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個發現的人是誰？”
南宮流雲眸光微閃，“是內人。”
顧清墨突然擡頭定定的盯着他，好似看得不夠透徹似的，又走進了看。
南宮流雲被看的有些窘迫，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圍觀的物品一般，“顧公子，可是有什麼問題？”
顧清墨沒回答，反倒是程濟明抽空擡了下頭，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不要啊，大哥對女人有興趣就算了，難道連男人都不放過！
顧清墨繞着他轉圈圈，片刻後才緩緩說道：“無事，另外帶我去見見南宮夫人。”
純粹的命令式，顧清墨也沒有其他意思，只是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，沒有注意到。
南宮流雲蹙眉，這種外男直接要求見有夫之婦的行爲是相當失禮的。
然而顧峯主完全不會這麼想，她就是個幫忙查案的，查就完事，別唧唧歪歪的。
她最煩的就是凡人這一套規矩，又不是裸着，見一面能死不成。
“內人如今正在宮中養病，請隨我來。”
顧清墨點頭，跟在他身後。
雲塵回去拍了下種蘑菇的程濟明，把人忽悠了一番，然後交給了他一個任務。
然後，雲塵才跑了過去，與顧清墨並肩而行。
顧清墨目不斜視，“你有什麼想法？”
雲塵盯着南宮流雲，眼瞼微垂，“演的很假。”
兩個人並沒有跟的很緊，而且還有顧清墨的法術在，完全不怕被南宮流雲聽到。
真就，在人背後說話。
顧清墨不懂雲塵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，不過也沒問，因爲問了她大概也不會說。
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，問就是被坑多了。
她也是這幾天才注意到的。
至於爲什麼引起她的注意，完全是雲塵最近坑她的次數變多了。
每次都是說半句，留半句的，吊人胃口。
不過，這也變相證實了一件事，那就是雲塵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。
雖然只有半句，但是隻要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就會發現她說的所有事都會發生，從來都沒錯過。
所以，她現在應該好好猜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。
雲塵是看着南宮流雲說的，那麼指的應該是南宮流雲。
演，指的是動作。
剛纔哪裏讓雲塵感覺到了假？
顧清墨將剛纔那短短的一幕在腦中循環，尋找雲塵所指的地方。
最後，唯一能說得上動作的，也就是那一下蹙眉。
雲塵斜眼瞥了一下顧清墨，心裏計算着，她都提醒到這份上了，應該能猜出來了。
只見顧清墨突然撤去法術，對着南宮流雲問道：“你夫人叫什麼名字？”
南宮夫人的名諱並不是什麼祕密，只要在街上一打聽就能知道。
“姚晴兒。”
姚晴兒？
姓姚……
顧清墨冰冷淡漠的視線落在南宮流雲的身上，程濟明才說過南宮流雲夜會大姨子，又偏偏這麼巧合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關聯。
皇宮的院牆都長得一模一樣，兩個人跟着左拐右拐，然後在一個完全看不出是什麼的地方停下。
“這裏原是嫡公主的住處。”雲塵突然小聲說道。
顧清墨輕輕點頭，髮髻兩邊散落的長髮遮住眼底的不耐。
到底是怎樣一個朝廷，才能養出來這麼多裝睡的人。
明明青龍皇后和溫淑蓮都做得這麼明顯了，卻沒有一個會指出來。
殿外看到南宮流雲的宮女立馬派了一個人進殿內通知，然後將顧清墨擋下。
“我家小姐身體不適，概不見客。”
雲塵掃了眼南宮流雲，喲呵，居然還有不給駙馬面子的宮女。
看戲歸看戲，雲塵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猝不及防被顧清墨坑了一把。
顧清墨在南宮流雲開口之前，就把雲塵給推了出來，“放心，我不進去，不用跟防賊一樣。”
宮女：……
南宮流雲：……
雲塵：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
“不過，”顧清墨又看向雲塵，“可以讓我的朋友進去看看嗎？同爲女子就沒有那麼多不便吧，更何況我這朋友是一位神醫，對瘋病很有了解。”
南宮流雲看着顧清墨那坦坦蕩蕩的姿態，真不知道自己該用表情說話了。
雲塵已經在憋笑了，顧清墨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，一句話把所有人得罪了個遍。
宮女也有些爲難，“這個……”
這個時候，去裏面通報的小宮女跑出來了，“小姐說讓公子進去。”
這話正和南宮流雲的意，他本來就不想讓顧清墨他們進去。
雲塵微微挑眉，算來時間差不多了。
當一件事盡行不下去的時候，總要找個推手過來。
就例如，青龍皇帝。
南宮流雲本來還想推辭，把顧清墨給打發了，誰知這個時候傳來太監尖銳的喊聲，“陛下駕到！”
南宮流雲的話被卡在嗓子裏，上不上下不下的，而且還要趕緊跪下行禮。
那一張俊臉都快黑了。
雲塵和顧清墨老神在在，站的筆直，在一羣趴地上的人裏，分外顯眼。
青龍皇帝來的很快，而且身邊還跟着程濟明。
看到顧清墨，程大公子立馬就飛奔了過來，然後就是一個飛撲。
顧清墨直接側過身子，然後程大公子抱了個空，順便還用臉在地上滑了點距離。
青龍皇帝看到這一幕，聲音卡嗓子裏頭了。
他發現，越跟這些修真之人接觸，就越覺得奇怪。
“咳，平身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青龍皇帝沒有跟南宮流雲有什麼交流，全程盯着顧清墨，“顧公子來這裏，可是有什麼發現？”
“查案查的不只是死者和案發地，第一發現人也要問問。”
青龍皇帝立馬就明白了，“這是自然，顧公子請進。”
顧清墨站着沒動，依舊把雲塵推出來，“沒事，讓她進去就行，順便還能看病。”
雲塵見青龍皇帝的嘴角輕微抽搐了兩下，心裏想給顧清墨鼓掌。
顧清墨想了想，這樣說好像生硬了點，就又加了一句，“男女授受不清，我還是在外面等吧。”
站在一邊已經臉黑的南宮流雲：……怎麼剛纔就不見你這麼說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