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佬的氣質想讓人低看都難。
“不，我不同意！”程濟明梗着脖子大聲喊道。
顧清墨輕飄飄一個眼神滑過來，程濟明立馬就把脖子縮了起來，慫的不行。
一直作壁上觀的雲塵，看兩邊都很爲難，乾脆提議道：“不如，你們一起去吧。”
顧清墨的一雙眼中的光明明滅滅，帶着幾分殺氣。
雲塵就像是沒察覺一般，又對青龍皇帝說道：“陛下，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飯，你既然想要請我們幫忙，那麼總要拿出些誠意吧。”
青龍皇帝神色有了些細微的變化，這修仙之人的東西要比他們好得多，更何況還有程家公子在場，他一介凡人送的東西能入他們的眼。
而且至今爲止，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主動索要賞賜的。
修真之人不是都講究內在，不在乎身外之物，如今看來不過如此。
雖然心裏千絲百轉，但青龍皇帝還是笑了起來，臉上的褶皺都被擠出深深的溝壑，“這是自然。”
四個字，並沒有應承會給什麼樣的報酬。
顧清墨對這些事本就閒麻煩，現在青龍皇帝還是這種態度，不管怎麼看都讓人心生厭煩。
雲塵要趁着顧清墨還沒翻臉前，趕緊把話說清楚，“陛下真是個爽快人，聽聞宮中有許多不錯的貢茶，不若就用那些茶葉作爲酬謝，你看如何？”
茶葉這種東西在青龍皇帝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，就算再珍惜，那也是每年都能收到的貢品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自然是沒有問題，茶葉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雲塵淡笑，看向顧清墨，“顧公子覺得如何？”
“可。”
顧清墨表面冷淡，實際上快要激動死了，她有可以拿到好多茶葉了。
青龍皇帝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讓顧清墨同意了，說起來，前幾日她在皇宮時，便要了些茶葉。
南宮流雲站在皇帝身後，幽深的眼眸掃過三人，最後定格在了雲塵的身上。
最後，一行人回了皇宮。
青龍皇帝本想先好好招待他們，但是顧清墨直接拒絕了，要求直接開始查案。
皇后被發現的地方，是一個荒廢的宮殿，但並不是冷宮。
“顧公子，就是這裏了。”領路的公公指着石板路盡頭的宮殿。
顧清墨望過去，牌匾上寫着珏宸殿。
程濟明站在顧清墨身邊晃來晃去，注意到公公的不自然，“你在抖什麼？”
“老奴，老奴只是……”公公支支吾吾不敢說，準確來講，應是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雲塵眨了眨眼，笑容和煦，“公公只是來帶路的，現在我們到了，公公也可以回去覆命了。”
“多謝雲姑娘，老奴這就回去。”公公得了雲塵的準話，趕緊走開了，就像是有惡鬼在後面追他一般，小碎步不是一般的快。
三人走到宮殿門前，還未開門，就能感覺到一陣陣陰冷的風。
程濟明搓了搓手臂，縮在顧清墨身後，“這鬼地方咋冷颼颼的。”
顧清墨看向雲塵，“你對這裏知道多少？”
雲塵眼波流轉，淡笑不語。
顧清墨沉默片刻，“茶葉？”
雲塵依舊不說話。
顧清墨繼續說道——
“法器？”
“功法？”
“……”
“糖？”
“成交。”
程濟明一臉莫名，他突然感覺自己越來越多餘了，這兩個人總在打他聽不懂的啞謎。
雲塵將珏宸殿的故事，娓娓道來——
珏宸殿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宮殿，是四界大戰時，少數沒有受到破壞的殿宇之一。
四界大戰之後，這個宮殿前前後後也有幾個妃子住過，只是無一例外，那些妃子都死了。
死得悄無聲息，而且死狀奇慘，就像是被放血的同時受到驚嚇，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下死亡。
因爲多次出現這種事情，而且次次都找不到兇手，久而久之這裏便出了鬧鬼的傳言。
之後，這座宮殿便被封了起來，那些知情的宮女太監要麼被趕出宮，要麼就被滅口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，除了金殿上坐着的那個，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其中的真相了。
“那你是怎麼知道的？”顧清墨斜眸看向雲塵。
雲塵也歪着頭瞥向她，似笑非笑，“我是怎麼知道的呢？”
程濟明站在兩個人身後，看得臉都皺起來。
爲什麼他看出了一種眉目傳情，含情脈脈的感覺。
難道……他中了幻術！
雲塵瞥見程濟明臉色不斷變化，然後跟瘋了似的掐自己，眉頭輕挑，“你這個小弟是怎麼了？”
顧清墨掃了眼，“沒事，間歇性抽風，過一會兒就沒事了。”
雲塵聳聳肩，既然顧清墨不說什麼，她也不會管。
兩個人推開門走進珏宸殿，入眼便是因沒有打理而瘋長的野草，宮殿的牆體和房檐磚瓦裝飾都已經開始脫落，蜘蛛網結了一張又一張。
宮牆上還有已經完全黑掉的血跡，整體上有一種灰暗的感覺，這些都是多年前留下來的。
野草的中間有一片凹下去的地方，在裏面非常明顯，正好是一個人的輪廓。
身材嬌小，多半就是皇后娘娘的了。
地上還有許多幹了不久的血跡，與牆上的比起來，新鮮多了。
顧清墨：“你怎麼看？”
雲塵：“依照這壓痕來開，出血的位置應該是脖頸的大動脈，還有左手腕和右腳腕，這三處是最嚴重的。”
顧清墨點了點頭，兩個人又在草叢中摸索了一番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。
“顧公子，你覺得這是人爲的，還是邪祟做的？”雲塵問道。
顧清墨想了一下，“應是人爲，這裏並沒有妖物或魔物的氣息。”
雲塵點了點頭，“我去那邊看看。”
這個時候，程濟明突然跑了進來，一把抓住顧清墨，大喊，“大哥，我們入幻境了！”
顧清墨想把程濟明捶死，什麼時候能改改在她耳邊大喊大叫的習慣，吵得她耳朵疼。
“什麼幻境？”
“大哥你難道忘了你修的是無情道，你怎麼能動情！”
“……你從哪兒看出來的？”
這都什麼跟什麼啊。
“你剛纔和雲姑娘眉目傳情，你敢說我們沒有中幻術！”
顧清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程濟明瞭，“你把自己掐醒沒？”
“沒有。”程濟明回答的理直氣壯。
“這說明什麼？”顧清墨想扇死他。
“什麼？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