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墨看陌初黎慢吞吞的脫衣服，還以爲他哪裏受傷了。
“很疼？”
“啊？”
陌初黎一臉懵，什麼疼？
顧清墨看他頓住的動作，“你不是受傷了嗎？”
陌初黎卡了一下，“弟子沒有受傷。”
“那你這磨磨唧唧的是爲何？”
能從顧清墨嘴裏聽到“磨磨唧唧”，也是很新奇了。
陌初黎沒辦法，顧清墨不上鉤就只能換戰術了。
三下五除二把上身都脫了，然後轉過身把精瘦的肌肉和八塊腹肌展示給顧清墨看。
事實上，顧清墨看得也很認真，最後得出結論，“不夠有男子氣概。”
陌初黎：……
他現在的身材不是很好嗎，穿衣顯瘦，脫衣有肉。
難道顧清墨喜歡身材健碩的男人？
……看來他要多練練了。
陌初黎當着顧清墨把剩下的都脫了，顧清墨不過略微偏離了一下視線，不該看到的都沒看到。
嗯……孩子大了，不能亂看了。
陌初黎見顧清墨很認真的在觀察自己，結果顧清墨看得大大方方，讓他這個意圖勾引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趕緊爬進浴桶裏，背對着顧清墨，臉上還有些熱。
兩個人安安靜靜的，沒有人說話。
陌初黎感覺臉上有越來越熱的趨勢，試圖找話題轉移注意力。
“師父，你猜我們在下面看到什麼了？”
“什麼？”
顧清墨完全沒有猜的意思，陌初黎只是想轉移注意力，所以也沒賣關子，“我們看到了一座宮殿。”
“宮殿？”
顧清墨想起之前的關於失落之境的說法，從天上掉下來的宮殿？
宮殿爲什麼會從天上落下來，總不可能是哪個修者把一整座宮殿都打上天，然後再掉到這裏的吧。
“是妖界的宮殿？”
陌初黎想了一下，“應該不是，那個宮殿裏面充滿靈氣……不，應該說那是比靈氣還要純淨的東西，但是與靈氣又不太一樣。”
比靈氣還要純淨……
顧清墨只能想到一件，比靈氣還要純淨的氣息她只在飛昇的師父，也就是逍遙散人的身上見過。
逍遙散人飛昇時，他周身的靈氣就出現了質變，變得更加純淨，他們稱那種力量爲神力。
顧清墨有一個大膽的猜測，這座宮殿應該是虛空之上的存在。
近千年的時間，達到飛昇條件的只有逍遙散人，而且之前關於破碎虛空的記載，整個修真界幾乎沒有。
所以，到了現在都沒有人知道虛空之上是什麼。
就算是飛昇又回來的逍遙散人也來不及說，就死了。
顧清墨心裏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，不過並沒有說出來。
陌初黎只是提了一嘴，接着往下說，“師父，你還記得之前那些大叔說深淵最下面有特別可怕的妖獸嗎？”
“嗯。”
就是因爲有極強的妖獸，所以他們上面的人才會這麼擔心。
說起來這個，陌初黎就有些奇怪，“可是我們下去根本沒有遇到妖獸，連妖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。”
然後，又補了一句，“但是那裏確實有個水池，下去的時候欒翊他們正好掉到了水裏。”
“嗯……就在宮殿的四周，正好把整個宮殿都圍起來了。”
顧清墨想那三個大叔沒必要編如此破綻百出的謊話，有妖獸是真，危險不一定是真。
他們的目的只是阻止木木下去，只要把危險誇張化就好了。
而且，從這三年間他們接觸到的妖獸來看，深淵底部肯定有妖獸，而且是最強的。
既然知道了下面有一座宮殿，那麼也解釋的通。
這就像是在闖關一樣，越深入越困難。
上面的妖獸只是防線，恐怕底部的那隻纔是關鍵。
刀疤臉他們下去時，遇到妖獸第一個反應肯定不是逃，而是與對方纏鬥。
只是沒想到妖獸實力強悍，所以這才撤退。
彼時他們都已經受了傷，再在巖壁上攀爬肯定沒有那麼靈活，這幾乎是致命的。
然而，那隻妖獸卻並沒有殺掉他們……
顧清墨想了想，又把這個可能從腦海裏劃掉了。
刀疤臉他們能回來，有可能是因爲實力強悍，也有可能是因爲那妖獸不能離開底部，亦或者那妖獸根本爬不上來。
可能性太多了。
顧清墨更偏向後兩種。
修爲更高的修士有能力看出比自己修爲低的，修士的修爲。
之前見過刀疤臉三人，實力算不上特別拔尖，只能說中庸。
如果說，第二種可能性最大，那麼底部的妖獸很有可能就是宮殿的守護獸。
而他們這一次之所以沒有遇到，那是因爲宮殿的主人出現了。
靈胎之所以是靈胎，那是因爲他是天生地養的，是天地的孩子，受到天地的庇護。
並且，靈胎每一次只會出現一個，除非上一個死了，否則永遠都不會有第二個。
顧清墨不相信木木成爲失落之境的主人，是一件偶然的事情。
四界都在天地的掌控當中，在靈胎身上發生的，應該是必然纔對。
“你們有沒有在裏面得到什麼傳承？”
“傳承？”陌初黎都不好意思說了，“傳承沒有，倒是被拉進了幻境操練了一個月。”
想起這個陌初黎就很心痛，幻境就幻境，爲什麼偏偏是顧清墨盯着他完成那厚厚一本書修行的幻境。
想想就覺得可怕，那麼厚一本！一本啊！整整一本！
顧清墨見陌初黎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，也沒有追問是什麼幻境，反而誇了一下，“不錯，實力有不少的精進。”
想起幻境裏的場景，現在就算被顧清墨誇了，陌初黎也高興不起來。
“而且，就算想要傳承，那也要裏面有啊，”陌初黎嘆氣，“我們從幻境裏出來之後，就把整個宮殿都走了一遍，根本沒有所謂的傳承，反倒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殿，裏面還有不少給小孩子的玩具。”
“那木木呢？”
“木木，我們也不知道啊，”陌初黎趴在浴桶邊上，淡淡的藥香飄了出來，“我們是被他叫醒的，不然我們還會一直困在幻境裏。”
“而且，我們尋找傳承的時候，他還說那只是一個宮殿。”
誰都沒有想到，木木上來時竟然說整個失落之境都是他的。