毫無章法甩着長槍的程濟明，“那……我們先等等吧。”
這邊的屍鬼不足爲懼，但是顧清墨卻遇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。
沿着山壁走，雖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靈力波動，但是卻讓顧清墨找到了一個正在消失的殘缺法陣。
顧清墨認識的法陣不多，這個卻是少見的劍陣，是用來封印用的。
這裏封印的應該是什麼？
活了這麼長時間，顧清墨對自己腦子裏儲存的東西還是很有自信的，但是她卻找不到與此相應的記載。
但若是猜測起來，那恐怕就是屍鬼之王了。
除了屍鬼之王，她想不出來其他理由，能讓這裏聚集這麼多屍鬼。
難道剛纔的叫聲是屍鬼之王的？
但是，爲什麼？
究竟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屍鬼之王發出那樣的慘叫。
耳尖微動，顧清墨抽出斷寒，沒有屍鬼的氣息，那麼……
“誰在那，出來。”
“別別別！是我！”
顧清墨看着從雜草從中鑽出來的人影，是個男人，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。
不過這裏黑壓壓的，看不太清臉，只有聲音很難辨認。
“你誰？”
男人整理完了頭髮，又收拾衣服，不慌不忙的看起來不像是來打架的。
“顧清墨，我說你閉關是不是閉傻了，連我都不記得了。”男人冷笑道。
顧清墨沒想起來這聲音是誰的，但是不妨礙她想揍人的心。
“喂喂喂，顧清墨你瘋了！”男人沒有等來顧清墨的回答，而是等來了斷寒的劍光。
顧清墨沒有答應，一直用斷寒試探對方，卻發現這個男人好像並不善武。
“喂！顧清墨我警告你別逼我動手！我警告你哦！”
“啊！”
“顧清墨你居然來真的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？”男人像是發現顧清墨真不認識他，試探道。
顧清墨見對方沒什麼威脅，但也沒讓對方靠近，“我爲什麼要知道你是誰？”
“……我給你個提示，我們的關係很密切，糾纏半生的那種。”
顧清墨停頓半刻，才緩緩開口，“……噁心。”
“……我靠！顧清墨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！”
“難道你就是什麼正人君子？”
“那當然。”
“那你爲什麼會理解我剛纔說的話，而且想的那麼歪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說不出來話了，這咋百年不見，這個冰塊臉還學會給人下套了！
顧清墨看着男人抓耳撓腮，不經意間瞥見了他寬大外包下，腰際處有鼓起來的地方。
再根據這地理位置猜測一下，她好像想起來這是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