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辨認出大概的位置，剩下的就交給藥蝶了。
還在地牢裏恢復體力的楚旭聽到動靜，有些坐不住了，但是他現在貿然出去也不合適。
楚梟此時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，楚旭沒有直接殺了他，而是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，讓他無法動彈。
“上面發生了什麼？”楚梟流了不少血，現在有氣無力，虛弱的很。
楚旭扯了扯嘴角，“發生了什麼跟你也沒太大關係。”
楚梟咳出一嘴的血，看起來對自己的現狀並不是很在意，就連暴躁的氣息都淡了。
“確實沒關係，成王敗寇罷了，枉我設計了百年，沒想到終究逃不過一死。”
“百年？”楚旭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。
然而楚梟卻完全沒有在意，但是這就不代表他就能放下。
既然別人讓他不好過，那麼他也要讓別人不好過。
楚梟咧開嘴，神色透着幾分癲狂，完全不顧傷口噴涌出的鮮血，“就算我死了，你們過不久也要來給我陪葬了，我不虧，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楚旭對死亡之類的東西很敏感，當即抓起楚梟，“你什麼意思！”
這些年，楚梟一直很清楚……準確來說是楚雄。
雖然他和妖界表面上是合作的關係，但是他們相互都裝着什麼心思，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不過是與虎謀皮，但是他心甘情願。
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，與妖合作又何妨。
更何況，這些年他們一邊合作又一邊防備着對方，但是他卻意外知道了一件隱祕之事。
“告訴你也無妨，”楚雄很喜歡看別人沉浸在恐懼與痛苦中，那種滋味真的太美妙了，“魔尊在找一個人，而那個人就在人界或修真界，爲了找到那人，魔尊大人可是忍了很久，讓兩界一直存在，就爲了等那個人到來。”
楚旭面無表情看着他，“然後呢？”
楚雄不答反問，“你可知魔尊大人的實力？”
楚旭現在可沒有一點“你問我猜”的心情，“少廢話！”
“人人都說魔尊是化神期巔峯，但是，你猜我聽到了什麼……”楚雄瞳孔驟縮，神智看起來已經不正常了。
楚旭沒吭聲，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如今魔界的那個魔尊，根本不是真正的魔尊，只是一個分身，你們之前殺過的魔尊都是分身！”
楚旭微微抿脣，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壓下，免得被看出端倪。
分身這種術法並不稀罕，但是用處並不是特別大。
不管是什麼修爲，分出來的分身修爲肯定要比本體弱，而且還要分一部分靈識在分身中，否則根本無法操作。
並且，分身受創消失，雖然對修爲沒什麼太大的傷害，但是對靈識卻衝擊很大。
如果他沒記錯，魔界的魔尊，在上一任隕落和下一任出現之間，時間間隔都差不多是一百年。
這一百年內，魔尊都在恢復靈識……
每一任的魔尊分身都在化神巔峯，那麼就說明魔尊本體至少在破碎虛空之上。
……
在場感到震驚的不止楚旭一人，還有隨着藥蝶過來的陌初黎。
沒想到過來救個人，竟然能聽到這麼隱祕的事。
他很清楚，他是一個個體，並不是被操控的分身。
所以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不過，右護法之前在將軍府說的話，他現在能明白了。
他，真的是個冒牌貨。
楚旭面無表情看着楚雄癲狂的笑着，還想知道更多的事，然而這傢伙卻笑着笑着把自己給嗆死了。
這麼看來也沒問題，嘴巴里一直在吐血，他還仰着頭笑，被嗆死也很正常。
陌初黎見聽不到更多的信息，這才現身，“楚旭，我來接你了。”
此時的陌初黎還在易容狀態，楚旭看到他，反應了一會兒，確認是陌初黎才放下警惕。
“師父讓我立馬帶你離開。”
楚旭皺眉，“……先給我些丹藥，我還有其他事要做。”
陌初黎拿出丹藥，都是恢復解毒的，邊拿邊說，“你要幹什麼去？現在上面的妖修都被師父引走了，我們要趕緊離開。”
再看看楚旭一口氣吞下兩顆丹藥，一顆療傷，一顆恢復，“你就算吃了丹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到巔峯狀態……”
“不需要太強，只要能再帶走一個人就行。”楚旭感受着體內越發澎湃的靈力，身上輕微的傷也差不多了。
“你想帶誰？”陌初黎又想了一下，顧清墨提過，被關在地牢裏的是兩個人，“和你關在一起的人？”
楚旭點點頭，“我一定要救他。”
陌初黎現在有點抓狂，“爲什麼？”
“那是我的弟弟。”
“你清醒點，你又沒見過你的弟弟，你怎麼就知道那是真的！”
楚旭無話可說，再被抓來之前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存在。
“那萬一呢，我不想後悔。”
陌初黎看着楚旭自嘲的表情，想起了顧清墨最後欲言又止的奇怪樣子，心裏有了數。
楚旭也是個倔脾氣，要是有什麼事，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做。
就像之前在祕境裏找雲墨一樣，一直找不到就繼續找。
“初黎，你先離開。”
楚旭的心裏都很清楚，要去救楚昇是他一個人的決定，沒道理再扯上一個陌初黎。
萬一真的出了問題怎麼辦，他要冒險不應該再拉上別人。
陌初黎也很想同意啊，楚旭不惜命，他可是很惜命的。
但如果他沒有把楚旭帶出來，不知道顧清墨那邊會怎麼想。
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，可以儘量公平，但絕對不可能是公平的。
楚旭的雷靈根天賦，是被整個萬劍宗都看重的。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“我不需要……”
“少廢話，快點！我們沒有多少時間！”
楚旭盯着陌初黎略微有些暴躁的模樣，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們走。”
……
顧清墨瞬間將整個玄武都城夷爲平地，震懾了不少妖修，再餘下來，基本就沒有幾個人了。
看着向自己飛來的三個妖修，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。
然而，那妖氣是怎麼都逃不過顧清墨的眼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